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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燕闻言,微微偏头去看他,看得有些许入神,脑子里莫名的又想到下午在门外发生的事情,脸上竟然不知觉的爬上了一丝红晕。

这个人虽不知道是何方人士,但是几次三番的为自己出头,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对她好的男子了。

每次他说要跟他走,自己有点点动摇过,但是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所以与其这样,不如继续呆在江家,好歹自己以后不用颠沛流离了。

叶青偏头去看她,并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只是刚才的事情要不是通过那两个妇人的嘴,根本就不会知道。

自己很清楚江玉燕并不会去说,就像她自己说的:“我可以忍”,这也是自己欣赏她的一个原因。

看到江玉燕这样,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成功了,虽然江玉燕每一次都会拒绝他,但是自己断然不可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许是因为自己看她时间长了,江玉燕瞬间回神,轻轻咳了几声,转头不再去看。

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叶青清楚的看见那脸上飞速染上了更浓重的红晕,嘴角一扬,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人群的吵闹声,江玉燕伸着头往那边看,有些担忧:“不会出人命吧?”

叶青嘴角一扬,这两个妇人总算被人发现了,摇了摇头:“只是教训一下,并没有要他人性命。”

闻言,江玉燕点了点头,才有些放心下来。

和江玉燕分开已经是戌时三刻,整个江家大院已经安静下来,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荷塘边还有那一滩水渍,泥泞一直延伸到下人房间。

叶青笑着回到房间,翻身上床扯开布条,露出了里面的大刀,到底是砍人头用的大刀,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泛着凛冽寒光。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这几天忙着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大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了黑风刀的缘故,现在只要看见刀就有一种亲切感,仿佛拿上就可以随时来一段。

轻轻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喃喃自语着:“大刀啊大刀,别看你是砍头刀,但是在我这,绝对是一把好刀。”

话音刚落,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提大刀,直接舞了起来。

像是不满足这狭小的空间,竟然进了院子无所顾忌的舞了起来。

动作潇洒威武,挥洒自如,就像大刀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看起来那么的协和默契。

刀过之处,习习生风,带起一地落叶,漫天飞舞。

片刻之后,站定,收刀,一气呵成。

叶青长舒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里的大刀。

“果然是好刀法!”

说着就往房间走去,就在这个时候,隐约感受到一个影子迅速的闪了过去。

四周仔细瞧去,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也不再多想,回了房间,灭了灯,抱着大刀和衣而睡。

...

另一边的江玉燕在与叶青分别后,记得江刘氏的话,只能去往下人的房间睡觉。

来到下人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里面传来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像是一股酸臭味和霉腐味相互融合在一起,极其的让人不舒服。

“这就是新来的啊,叫小狗是吧?”

江玉燕低头不语,她的名字早已经被江刘氏改了,就叫小狗,这也是成了大家一时间的乐趣。

两妇人中间的卿嫂一脸愤恨:“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不知道长幼尊卑吗?”

江玉燕小心翼翼的抬头,眼睛悄悄的瞥了一眼,道:“是,我叫小狗。”

顿时,又是一阵满带讽刺的笑,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片刻之后,笑声渐息,江玉燕往一个空床铺走去,刚到跟前,一只脚就伸了过来。

微微一顿,怔怔的看向脚的主人,怯生道:“卿嫂,这是我睡觉的地方。”

卿嫂“切”了一声,翻着白眼,恶狠狠的道:“去柴房,狗怎么能跟人睡在一起!”

刚平息下去的房间再一次放肆咆哮起来,显得极其的惹人厌恶。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看样子估摸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喊了一声。

“走,我带你去柴房,抱上被子,夜晚柴房凉。”

“小燕啊,你管她干什么啊?”

名叫小燕的女孩子并没有理会,抱着她的被子,带着江玉燕往柴房走去。

江玉燕不敢多说话,看了一眼卿嫂,转身跟着小燕走出了房间。

“你不用管他们,这些人都是这样,以后习惯就好。”

江玉燕跟在后面,静静听着小燕说的话,终于心里是好受了一些。

小燕带着江玉燕来到柴房,打开房门,一阵烟尘四起,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你将就将就吧,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还有...”

小燕想了想,看了一眼外面,压低了声音,道:“晚上注意点。”

江玉燕一顿,浅笑,微微点头:“谢谢。”

小燕拍着她肩膀,笑了一声,道:“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一起为江家干活,没什么谢不谢的。”

说着,挠了挠头,指了指房间:“那我先回去了。”

江玉燕又道了声谢,看着小燕逐渐远去,无奈的找一块相对于没有那么脏的地方,睡了过去。

“吱呀~”

约摸着亥时时间,江玉燕模模糊糊的听到声音,立马弹起,警惕的看着柴房门口,只见已经紧闭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道缝。

“谁?”

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声,无人回应。

“吱呀~”

又是一阵声响,生生的看着那柴房门又被人打开了一些缝隙,借着月光,这个时候,终于模模糊糊的看见外面有个人影。

江玉燕咽了咽口水,捡起旁边的一根棍子,悄悄的摸到了角落里,眼睛紧盯着门口的情况。

房门被人越开越大,一个脑袋伸了进来,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一圈,抬脚往自己睡的那个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喊了一声:“谁?哪里来的贼!”

那个影子闻声,迅速的退了回去,连门都忘了关,忙不迭的往外跑去。

“哪里来的毛贼,竟然偷柴房...”

一位老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几步走到柴房门口,往里扫了一眼,随手将门关了去。

江玉燕缓缓地靠着墙滑了下来,棍子还紧握手中,一种无力感蔓延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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