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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报国跑进屋里,一头扎在叶龙儿怀里,撒娇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多天也不来看我?”

叶龙儿看到弟弟,伤感又涌上心头,强忍着眼泪,道:“怎么这么无理。”

叶报国赶紧给穆静娴行礼道:“拜见娴妃娘娘。”

穆静娴一笑道:“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叶龙儿感谢穆静娴把弟弟照顾的这么好,不是他撑腰,姐弟二人都会被皇上当做人质,要挟父亲。

叶报国道:“四书五经,我已经都读过了,我现在正研究兵法。”

叶龙儿摸摸叶报国头,道:“一定要听娴妃娘娘的话。”

叶报国道:“我一直在听娴妃娘娘的话,我很乖的。”

几人都笑了。

几人闲聊一会。

小梁子把饭菜摆下。

叶龙儿扶着穆静娴坐下,和叶报国一起用膳。

赵承乾走进屋里,道:“好香啊,儿臣参见母后。”

叶龙儿一愣,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和叶报国赶紧站起来道:“参见太子。”

赵承乾道:“免礼。”也不客气,挨着叶龙儿坐下。

含香拿上吃碟,递给赵承乾。

赵承乾加菜给叶龙儿道:“这个好吃,多吃点。”

叶龙儿站起来道:“奴婢不敢劳驾太子殿下。”

赵承乾道:“都是一家人,快吃。”

叶龙儿显得很不自然。

叶报国看看叶龙儿道:“姐姐,你脸怎么红了?”

赵承乾道:“有吗?我看看。”

穆静娴一笑,儿子在叶龙儿面前变得这么幼稚,也爱说话了,竟然这么风趣。

叶龙儿在娴妃娘娘面前,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跟她争执。

赵承乾更加得寸进尺,凑到她耳边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叶龙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赵承乾一笑,加菜给叶龙儿道:“吃啊。”

李德安慌慌张张跑进来,施礼道:“参见娴妃娘娘。”凑到赵承乾耳边低语几句。

赵承乾眼眉微微一动,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母后,儿臣有点事,先行告辞。”对叶龙儿道:“好好陪母后说话。”说完快步匆匆离去。

回到东宫,来到书房。

王虎拱手道:“参见太子。”

赵承乾问道:“怎么样?”

王虎道:“已经全部到达安全地方,就是叶太守情绪很不稳定,非要接受刑部审讯,还自己清白。”

赵承乾理解他心情,道:“现在官兵都在缉拿他们,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别让人盯上。”

王虎道:“太子放心,路上都安排好了,林统领正在安抚叶太守,叶夫人也在劝解。”

赵承乾走到书桌前,拿起笔,亲笔写下书信,吹干放进信封里,道:“把这封信交给叶太守,让他先委屈一时,日后一定还他清白,你到以后把林统领替回来。”

王虎接过来,拱手道:“是。”退了下去。

赵承乾沉思片刻,当务之急,是查清到底是谁盗取了这笔银两。

看来这个突破口要从姜书恒查起,眼睛落在李德安身上。

李德安一愣,瞧赵承乾这眼神,根据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经验,准知道有没好事,施礼道:“要奴才做什么,尽管吩咐。”

赵承乾一笑,走到他身边道:“这次你要吃点皮肉之苦了,日后本太子要你坐上孙德林位置。”

李德安心中高兴,装作不在乎道:“奴才甘愿为太子效劳。”

赵承乾在李德安耳边低语几句。

李德安一愣。

赵承乾道:“日后,本太子给你买一座比你的私宅还要大十倍宅院。”

李德安高兴应声,下去照办。

这一日。

李德安接自己生辰,邀请几位不错太监头子。

坤荣宫梁公公,制衣房孙公公,煎药房李公公,乐工局苗公公都到了。

几人推杯换盏,痛饮一番,喝到深夜。

小顺子在旁伺候,累的满头大汗。

李德安喝的有点过量,口无遮拦,道:“各位赏脸,来参加我的寿辰,我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到宫外办事也不用住客栈,我有自己宅院。”

众人一惊,太监在宫外有自己私宅这可是重罪。

但李德安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不敢言语。

都“哈哈”一笑了之。

李德安道:“我在宫中待了二十年,什么时候说过胡话,你们不信啊。”从腰里掏出钥匙,道:“就在抚顺街,李家胡同里。”说完睡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

苗公公担心,李德安祸从口出,为他掩护,一笑道:“李公公喝多了,就爱开玩笑,大家不必当真。”

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敷衍了事。

苗公公道:“李公公喝醉了,小顺子赶紧扶你师父下去休息。”

小顺子扶着李德安下去休息。

众人也各自离开。

第二日。

李德安还没清醒,就被两名太监拍醒。

李德安睁开眼睛,问道:“你们干什么?”

