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还没有登录请点击:【登录】,如果您还不是本站会员请点击:【注册】成为本站会员!

山间小路,又是一声雷霆的轰鸣。

只不过这一次,佩洛德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雷鸣的力量。身旁的马匹狂躁地甩着马蹄,仿佛是要逃离那个来自天上的力量,然而缰绳却死死地牵住了它,竟是连一步都动弹不得。

一只沾满泥土的手从地下伸出,摸索着好久才抓到了近在眼前的马鞍。趴在地上的佩洛德颤抖着站起身来,警惕的眼睛不住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即使那声音已经过去很久了,佩洛德却还是能闻到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烧焦味道。

以及近在眼前的,被贯穿了的“铁壁长城”的余脉。冒着浓烟的洞口,以及在蔓延在表面的焦黑色的痕迹,似乎都在证明着刚才那股雷霆的强大威力。

“对了!莎拉,莎拉她怎么样了?我得赶快回去!”

没有心思再去感慨这般奇异的景象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好生将马匹的情绪安定下来,佩洛德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赶往目的地去。

……

西城。某间破败的小屋。

那道洁白色的雷霆消失在天空之后不久,小屋的屋顶突然多出了一个大洞。一股浓烟从小屋的最底层笔直向上,宛若从烟囱飞出的烟雾一般。

那股浓烟的来源,正是倒在底层最中间的那个造型奇异的人体。他的双臂架在跟前,双腿弯曲着,身子蜷缩成一团。虽然表面已是遍布漆黑色的痕迹,然而要是放大眼睛的话,也许就能分辨出来,人体的表面,似乎被一团若隐若现的浅白色物质包裹着。

就像……就像是昆虫结茧那样?

而后,那团浅白色的物质突然开始微微颤抖着,从最薄弱的表面那里,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缝。就像是树根蔓延一样,裂缝也逐渐布满着那层物质。紧跟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只遍布伤痕的手猛地探出,一把揭开了破壳的步骤。

布拉德·亨特喘着粗气,缓慢地从里面爬出身来。望着头顶纯洁无瑕的天空,无端的怨恨在亨特体内熊熊燃烧。

“可恶!可恶!……为什么我要这么狼狈的逃窜!想不到我这身魔法,居然连那两个婊子都没办法搞定……算什么!算什么!她们就该是被我征服的命运!凭什么可以击退我!”

她恨透了女人,尤其是那个低贱的血族,和那个拥有雷霆之力的女主人。

幸亏自己体内的魔力不仅可以硬化骨骼,还可以提炼骨骼,将之自我保护用来逃生。这可是要比常人还要高出一两倍钢铁硬度的骨骼。就算自己掉进岩浆里,都可以在里面呆上将近五分钟。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输给女人?还是和当时一样?

“这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我要输给她们!”

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音,身旁的桌椅碗柜倒地倾覆,跌得粉碎。布拉德·亨特收回手来,不停地对着没有生命的物品发泄着自己的怨恨。

“事情该到这儿了!亨特先生。”

远处的黑暗突然响起了女性的声音,亨特吃了一惊,不由得把眼睛望向黑暗。漆黑火焰在地上燃烧着,一身长裙的华贵女性缓缓从火中走出,朝亨特微微颔首。

“你是谁?”

“我是主教,大人座下的骑士之一。”主教打开折扇,遮掩着自己的面容,“我今天特地过来,是大人的意思。他吩咐本座,要让您前往采石场稍作休息。”

“你跟他说,我没空!”亨特冷哼一声,“我好不容易回到人间,还不能让我去快活一番?”

“享乐的事情,只要您到了采石场,一切好说。”

“那我更不去!我平日里自由惯了,不喜欢被人呼来喝去的。”亨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向主教一顿追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叫我去追击她们的,就是你吧。你可真是好意思,居然让我受到这么的侮辱。你可是大罪过了!”

“您倒是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了,好吧。”主教只是一声轻叹,“我可以向大人那边说说情,只不过我也只能把时间推迟到今天晚上。这段时间您可以四处转转,不过要请您提前告知动向。”

“这个好办。”亨特伸出两根手指,“这第一嘛,就是去这城里大大小小的妓院,这打输了一场仗,弄得我憋了一身的火气,得找个地方泻一泻。这第二嘛,我瞧您应该也不是被教会约束的女性,要不要与我一同……”

一团火焰猛地擦过亨特耳边,点燃了身后的柜子。漆黑的火焰吞噬着柜子,一点点将引燃物燃烧殆尽。在亨特回过头时,它已留下了一团灰烬。

“我劝您谨言慎行,别见着女人就甩不开脚。还是说你想和阿利盖利所写的那样堕入地狱,受尽苦难?”主教的眼神逐渐冰冷,似乎是对亨特僭越的言语很是不满。

“好好好,我认输。等把这儿所有的女人都玩完了,我自然会回去的。”

