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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他们又打起来了。”里昂捅了捅凯德尼斯,“看见没,就在那展品大厅呢。唉唉,弄根烟给我。”里昂又捅了捅凯德尼斯,一只手不知何时在他跟前摆动着。

“给。”凯德尼斯点燃了卷烟,看也不看地把一根新烟丢在里昂手上,脸上颇不情愿。

“我说你啊,你就这点不好。”里昂也点着了烟,“吃你的烟跟要了你命一样。闹得我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对了,现在一天几包啊?”里昂顺手收起火柴,整个人倚靠在阳台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两包。”

“这也不少了,开支肯定是个大头。”里昂有些惊讶,而后却在凯德尼斯耳边低声耳语道,“你现在那个……那个大烟控制得怎么样了?”

“三哥你别再拿我取笑了。”凯德尼斯摇了摇头,“我花了五年,才勉强用烟瘾戒住了大烟,又花了五年才勉强控制到现在一天两包的量,你就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有多惨了。”凯德尼斯无奈地笑笑,下一秒却被一阵嗤笑狠狠地打断了。

“可惜啊,你这十年来的凄惨,我可不领情。何况因为你的咎由自取,把我害成这副样子,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吗?”

阳台前,窗帘拂动,夏奇拉冰冷的话语伴随着她冰冷的眼神,缓缓出现在二人跟前。凯德尼斯瞥向外围,鼻子缓缓吐出了一圈灰白交间的烟雾,一句话也没有回应。里昂倒是有些惊讶,急忙掐灭卷烟,扔进了盛满清水的洗手台。

“刚回来吗?夏奇拉。怎么不先说一声呢!”里昂虽然一脸平静地问着,整理领结的动作却不停过。

“里昂哥哥好久不见。”夏奇拉缓缓行了个屈膝礼,对里昂微微笑着,“这不是家里出了点事情嘛,正好乐团结束演出今天刚刚回来,你看我这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呢。”夏奇拉转了一圈,迎面对上了里昂赞赏的眼神。

“对了,我刚才看了一圈,二哥他,他没回来吗?”

“当然没回来。”里昂往厅内努了努嘴,“刚才跟诺拉一聊才知道,你二哥最近忙着出差,已经几个星期没回来了。这会儿真想回来,怕不是还在路上折腾呢。”

顺着里昂的方向,夏奇拉突然注意到,就在正中间的餐桌一侧,端坐着一名银发女性,正神采飞扬地给坐在身边的男孩讲着什么。不过耐人寻味的是,女性身处的座椅似乎有些奇怪,看起来并不像是座椅的材质。

“该不会这才是诺拉出席的原因吧……为了替二哥做个场子。”夏奇拉低声问道。

“差不多吧。”里昂点了点头,“二哥不在国内的时候,一直都是诺拉负责打理国内的事务。就连几个月前佩洛德刚出来的那次聚会,也是她替二哥坐阵呢。”

“怪不得……”

“好啦好啦!”里昂拍了拍手,又往大厅内努了努嘴,“你不是很久都没跟诺拉见面吗?趁这机会好好聊聊,顺便打听打听咱小侄子愿不愿意到我那儿见见世面。”里昂的视线停在了被女性的故事乐开了花的男孩。

“知道啦。”夏奇拉嘟了嘟嘴,轻哼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对了三哥,就算在外面吃烟,也别跟这家伙走得太近,将来吃了大亏,别怪我这个做妹妹的没劝过你。”

夏奇拉在银发女性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两人转眼间谈得欢声笑语,好不愉快。里昂又取过新烟轻轻点燃,望向身旁一直背对着夏奇拉的凯德尼斯。“都十年了,那姑娘还是不肯轻易原谅你,见了面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要是轻易原谅了我,那才是她最大的错误。”凯德尼斯叹了口气,夹杂着灰白交间的烟雾,“我深深伤害了她,这种罪过是我应得的。”

“可你……”话音未落,里昂的眼前却闪过一个披着外衣的金发男人,男人拉开了内间的小门,直直离开了餐厅,直到男人离去,耳边甚至弥漫着他匆匆的步履声。

“索穆尼?他该不会是去把老六老七都给抓回来吧,没想到他们这波直接把老头惊动了。也难怪,这要在展厅打坏什么东西,老头肯定是大发雷霆的。”里昂自言自语着。

凯德尼斯没有回应。伸手熄灭了烟,又把烟头踩瘪,他理了理一身白大褂,伸手一推眼镜,直直地进了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你这人啊……总是这么猜不透。”里昂无奈地跟在后面。

……

卢修斯拉开了内间的小门,一双眼睛扫视着面前围坐在餐桌两边的子女。看到几张座椅空空如也,卢修斯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哼一声。

“剩下的人还没到吗?”他问。

银发女性停下了讲述,朝卢修斯轻轻点头:“索穆尼已经去把劳诺和佩洛德叫回来了,伊德和巴尔德在花园,至于我丈夫,您也是知道的,最近他忙于公事,恐怕来不及回来的。家里的事,我替我丈夫向您道歉。”女性又是微微颔首。

“没关系,威尔士这小子我是了解他的,这点小事可用不着他夫人来操心。你说是吧,诺拉?”

