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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老弟,你怎么样?发个声啊?”屋外的张志强又喊话了,听起来像是挑逗,但李天畴估计这是对方即将冲进来前的一个试探。

他回头看了一眼耿叔,耿叔心里明白,他卯足了劲儿,尽了最大的努力回道:“不咋样,在地上呢,要不你进来看看?”话一喊完,李天畴就拽着耿叔猛往前爬了两步,以防止对方听声音辨方位。

耿叔的回答让张志强有些犹豫,因为刚才和魏大海的激战,让他心有余悸。张志强感觉耿老五中气十足,应该是安然无恙,而且言语中还充满了引诱的意味,而那个叫李天畴的年轻人则一点声息也没有,这不太正常。

这一犹豫,张志强就丧失了机会。因为刚才耿叔的一嗓子产生出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后门处传来一声很轻微的询问声,“叔,是你吗?”语调激动的有些发颤,发话的正是祝磊。

李天畴大为意外,同时也非常兴奋,祝磊赶来的太及时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但不能高兴的过头。如果此刻张志强冲进来,大家还是没有胜算,所以首先要将耿叔转移,他轻声道:“老祝,你先别动,我和叔过来。”

听到回应后,李天畴立即行动,由于没有了对后门的防范心里,他爬起来很快。即使是拽着耿叔,速度上也没有太大影响。很快就到了离后门不远的储物间,后门边一左一右蹲着祝磊和张文。

见到李天畴和耿叔的惨样,二人均是大吃一惊,正要发声,被李天畴一个手势给制止了,“都来了?”

“没有,一小半。”祝磊含糊的应答,一把接过耿叔的肩膀颤声道,“叔,你咋样了?”

“还行……”耿叔说话气短,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

“啥都别说,先把叔弄出去。”李天畴连声催促,“赶紧,赶紧。”因为他预感不好,张志强突然没了动静,以他那么精明的肯定会有所变化,不可能总在外面耗着。

果然,李天畴的话音刚落,别墅外围的左侧再次传来枪声,砰砰砰的连着好几枪,大伙一惊,祝磊连忙将耿叔背起。

“外面还有谁?”李天畴问道。

“宝柱和良子。”张文回答,他已经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后门。

“草,赶紧走。”

“你怎么样?”祝磊扭头,突然意识到李天畴也趴着,而且腿上有很多鲜血,肯定是受伤不轻。

“还行,腿有点不利索。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李天畴岔开了话。

“绳子吊进来的。”

“好,抓紧时间。”李天畴点头暗想,绳子吊的太危险,如果不压制住张志强,钢丝吊的也白扯。

二人闪身出门后,李天畴一个咕噜反而往回滚,他猜想张志强肯定是从侧面绕道后门,半路与祁宝柱等人遭遇,才有了激烈的枪战。要想压制对方,就得抄他后路,但愿祁宝柱能多支持一会儿。而且海叔到底怎么样了,他一定要亲眼看到。

“你干嘛?”张文扭头回望,不禁大吃一惊。

“带叔先走。”屋里传来一句话后,再无声息。李天畴爬到大厅的窗户底下时已经没有了枪声,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侧耳仔细倾听,外边毫无动静,他扒住窗口,一咬牙翻了出去。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将李天畴摔了个七荤八素,这是别墅墙边的走廊。令他吃惊的是,目力所及之处竟然躺了三个人,一动不动的应该都没气息了。轿车后轮处一个胖大的身体极为显眼,那正是海秃子。

李天畴连滚带爬到赶了过去,海秃子早没有呼吸了,一双大眼睛瞪的有些吓人。胸前血肉模糊,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染透,身上大大小小的尽是弹孔,一眼都数不过来。李天畴的心中大痛,突然间想嚎啕大哭,是自己的疏忽和不坚持最终害了海叔,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强力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双目却瞬间变得血红,额头和双颊开始发烫,脑子里想忽然像通了电门一般有无数张噩梦的画面涌出,李天畴觉得头疼的厉害,一声爆喝之下猛的从地上跃起,发疯一般的冲向别墅的右侧。

张志强此时正躲在一个花坛后面填装子弹,他承认今天晚上有些大意,但也同时感到耿老五手里的这帮人的确不好对付。满以为四个保镖、两个狙击手,外加两名旭风堂的骨干,对付耿老五的徒子徒孙实在是绰绰有余,甚至有点浪费,但最终的结果是自己被打成了光杆司令。