布拉德·亨特的野心,从来只在于此。

……

虽说佩洛德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踏进一片狼藉的院子,以及倒在一旁的极度扭曲的铁栅栏门,还是被这里的遭遇惊得走不开步。

直到耳边回荡着爱人熟悉的声音,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不知不觉地跑向前去,一把握住了爱人缠满绷带的手。“没,没事的,佩洛,”她松开了佩洛德的手,“不过是释放魔力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了而已。”

“我来的迟了,让你受了这样的苦。”佩洛德惭愧地低下头,不肯再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回来就好,那之前一声不说就跑出去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莎拉丽丝拉着佩洛德坐在旁边,又突然朝一旁招了招手。屋内同样裹着绷带的汤姆瞥见了外头,搁下面包就往外跑。

“汤姆?麦科琳小姐她去哪儿了?”

“她啊,好像是往里面去了,我问她她也不说,估计是去找阳兴老大去了吧。”

“居阳兴!对了,我有东西要和他说!他哪儿去了?”佩洛德突然一拍脑袋,急忙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他锁在屋子里不出来呢,不知道是在弄什么东西。”莎拉丽丝无奈地叹了口气,“都呆了快三天了,连个准信都不给,可真让人担心死了……佩洛德?你往哪去?”

话音刚落,佩洛德的身影早已消失,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踩在屋内狼藉的声音。“神秘兮兮的,真是可恶!今天晚上要是不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就让他去客厅睡!”

听着莎拉丽丝不住的嘟囔,汤姆摇了摇头,又回到屋内啃着面包去了。

……

走廊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麦科琳只感觉久违的睡意又被驱散。正以为是屋内的那位终于打开了房门,没想到站在跟前的,却是自己几天前好心放过自己的那位。

“果然是你……”佩洛德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家来的?”

“你自己不知道吗?唉哟……”麦科琳不由得捂住了腹部,“你自己写下的地址和名字,难道你以为血族的本事是在开玩笑吗?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原来刚才那位女主人,关系真的和你这么密切。”

“你怎么一直捂着肚子?”

“被暗算了一把……啧,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有‘日轮石’这种东西,要是伤口再深一点,我恐怕就要和我们的宿命一样在太阳下消逝了吧。”

掀开遮盖的手,只见伤口附近早已恢复如初,然而伤口所在却是灰白色的如同石块一般。

佩洛德的眉头越发紧皱着,兴许此时的他并不理解如此海量的消息。“原谅我一时之间没办法消化这么多的信息。无论如何,感谢你能够救下莎拉。”他朝麦科琳深深鞠了一躬。

“用不着这么客气啊,大少。”麦科琳倚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嫌弃地摆了摆手,“这算是当初你隐蔽我行踪的一个报答吧。我之前不是赠送过您一支钢笔嘛,那里面的笔墨,其实……掺杂着我的一丝血液。”

“血,血液?”

“大少爷,您好歹也多了解一些我族的传闻吧。血液是我族赖以生存的根基,也正是因此,我们一族对魔力的嗅觉也变得无比敏锐。即使血液凝固,魔力也会在血液里面停留一段时间。正是因此,我才制作了这支只能使用一次的钢笔,既然有人留下了它的笔迹,我就可以捕捉到遗留在纸张上的,只属于我的魔力,而后,随叫随到。”

“虽然我也很想好好聆听您的秘辛,不过现在可没什么时间了。”佩洛德清了清嗓子,往麦科琳身后的房间望了一望,“他没出来?就在你守在门口的时候?”

“我要是能见到他就挺好了,”麦科琳没好气地轻哼一声,“这个家伙可真有能耐,就算大本营挨了攻击,他还能够这样气定神闲地躲在里面,任由我和莎拉女士一起击退那个追兵。”

“怎么可以这样!居阳兴,出来!”

佩洛德怒喝着,一只手已然准备敲开面前的房门。然而那声怒喝之后,还没等到拳头落下,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露出了女孩无神的异色眼睛,以及松松垮垮的衣裙。

“接着。”他说。

一枚银色的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形,落在了佩洛德正好摊开的左手。“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不明白?老古董。要是你把事情都弄完了,等我一刻钟……就是十五分钟。”

女孩的眼睛又落在了身后的那个血族女性。

“你还是那副老性子啊,见不得有人受委屈……麦科琳,又见面啦。”

“真是……居阳兴,你该不会又开始重操旧业了吧?”麦科琳哼了一声,然而说话的语气里,却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biquge4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