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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看着护士缓缓的将针筒中的药剂推入体内,吕千炀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他停止了挣扎,亦或是懒洋洋的毫无气力般沉沉的睡去。护士转过身对身后的法警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资产400多亿,旗下子公司1000多家,生意遍及全国乃至国外的盛隆集团的太子,就这样被终结了年仅22岁的生命,这一次他的父母已真的没有办法再救他………

“爹爹,爹爹。”一间破旧的木屋内,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伏在地上,哽咽流涕,呼喊着床上的男子。男子名叫吕千炀,祖上原也是此地的富户,父亲经商,母亲早亡,在他十岁那年,父亲另有续弦,尽管是有了后妈,但是他爹就他这一独子,看得特重,因此,倒也没受过啥虐待。到得16岁那年,早有当地媒婆给物色了一门亲事并生下一子,取名吕子师,过三年又得一女,取名吕子蓉。后母无有所出,因此吕千炀及妻子倒也过得舒心,一家三代倒也其乐融融。唯独美中不足者是这吕千炀不思进取,终日与狐朋狗友饮酒作乐,赌钱好色,于其父经商之道不闻不问,其父因心中所愧自吕千炀幼年丧母,是以并未过多管教,任由他去了。其妻宁氏,本小户人家女子,嫁入吕家只为生活优渥,不做相夫教子,因此对吕千炀平日里亦不甚规劝。

吕千炀二十那年,其父经商途中为海盗所杀,于生意一窍不通的吕千炀,顿时没了主意,不到半年,吕家各处分号相继倒闭,偌大一份家业从此烟消云散,继母跑路,也不知去了何处,家丁丫鬟眼见得没了做主的,也相继走完,只余下一所吕家大宅,跟一个尚在给子蓉哺乳的乳母。

吕千炀突遇此境,一时无法适从,意志消沉,终日饮酒更甚,没一年,家中能卖的东西全部卖尽,宁氏见再无希望,趁吕千炀一次晚出未归,随一个漳州来此做买卖的商人跑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子师跟一个堪堪两岁的子蓉。

这一日,吕千炀醉醺醺的回来,乳母顾小莲正哄子蓉睡觉,回头看见吕千炀进门,只看了一眼,继而回转继续哄子蓉睡觉。

“你为何不走?他们全一个个跑光了,你还留下来干什么!!”吕千炀借着酒意,发着无名火,同时一屁股坐在桌前。顾小莲并不搭话,自顾自轻轻拍着子蓉,一脸慈祥,不多时,子蓉沉沉睡去。

顾小莲将子蓉放好,轻轻盖上小被,然后起身转向吕千炀。

“少爷,细细算来,您已经三月有余未跟我说过话,少夫人离开…………”

“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吕千炀怒喝,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

“少爷,我既从老爷带回吕家,就把这当做自己的家,老夫人,少夫人走,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日子不好过了,我不能走,是因为老爷于我有大恩,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尽力帮少爷照顾好子师跟子蓉!”

“我连妻儿都养不活,连自己都养不活了,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迟早我们都会饿死!”吕千炀莫名悲愤,大声说道:“这宅子前日也被我我抵债了,月底我们就连落脚之处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说罢竟抽噎起来。

“少爷,距这金水城二十里的海边,尽是渔村,我在吕家这两年,存了10两银子,我们去海边渔村寻个小屋,捕鱼晒盐,并非不能生活呀,为了子师子蓉,你不能就此放弃啊。”

“好,我们月底就去。”吕千炀像是下定决心,果断说道。

顾小莲不在言语,退出门外,然后转身掩好房门,向自己房里去了。

北望村。这里是琉球西南边靠海的一个小渔村,距吕家所在金水城二十里地,总共四五十户人家,基本都是以捕鱼为生,也有几户晒盐为生,村里不算热闹,倒也有些人气,乡邻间俱都和睦。

“就是这里了”,一老者带着大小四人来到一处小院前,指着一个三间一落的屋子说道:“一应物事俱在,即刻便可生火造饭,鱼干,盐粒,菜疏均有。”

“如此多谢大爷了。”顾小莲福了一福,对老者说道。

“十两银,真不多,老儿我是出不了海了,不中用了,又无儿女,只在他乡有一兄弟,离了此处,便投我兄弟哪儿去,老兄弟两个,搭伙过日子了此余生了。”老者款款道来,满目沧桑。

自此吕千炀跟顾小莲带着子师子蓉就在这渔村住下了。然而事并未完,没好三天,吕千炀打鱼学不来,晒盐又嫌累,终日无所事事,又是四处寻酒度日,顾小莲再无银两供其纵酒,苦不堪言。吕千炀再无银子买酒,性情更为暴戾,对顾小莲非打即骂,对一对儿女亦是如此,亏的兄妹两个性情温和懂事,对父亲只是忍让,并无憎恨。即便如此,生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一日夜里,顾小莲刚准备睡下,猛听得院外有人喊叫,并夹杂着火光,她慌忙起身,整好衣容。

“吕家弟妹,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你家当家的掉海里淹死了,刚捞上来,你快去瞧瞧吧。”前来报信的是村东头的渔民张良生,平时管他叫阿生哥的。

顾小莲闻言大惊,急忙出门,刚迈出一脚,复又转身回房看了床上并排而卧熟睡正浓的子师子蓉一眼,这才急忙随阿生出门。她们转来此地,当地村民都以为是一家四口,吕千炀不解释,顾小莲亦不言明,毕竟否认的话,于世俗之见大悖,不好区处。

不多时到了海边一礁石堆附近,早有一群村名围住地上,躺在地上之人正是吕千炀,腹部高高涨起,显是吃饱了水,头发散乱,双手成爪,眼见没气儿了。顾小莲心中悲恸,双膝一软,跪倒在吕千炀尸首旁,再无更多言语,只是哭泣,围观村民无人不道可怜,有劝慰顾小莲的,有自告奋勇说帮忙抬回去的,亦有提议凑钱帮忙治丧的,此时北望村尚算封闭的小渔村,民风纯朴,村民大多好人。

顾小莲心中想着这一路的心酸,不禁悲凉,一口气憋住,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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