那名叫魏大海的光头的爆发力远远超过想象,玩儿命的凶狠程度也是平生罕见,要不是张志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不定就被其翻盘了。

更可气的是眼前的两个小兔崽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确信一个人已经中弹,但对方的顽强程度让他无可奈何。两人一左一右的交叉火力把路封得结结实实,一时半会还真没脾气。

他决定棋出险招,重新返回正门杀进去,决不能让耿老五跑掉,否则这人就丢大了。

张志强装好了子弹,朝着对手的隐身处先放了一枪,然后拔腿就撤。但还没跑上几步,就听到前面一声大喝,犹如炸雷一般,随即便传来了急速的脚步蹬地声,这是那个李天畴!张志强正这么想着,一个黑影犹如如闪电一般冲了过来。

这个家伙的气势不对,张志强极为敏感,尤其是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战斗中,对方飞速移送的身形让他感到了危险。他立即举枪就打,与此同时李天畴也是抬枪就射,砰砰两声中,张志强早就一个跟头滚到了一边,而李天畴竟然不躲不避,几步就冲到了跟前。

张志强大骇,这显然违背常理,对方明明被击中了,居然连身体都没有抖一下,这是什么诡异的技能?容不得细想,他再次扣动了扳机,但眼前的李天畴忽的一下不见了,如同鬼魅一般。张志强耳听风声,朝天又是一枪,但依然没有打中。我草,真的见鬼了?他的心里突然一阵惊慌,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又是砰砰两声,李天畴和张志强又各自放了一枪,这回两人谁也没落空,每人挨了一家伙摔倒在地。张志强忍着剧痛连续翻滚,尽量和李天畴拉开距离,这个蹿来跳去的鬼影太可怕,拉开距离是唯一聪明的做法。

此刻他的心绪已经大乱,从未有过的怯意袭上心头,不马上跑路,恐怕要把命丢在这里。张志强十分果断,还未起身就冲着李天畴刚才倒下去的地方连开两枪,然后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中。

其实李天畴已经坚持不住了,从噩梦中获得的诡异能量已呈强弩之末,他在意识中想要追赶,但脚步还没有挪动,便已趴到在地。

……

茫茫的戈壁滩上,此时已经没有了风沙,也感觉不到温度。但李天畴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感。周围的景物在缓慢的倒退,说明自己在移动,身体似乎是被空气托着走,他想要挣扎着用脚踏地,但使不出一丝力气。难道是漂在空中么?

或者我已死去?倘若如此,这里应该就是地府了,只是四周除了满眼的戈壁以外,什么景物也没有,奈何桥在哪里?传说中的牛鬼蛇神呢?或许还在路上吧,李天畴自我安慰着。

终于飘到了一个峡谷口,似曾相识的感觉,此时身体静止不动了。李天畴试着活动四肢,但无尽的虚无感让他力不从心。一番努力之后,他发现全身唯一能够活动的器官只有眼睛珠子,天上灰蒙蒙的,分辨不出是云是雾。

突然,李天畴发现一双空洞的眼睛正在看着他,没有丝毫征兆的出项。眼仁里有黑有白,就是没有光,一动不动,死气沉沉,就像是两块儿铁片挂在面前,让人极不舒服。

对视片刻,李天畴终于想起来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是噩梦中的另一个李天畴,只是怎么会只剩下一双眼睛了?那个穿着老式军装的躯壳到哪里去了?莫不是专门跑来搞恶作剧的?

“你的身体被打得稀巴烂,所以我的肉身给你了。”空间里忽然传来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把李天畴吓的差点跳了起来。

“你又在搞啥花样?破梦、解开谜团?我已经尽力了。”李天畴觉得不可思议,什么肉不肉身的?我真的翘辫子啦?

“哎,尽力吧。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解开谜团……”声音一下子变得飘忽,渐渐消失,而那一对挂在面前的铁片也同时不见,就如同毫无征兆的出现一般。

“喂,每回都搞这么神秘,我还有话要问你呢?那个张志强是不是张子强啊?啊?你别跑啊,说话呀!草!草!”李天畴心头大急,连粗口都爆了,但四周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灰蒙蒙的天空突然间乌云翻滚,云头越聚越浓,越来越黑,突然一团乌云直扑戈壁,开始急速的旋转。在旋转中,云团不断的拉长,终于与天际间的乌云结合,开始一同翻滚旋转,形成了壮观的黑色飓风,飓风裹着戈壁的砂石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峡谷,瞬时间无影无踪。灰蒙蒙的天空竟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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