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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中,一处宅院之内,司马房的长子司马朗,在这里不断的走动着。

一双手也在不断握紧又松开。

整个人显得很是纠结与紧张,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样过了一阵儿之后,司马朗使劲的咬咬牙,将腰背挺直,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兄长,你不要想着去找父亲了。

你去了,父亲肯定不会同意,挨骂是一定的,说不定还会被父亲打上一顿,然后再将你锁在房内,让人看着,不让你出门。”

司马朗刚往前走了两步,边上就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将司马朗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猛然停止脚步,瞬间扭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看到一个手中拿着一卷书的少年人。

这少年人不是旁谁,正是他的二弟司马懿。

“你做什么?!怎么走路就没有声响!你是想吓死我?!”

司马朗心中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的对着眼前的少年,大声的训斥了起来,兄长的威风,尽显无疑。

“我哪里走路没有声音了,我来到这里,还故意咳嗽了两声,是兄长你自己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有听到……”

少年司马懿,显得有些委屈的看着司马朗说道。

司马朗被自己弟弟这样一说,一张脸,就忍不住的有些泛红。

随后又想起刚刚自己这弟弟所说的话,就压低了一些声音询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找父亲?

你小子连我去找父亲说些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敢说,我去了一定会受到父亲的责罚?”

司马懿拿着书本,对着自己兄长拱拱手道:“刘范、兄长你们这些人,对于董卓各种行径都看不惯,我是知道的。

事实上,洛阳之中的很多人,对于董卓都看不惯。

听说昨日董卓带领着一部分精锐人马,一路匆匆的往汜水关而去,许多人都在猜测,一定是汜水关那里,出现了极大的动荡。

所以,很多人的心思,都开始变得活泛起来。

刘范、兄长你们又怎么能够例外?

必然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做上一些事情,与关外的联军做上一些呼应,最好是,能够直接将董卓留在洛阳的势力铲除。

事情一成,兄长等人必定名扬天下,成为楷模。

我司马家也必定会因此而崛起,得到朝廷重用。

甚至于达到袁家四世三公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

随着司马懿的诉说,司马朗面色越来越红,鼻尖之上,都已经有汗水出现了。

司马懿却没有住口的意思,依旧是看着自己兄长,不急不缓在这里继续诉说着。

“咱们父亲任京兆尹,是有着一些权力在的。

所以刘范与兄长等人,就准备说服父亲,让父亲一起加入来做这件事情。

事成之后,一起享受荣耀……

只是,兄长你想过没有?

那刘范乃是刘焉的长子,刘焉这个时候为益州牧,手中有着诸多兵马,诸多权柄。

这一次的事情,倘若真的不成,有刘益州在那里站着,关东的之地又有诸多兵马在叩关。

董卓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杀掉刘范,这个刘益州的长子吗?

兄长,咱们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父母兄弟都在洛阳,父亲的官职不过是京兆尹。

倘若真的事有不协,兄长觉得咱们的活路在哪里?”

随着司马懿慢条斯理的诉说,原本被说中心事,面色涨的通红的司马朗,这个时候,一张脸又变得惨白,额头之上,出了一层的汗珠。

他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兄长是不是想说,此次事情为何就不能成?

我告诉兄长,确实就不能成!

董卓兵马雄壮,而且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取得这大汉朝的权柄,自然是有一定的魄力与计谋在的。

他岂能不知道,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洛阳乃是重中之重?

走的虽然匆忙,但又怎么会不安排人来守住洛阳?

而且,我觉得这董卓这个时候急匆匆的离开洛阳,说不定就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故意让那些对他不满,想要对他做些什么的人冒头。

然后他再抓住机会,杀上一批。

一来抹除一些敌对他的人。

二来就是用来立威,让洛阳其余心中有想法的人,都变得老实……

兄长,咱们家可不能做这个被杀的鸡……”

司马懿人小鬼大的一番话说完,司马朗整个人额头上的汗珠,就连成一片,滚滚而下。

身子都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你、你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你……”

老实孩子司马朗,看着小自己好几岁的弟弟,强自出声说道,只是话已经说不太囫囵了。

“兄长,这事情我一个小孩子都能够看到,董卓手下不乏智谋之辈。

且董卓又是一个领兵多年的人,对于如何诱敌还是知道的。

你若不信,就去找父亲说一说你们的计划。

看一看父亲会不会责骂于你,会不会将你锁在房中不让你出去。”

司马朗站在这里犹豫了好一阵儿之后,最终还是鼓不起前去寻找自己父亲,说这些事情的勇气。

“只、只是我、我已经答应了刘范……”

司马朗显得犹豫的说道。

他是一个诚实的人,觉得答应了别人,却不做,总是不好。

而且,此时的他还年轻,觉得这样做,太过于丢面子,会让他今后抬不起头。

“这好办,兄长你准备上一些衣物书籍,去书房仔细钻研学问,我在外面用锁将房门锁了,就说是父亲让锁的。

刘范等人来了,我自会对他们说实情,将这一切都给推到父亲头上,说兄长你因为这被父亲将腿都打瘸了……”

司马朗老实,比他小几岁的弟弟司马懿可一点都不老实。

应对办法张口就来,还能够尽可能的不伤司马朗在刘范这些人身边的面子……

“岳父说的果然不错!这洛阳城中宵小之辈还是不少,他一离开洛阳,这些家伙们就忍不住的冒了头!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算算时间,岳父大人也已经快要回来了,开始收网吧!”