被称作“诺拉”的银发女性轻轻拨开凌乱的刘海,一双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瞟向了卢修斯:“您能理解真是有幸,我替我丈夫表示感谢。” 说着话时,诺拉脸上毫无波澜,声调也几乎没有变化,就像是在讲述别人发生的事情一样。

卢修斯正要接话,耳边却突然闯进了一声粗暴的开门声音。

“老爹!人都齐了!”

卢修斯抬头望去,大门下方,正是索穆尼一行。他推开门,拎着劳诺和佩洛德缓缓走向前来。距离还有几步,索穆尼停下脚步,在卢修斯面前候着。

“哼!总算来了。”卢修斯冷哼一声,摔下手中餐刀,靠着椅背,和索穆尼对视着,“浪费了多少时间,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身拥骑士精神,竟然让女士为你等候?”

“不过也罢。”卢修斯摆了摆手,取出手帕擦了擦双手,“下不为例,索穆尼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他们俩。”

“是。”索穆尼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在卢修斯身边坐下。见索穆尼离开,卢修斯又把视线瞄向了佩洛德,手边抚摸着餐叉,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难为你吃苦了,佩洛德,为父的苦心希望你能体谅。”

劳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么虚伪?竟然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颠倒是非?正欲开口,佩洛德阻止了他。稍微深呼吸了一口,佩洛德恭敬地回答:

“感谢父亲教诲,儿子确实需要锻炼,父亲的苦心,我这个幼稚的孩子当然理解。”

“不打算记恨为父?”

“甚至是感激涕零。我感谢父亲,让我能够在苦难淬炼中得到洗涤。”

手边的餐叉停住了。眼中寒芒闪过,卢修斯的脸色突然变得冰冷。冥冥中,一股无名的威压在佩洛德头顶盘旋,逐渐把佩洛德笼罩起来。佩洛德非常清楚,要是把卢修斯惹火,下场可是不一般的难看。不过他清楚,要是就这样屈服,那他还为什么要逃离兹雷的手下?

即使头断血流,自己也绝不能屈服于他。

恍惚间,威压像是不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新把玩着餐叉,卢修斯脸上倒是十分欣慰。“很不错。是为父的亏待你了,好好休息去,把身子养好,别落下一身伤。”

“那就感谢父亲了。”佩洛德暗地松了口气,向卢修斯告退。转身离开,顺手拉着劳诺离开,在夏奇拉身边坐下。劳诺虽然有些不满,见到佩洛德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门又开了,军官打扮的青年搂着身形稍显矮小的少年有说有笑地进了餐厅。两人迎面对上了卢修斯冷冷的视线,都不由得浑身一颤。

“伊德,巴尔德。这种时候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们,还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非要让我亲自请你们回来?”卢修斯很是不满,说话间脸上都带着愠色。”

“没事的老爹!”巴尔德发声道,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这不是在等着其他人来嘛,出去透透风,散散心思,这不都是我们说好的嘛。”

“是啊父亲。”伊德陪笑道,“巴尔德有出息啊,刚才还问什么时候可以进入军队服役。这小子,倒是换了一副样子。”说罢,军人伸手,搂着少年肩膀,两人开始玩闹起来。

“行了!”卢修斯喝止了他们,“先坐下吧。还有什么事情,就等晚宴结束再说吧。”

直到最后一个家族成员落了座,卢修斯长舒一口气,“威尔士的缺席确实让我十分遗憾。不过,在我剩下的日子,还能再像现在这样见到我的这些成才的孩子们,已经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了。”

注视着两边面孔各异的男男女女,纵使常年面色冰冷的卢修斯,脸上也不自觉地挂上了微笑。他的手在餐桌下方摸索着,取出了一张发皱的纸条。在这张纸条露白的瞬间,正午当空的蓝天突然响起了低沉的雷声。

“计划,就要开始了。”

……

“九……九个?”

啃着面包的居阳兴险些被噎住了。连连灌下了几杯清水,弄得一身湿透的他,此时也顾不得多少了,连连翻阅着厚厚的相册,眼睛在相片里频频搜索着。他总算找到了目标,急忙擦干,缓缓从相册里取出了它。

“可真是神奇啊,大小姐。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还能再见识一次九子夺嫡呢,嘿嘿。”

“别拿这个故事来曲解我们家族!”脑海里回荡着克劳迪娅的声音,“家里早就决定让伊德大哥继承王位了,我们当然是不会抱着什么觊觎王位的心思的。”

“你没这心思,可其他人不一定没有啊。大小姐?”居阳兴嘿嘿笑着,“不过你们兄弟也确实是各有才能啊。一个将军,一个出国开了公司,一个留在国内开图书馆,一个考上了律师,一个当了医生,一个上校,还有你大姐还是个音乐天才,你两个哥哥也在军队,最后一个私生子还算年轻,还是西城区那片小孩子的老大……这还不是一般的九子,这是龙的九子吧。”

“还有,”克劳迪娅补充道,“佩洛德哥哥和道格拉斯哥哥被抓住之前,都是在伊德大哥手下,都是中尉军衔。至于在‘巡游’前所认的私生子巴尔德,我只知道他在西边的流浪大街混迹,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居阳兴收回相片,又仰头喝尽了一杯清水,长叹道:“虽说不如九子夺嫡,也差不了多少。这一个个儿女才学兼备,卢修斯这老家伙到底哪里来的福分养了这么一堆子女……”

“哼,谁知道呢……也许都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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