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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吴家的二百多个家丁全部抽调过来,说起来倒也足够,可是这么一来,那么这支军队到底姓朱还是姓吴可就难说了,朱慈烺有信心收服那八个家丁的心,却没有信心收服二百多个家丁,这也不符合平衡策略。

对于这个问题,朱慈烺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可是对于脑海中的朱元璋而言,却并不能算什么太难的问题。

“你担心兵权会被人篡夺,所以不愿意让吴家的人进入北伐营,这本身是极为错误的,而且会导致吴家离心离德,认为你没有容人之量。”

朱重八摇了摇头,在脑海中轻声解释道:“你要明白一点,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权力都握在手里,就好比咱当年取消了宰相,以为相权再也不能威胁到君权,可是咱还是想简单了.......”

朱慈烺仿佛听到了一声苦笑,他明白,让朱重八承认自己存在错误,这本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但是,似乎那声苦笑只是朱慈烺的幻觉,很快朱重八继续说道:“你现在没有根基,就必须要借助其他的势力成长,但是不能仅仅只是依靠一方势力,你还需要借助更多,比如勋贵、比如外戚,甚至是太监,只有引入多方势力,才能维持一个平衡的状态。”

对啊!既然他手底下没有人,又不能将所有的位子交给吴家,那么完全可以用这些位子来拉拢其他势力!

朱慈烺虽然在这一次清洗中得罪了很多勋贵,可是也拉拢了像英国公张世泽以及新乐侯李文炳这样的勋贵,完全可以让他们从那一千多个家丁里面抽取部分骨干力量,进入新的北伐军当中来。

此外,朱慈烺也可以通过内侍李继周和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从锦衣卫和南海子净军当中抽取一部分人出来,用他们也可以掌握一部分力量,最后吴家的人也不能完全不要,可以让吴三辅带一些人过来统帅一个营,以表示自己的拉拢之意。

将这六个营作为拉拢各方势力的筹码,本身也是作为朱慈烺在告诉所有人,对于合作者他并不会有任何吝啬,可前提就是,得听话。

吴襄在知道朱慈烺的方案之后,却是不由得有些诧异,他前面之所以提起军官的问题,就是希望朱慈烺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让吴家的人进入到北伐军,从实质上掌握这支武力,可万万没想到,朱慈烺竟然提出了这么老辣的建议。

所谓帝王心术,无外乎‘异论相搅’那一套,然而崇祯皇帝都没有真正玩成功的这一套,吴襄却在年仅十六岁的朱慈烺身上看到了,这简直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

“是,千岁。”

吴襄还是认可了这个建议,他并没有非要完全掌控北伐军的想法——说到底,此时的北伐军还只是纸面上的东西,从根本上来说也实在太弱,并没有太放在眼里。

朱慈烺点了点头,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模样,却悄然掀开了今天谈话的真正主题,“岳丈,二哥现在到哪里了?”

为了拉拢吴家,特别是吴三桂手里的三千精锐,朱慈烺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和花招。

吴襄脸上升腾起一丝异样,他低声道:“三桂已经三月十三同辽东巡抚黎玉田整顿兵马出关,他们刚刚过了昌黎,马上就要抵达滦州......”

“滦州啊.......”

朱慈烺表面上似乎在轻声地重复,可是他心里却是在冷笑,吴三桂此贼果真是在观望,即便他已经给了吴家这么多的好处,也依然在骑墙,或许是时候给他下一注重药了.

想到这里,朱慈烺便一脸诚恳地望着吴襄道:“想必岳丈应该知道,这两日京城被我搅得沸沸扬扬,鸡飞狗跳,还杀了不少人.......可是我实在是有苦衷的。”

对于朱慈烺这两天干的事情,吴襄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有些闹不明白此时朱慈烺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对于朱慈烺已经不再带有任何小觑,言语中便谨慎了许多。

“千岁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讨贼,朱、陈二逆皆有取死之道,却是怪不得千岁。”

朱慈烺点了点头,苦笑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不想靠杀人来解决问题,可是他们实在太过于嚣张了,甚至打算等闯逆围城之后,出卖我大明献城投降,到时候你我皆不可活.......为了我大明的江山,我也不得不下此狠手。”

说道这里,朱慈烺顿了一顿,继续道:“不过这一次杀完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已经粗粗凑得南迁资金五千万两左右.......我正在考虑,这个钱应该怎么花。”

“五千万两........”

吴襄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没有想到太子居然还能搞出这么多钱来......自己作为老丈人,是不是应该分担一些?可是咱是要脸的人啊,不应该直接开口要,得想个名义......

就在吴襄琢磨着怎么薅朱慈烺这头大肥羊的羊毛时,朱慈烺却是主动道:“前些日子父皇一直说要保障辽东的军费,只可惜国库里面没有钱,结果不得不去向臣子们募捐........如今有了钱,我认为这件事得先定下来。”

吴襄心头一阵砰砰直跳,他已经明白过来,太子这此是真的准备给辽军发工资呢.......这不等于把钱塞到他们吴家的手里吗?

说起来,大明朝廷对于辽东军的确一直不薄,从万历四十八年开始,大明就开始向全国土地摊派‘辽饷’,每亩是9厘,全国总额度,全国总额度在五百六十万两左右,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差不多就是六百六十万两。

严格来说,六百六十万两银子并不算少,可问题就在于大明的贪腐现象实在太过于严重,这六百六十万两在户部账上转了一圈,就瘦下了三分之一,经过中间层层盘剥之后,到了辽东的账上也就剩下了三成不到。

就像当年袁崇焕督师宁远的时候,户部尚书毕自严亲自举报宁远粮饷官员阎栋等人三年间侵吞米豆四万四千余石,引起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导致辽东的黑窟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正因为如此,辽东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地疯狂地侵吞着明朝的大量军饷,可是并没有发挥出实际的作用,而且到了崇祯十七年的时候,辽东已经面临整整五个月的欠饷。

吴襄不敢真要那么多,他低声道:“眼下辽东加上山海关兵马合计五万人左右,若是弥补上所有欠饷,差不多要二百多万两.......臣以为可以暂时调一百万两,以弥补亏空。”

朱慈烺却是摇了摇头,他轻声道:“岳丈,我准备直接调拨三百万两银子给辽东军,其中一部分作为饷银发下去,另一部分可以当做开拔费——我会下旨给二哥,让他和黎玉田尽快赶到京城,接受检阅以及发放赏银。”

吴襄一时又惊又喜,他连忙道:“若是能有三百万两银子,想来士卒们也会高兴,他们肯定会向殿下效忠的.......三桂到时候也好说服其他人,早日赶来京城。”

这话却是很有意思,吴襄在暗示着辽东大军迟迟未到京城,是因为有人阻拦吴三桂,而不是吴三桂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了钱,那么吴三桂自然也就能动弹了。

朱慈烺懒得搭理对方的小九九,他笑道:“岳丈,现在我们手里的兵力少说也有一万三四千人,再加上辽东撤下来的五万人,我们就差不多有了六万多人可用.......若是就南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吴襄心头一颤,他明白了朱慈烺的意思,可是这六万人多人到底是什么成色,他还能不知道吗?要是真跟李自成的大军硬碰硬,只怕一天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

“臣以为,此时不宜再战......”

朱慈烺摸了摸下巴,笑道:“李自成的主力有多厉害我心里清楚,可是我也没打算碰他,不过我听说刘芳亮率领的偏师已经到了保定?”

吴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朱慈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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