太监道:“李公公,太子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德安一脸懵逼,道:“太子给我放了三天假,太子召我有什么大事吗?”

太监道:“赶紧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德安穿上衣服,跟着二人来到东宫。

赵承乾坐在正殿,脸色如冰霜。

小顺子站着赵承乾身边,一副得意,穿着和自己一样服装。

李德安暗讨:“白眼狼,原来你是奸细。”笑脸道:“太子有什么急事,奴才假期还没满呢。”

赵承乾喝道:“李德安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宫外私买宅院。”

李德安一惊,跪倒在地,道:“奴才冤枉,没有的事,不要听进谗言。”

赵承乾喝道:“放恣,本太子没有证据,会把你召来。”

小顺子上前道:“师父,你就招了吧,昨晚你可亲口说了,太子已经派人调查了,抚顺街李家胡同那套院子,的确是你的。”

李德安怒视着小顺子,骂道:“白眼狼,是你告的密,你有今天,是我一手把你调教出来的,如今你却出卖我。”

小顺子道:“师父,我只是实话实说,太子眼里不揉沙子。”

李德安站起来要打小顺子,被太监拉住。

赵承乾喝道:“都是本太子把你宠坏了,念在你服侍本太子多年,饶你不死。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赶出宫去。”

小顺子一甩苍蝇刷,道:“请把师父。”

太监架着李德安出去。

小顺子跟去执行。

院外准备好刑具。

小顺子道:“动手,打,狠狠打,这种收受贿赂之人,就要严惩。”

太监把李德安按在刑具上,轮棍打下去。

李德安看着小顺子心寒,自己最疼爱他,没想到那么多人,出卖自己的就是他,骂道:“白眼狼,杂家看错人了。”

小顺子蹲在他面前道:“师父别怪我心狠,只怪你挡了我的路,太子早就答应我做东宫总管,可惜你没死在匈奴。”

李德安恨不得趴上去咬小顺子一口。

每棍下去,赵承乾心里都不舒服,坐在大殿只能强装镇定。

李德安听到这里,大喊道:“太子,奴才侍奉您十几年,你就这么对待奴才,奴才有错在先,你也不能已此为借口,让这个畜生接任我的职位,奴才不服,奴才恨您。”

二十辊下去,打的李德安皮开肉绽。

赵承乾一咬牙道:“赶出宫去。”

太监架着李德安,把他拖出宫门外,扔到地上。

李德安破口大骂,道:“一群白眼狼,你们都这样对我。”

一个受过李德安责骂太监,冷声道:“李公公瞧你以前的神气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几人转身回宫。

李德安放声痛哭,哭罢多时,勉强站起来,捂着屁股艰难向前走,边走边哭道:“爷爷还不伺候了你们了,爷爷有的是钱,爷爷以后过主子的生活。”

回到自己私宅,里面家丁见主子这样,赶紧跑过来扶住他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哎呦,疼死我了,赶紧去请大夫,我屁股都废了。”李德安疼的满身大汗。

家丁先把他扶进房间,赶紧出去请大夫。

大夫来到家中,掀开被子一看,一咧嘴,道:“谁下手这么狠。”

李德安骂道:“一群王八犊子。”

大夫拿出剪刀,把屁股周围衣服剪掉,衣服都粘在肉上了,道:“李公公你忍者点。”用镊子把碎布摘下来。

李德安疼的大叫。

大夫用盐水洗了三遍,敷止血药,止痛药,伤口愈合药,这才包裹起来。

又开了几副汤药煎好,给李德安喝下,道:“换药时小人再过来,告辞了。”

李德安拱手道:“谢了,平儿送客。”

平儿把大夫送出去,回到房中,吧嗒吧嗒掉眼泪。

李德安这才看清人性,患难之处见真情,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道:“别哭了,我没事。”

平儿道:“老爷,谁把你打成这样?”

李德安把事情讲述一遍。

平儿道:“这样也好,以后老爷不用在看别人脸色了,奴才服侍老爷,我们主仆相依为命。”

李德安深受感动,道:“好孩子,老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平儿擦了把眼泪,道:“不是老爷把我救了,我早就饿死在街头,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求老爷以后不要赶我走,我服侍老爷一辈子。”

李德安掉着眼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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