几天之后,李儒将手里的一卷书,放到了桌案上,面上带着一些笑的对边上的人下达了命令……

……

洛阳这里,随着李儒的一声令下,甲士们纷纷出动,顿时就掀起了一片的腥风血雨。

那些在这几天里冒头,做上一些事情的人,许多都倒了霉。

李儒出手,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那必然是会要人命的。

一时之间,洛阳这里,再一次的被杀了一个人头滚滚。

被破家灭门的不在少数。

当处在那间司马房回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又果断的找来了一个婴儿手臂粗细的锁给锁上的书房之中的司马朗,在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一时间汗如雨下,面色惨白……

时间往前推上几天,来到信使从汜水关这里离开的晚上。

信使在这里都做了什么,因为何事才这样急匆匆,执意要快点离开汜水关往洛阳进发,刘成自然是知道的。

对于这些的,刘成并没有阻止,一点也不反感。

毕竟这是对他有好处的事情。

自从见识了老军医、华雄、李肃、伤兵营中的伤兵们,见到这些在后世属于非常基础,非常常见的治伤手段儿之后的反应,刘成对自己的从尔雅课上学到的知识,就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认识。

而且,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过多的思索这件事情了。

因为就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又有敌对人马,来到了汜水关前。

“回禀都督!来将已经探查清楚。

这是冀州牧韩馥的兵马,领兵的主将,乃是韩馥手下上将潘凤!”

有人马来报。

“上将潘凤?”

刘成在口中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脸上不由的升起浓郁的笑容。

边上的华雄见此,也跟着露出了一些笑容:“现在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称上将了!

我华雄随着相国征战多年,经历诸多战斗,还从来都不敢说什么上将,如今一个之前不知道姓名的人,也敢自称什么上将,还真是好笑!

都督,某家请令,愿带两千铁骑出关,将这什么上将潘凤给砍了!”

在听到边上华雄的这些话,以及请令之声后,刘成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浓郁了。

历史上的一些事情,有些时候,总是这样的相似。

刘成在心里面开始想着,要不要同意华雄的出战,圆满了历史上潘凤的宿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到来的潘凤兵马,开始动了起来。

有着一队几十人的兵马,朝着汜水关这里而来。

在距离汜水关一里多地的地方停下,一个小个子兵卒上前,对着汜水关上喊话。

这小个子别看个子小,嗓门却一点都不小,此时开口,能够将声音清晰的传到汜水关上。

“我家将军,奉我家韩州牧之命与盟主之命,前来斩杀反贼爪牙刘成!

我家将军让我来告诉反贼刘成,让反贼刘成洗好脖子,等着他前来取项上人头!……”

汜水关上,听到这兵卒所说的话之后,刘成才知道,原来这次上将潘凤,所想要斩杀的,不是华雄,而是自己刘成。

一时间,倒是挺意外的。

“华兄,你看现在怎么办?人家是来找我讨要项上人头的。”

刘成转头看向华雄笑着问道。

华雄听到刘成这话,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家伙的口气是真的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都督,要不要出关打这家伙一下,让他们长长记性?”

边上李肃笑着开口。

刘成看了一会儿,笑着摇摇头:“先不要理会他们,再等等,看看能不能来更大的鱼。

只一个潘凤,还有些不够格,过于浪费了。”

听到刘成这样说,边上的华雄等人,也就不再出声说带兵迎战的事情了。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潘凤派来的家伙,仗着自己嗓门大,依旧在汜水关外,对着汜水关上,使劲的喊着一些难听的话。

怎么难听怎么来。

华雄等人,听的心中愤懑。

虽然知道这是敌人的激将之法,却也格外愤怒。

只是苦于此人,这个时候距离汜水关有一定的距离,少说也有两百步!

在不带兵出关的情况下,他们在汜水关上,还真的是奈何不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而站在汜水关前的那个家伙,显然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因此上,站在这里,单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汜水关上,不断的出声,骂的更欢快了。

颇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想想也是,汜水关这样有名的天下雄关,里面陈列着诸多兵马,前有鲍信,后有孙坚都在这里败北,被杀的溃逃,他现在却敢站在这汜水关前,当着大军的面,提着汜水关主将的名出口大骂!

这事情,想想就让人觉得威风。

一念及此,就骂的更为欢快了。

汜水关上,刘成也被这家伙骂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站在这里,目测了一下自己自己与那该死的家伙之间的距离,然后笑着对边上的华雄等人笑着说道:

“此人甚是聒噪,看我让他闭嘴,为诸君出气!”

边上众人,大多都是战场上的行家里手,只是稍微看看,就知道自己等人距离那该死的家伙有多远。

不然的的话,不用等刘成说话,他们就已经拿出弓箭,对着这些家伙招呼了。

“愿看都督神射!”

如果此时是别人拿起弓箭,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或许还会说出一些善意的提醒之类的话。

但说出此话的是刘成,他们也就没有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刘皇叔这个汜水关的主将,进行表演。

毕竟在此之前,刘嘟嘟已经做出来了很多让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来了。

被打脸打的多了,在场的众人,也就学会了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选择闭嘴。

哪怕是心里面觉得都督不可能将此事做成,在事情的结果没有出现之前,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毕竟,被都督用事实打脸的滋味不太好受。

刘成点了点头,从箭囊之中,取出一支比寻常羽箭要粗上一圈的羽箭出来,搭在了手中这张,看起来就要比一般的弓难拉的弓弦上。

双臂一用力,就将之给满满的拉开了,遥遥的对准了汜水关外的那名聒噪的小个子。

这个骂的正起劲的家伙,也看到了关上刘成的举动。

他看了看自己与关墙的距离,心里面顿时就放心了。

为了更加的激怒关上的人,对关上的人进行侮辱,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咽喉,朝着关上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来!对着这里射!爷爷若是躲闪一下,不是好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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