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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掌柜老板见昨日的三位客人迟迟没有出现前去扣门,房间已然整理干净,桌上放着银两,早已没有三人的影踪。

魏简特意早起,昨天听掌柜说了那么多,今日要在县里转转才能看的更清晰。

早起的风沙更甚,如果还不改变,陵县迟早会被掩埋在沙海里。

马夫驾着马车在县城里走了一圈,魏简看着窗外的情形,眉间紧锁,这里真实的情况要比他知道的更为严重。

县里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余下的人不多且多半还是老弱病残人士,这座靠近领国的边塞小城已经凋零,干旱,贫瘠,人口流失。如果不是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这座城早就不在了。

马车最终来到官府,官府大门敞开,门口没有士兵把守。

魏简扶着尚晚棠下车,走过前院,走进大厅。

大厅空荡荡,却有鼾声。魏简环顾四周,在角落里找到鼾声的主人。

一个身着士兵服侍的男人抱着帽子正睡的香甜。

魏简眸光微眯,尚晚棠无奈摇摇头,这个魏简不悦的表情,看来这些人要难过了。

是的在这里睡觉的不止眼前的一个,四周只要是阴凉的地方就有人席地而睡。

这些都是官府的人,原本应是庄严肃穆的地方,凌乱的堪比熊孩子的睡房。

魏简走到案上,拿起惊堂木,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惊起了酣睡的众人。

那个拿着帽子的士兵最先跳起,他正在做美梦,突兀的惊堂木声响搅扰的美梦,弹起来的人想要破口大骂。

视线接触到魏简那双凌厉的眼时,整个人都停住了,出口的愤怒转变成为:“你谁呀?”

魏简不答。

“你就是新来的县令吧?”

身着队长服侍的男人缓缓起身,看似询问实则没有想要答案。

男人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服,看见尚晚棠整理衣服的手掌微微停留。

痞笑道:“朝廷还算有脑子,派了个有家室的来,这次不用担心上吊了,妈的,上次那个水货,害的老子白白扣了三个月月俸!”

视线从新回到魏简脸上:“新上任的!你要是想死,老子绝不拦着,只是!哼!麻烦死远点!”

“袁义!”带着重量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衙后行出一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青蓝色衫,腰间坠着一椭圆素玉,无论是精心修剪的指甲还是正中的束发都在提示这个极为重视细节。

来人恭敬拱手:“属下是陵县师爷孟君泽,有失远迎是卑职疏忽。”

尚晚棠注意到刚才的那些人在见到这位师爷后,都规规矩矩的起身站好,这么反常的事情魏简不会没有注意到。

果然看似平静的魏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孟君泽人如其表,那些官府士兵看着邋遢,可他管理的文职部分都井井有条。

魏简与尚晚棠的房间被安排的很妥当。

魏简新官上任,将她安顿好就出去了。

尚晚棠闲来无事,已是下午,魏简与官府的人办理交接事项,偌大的县衙就她一个闲人。

她闲不住将衙门熟悉了一遍,就上街去了,车上看与直接接触完全不一样。

陵县干旱缺水可百姓的吃食还算丰富,这里有很多她从没见过的食物,有些像是领国的商品,零零散散品种不算少。

最让她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有卖香草荚,香草蛋糕,香草巧克力,香草冰淇淋等等只要是香草味道的都需要用到香草荚。

香菜独特的味道不仅适合做食品,还具有香薰功效。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有人购物却无人在香草荚的摊位停留。

尚晚棠安耐不住心里跳跃上来的食谱,上前询问价格,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常年的干燥她肌肤多出起皮红肿。

难得有人来问这些东西,这是她儿子从领国给她带回的,说是能做东西还好闻。

带回来不少她也不会用,拿到街上卖也没人买,问的多却没人买。

妇人笑着答:“夫人,我儿子说这个东西叫香草,可以做食物,还好闻,夫人问问看,多香呀,我是这里的独一份,你要是想买就便一点卖你!”

尚晚棠没搭腔。

妇人笑意更深:“五十两全给你。”

尚晚棠呆住,因为这个价格真是太太太太低了!

妇人以为价格要高了,也是五十两银子,一般人也不能一次就拿出来,自己太心急了,眼前的人看着是真想买,可不能就此错过。

妇人咬咬牙:“三十文,不能在低了!”

“四十文我全要了!”

妇人呆住!

抱着满满一怀的香草荚,尚晚棠乐呵呵的回衙门。

之所以没有将价格压到三十文,是她要留着这条商路。

她问了妇人很多,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妇人的儿子随商队在外通商,走的地方很多。

每年回来的时候不多,可每次都会带回许多东西,需要的就留下,不需要的妇人就会拿出来卖。

尚晚棠要留着这条线,以备不时之需,还在家时,她会选择自己种东西,可是这里太干燥。

无法保证水源灌溉的情形下,一条相对稳定的货源就显得格外重要。

她想好了这陵县也要自己做生意,只是她现在是县令夫人的身份,不能像原来一样。

朝廷凶险,处处有陷阱,如果她太过招摇给魏简来带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

此时的尚晚棠格外想念赵六,小七,小八他们,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远在千里之的赵六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机灵的小八将窗户关上。

“六哥哥,已经二十多天,尚姐姐应该到陵县了吧,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赵六会想起魏简最后的那个眼神,嘴角浮出笑意:“她很好!”

尚晚棠回到衙门,前面大门已经有了两个士兵站岗,门前已经打扫干净,恢复的衙门有了正常的秩序。

魏简还在议事,没有回房。

尚晚棠不知应该说陵县的治安好,还是说什么,偌大的衙门办公的文职就孟君泽一人,武职士兵才不过六人。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仆人,全是男人的地方,厨房乱的吓人。

尚晚棠刚进去时,机敏的直接跳出来,如果她在慢点那个落下的锅盖会直接砸在她身上。

尚晚棠扶额,太乱了,餐具推在一起,食材袋子大开,才几个人竟然能弄得这么乱。

尚晚棠长叹一声,系上围裙开始干活。

边干边疑惑,那个叫孟君泽的师爷看着一丝不苟的样子是怎么忍受厨房能乱成这个样子的?

后来她才知道孟君泽对这个厨房敬而远之,他吃素与无肉不欢的士兵吃不到一起。

孟君泽自己的吃食都是清淡为主,所以那些粗犷的汉子,独享的厨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将厨房整理干净,天色已经全黑,已经累到不知道今夕何夕的尚晚棠靠坐在门槛上休息。

魏简与人议事结束,出来时面色并不好看,他身后是孟君泽与那个叫袁义的士兵。

看见尚晚棠因为打扫厨房瘫坐在地,魏简脸上浮现心疼,孟君泽看向袁义。

那个说话狠厉吗,面色更狠厉的袁义脸上竟然出现了诡异的红晕。

尚晚棠在心里点点头,知道难为情,此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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