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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薄起身给尚晚棠倒茶,看着丘海的眼里闪着寒光。

丘海委屈:“战场上不比这残酷?”

袁薄怒了:“闭嘴!”

丘海讪讪闭上嘴,他自己走的多了,见得多了。如果尚晚棠的打算就是安安稳稳和魏县令在陵县,这些事情她不知道没影响。

毕竟以魏简的能力,尚晚棠一辈子快快乐乐也就过去了。

可尚晚棠是哪种图安逸的人吗?丘海看她一点也不想,她做的事情每一样是寻常女子家能做的。

尚晚棠脸色很难看,从没想过事情会如同书中描述那般就出现在她身边。

胃里翻腾,脑中轰鸣,理智告诉她面对现实,情感上万万不能接受的。

“掌柜的我多句嘴,你被你家县令保护的太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夫人,只怕出家门都要请示夫家吧。”

丘海这个外国人一直不能理解,对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袁薄狠狠瞪一眼丘海。

“夫人宽心,朝廷已经下放粮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邵州,这是天灾,我们无力回天,唯有坚持。”袁薄给尚晚棠宽心。

丘海不屑轻嗤:“天灾?咱们这里是最开始发生风寒,魏县令措施得当,没有造成蔓延,郑刺史来过后把陵县的方法下发给其他县城却收效甚微,局势愈演愈烈原本的天灾变人祸呀。”

喝下热茶尚晚棠感觉舒缓些许:“分店的事情先缓缓吧。”

“别呀!”丘海不干了,急急忙忙跑回客栈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没有废话直接打开,里面是亮闪闪整整齐齐的六块金子:“掌柜的,分店的选址和可靠的人我来找,你就提供原材料和教会员工就行,利润我们五五平分。”

尚晚棠瞥了一眼:“你就不怕现在的行情。”

丘海笑了:“任何行情人都是要吃饭的,别的地方或许会担心,可邵州这里。”丘海摇摇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邵州位置特殊,对朝廷很重要,朝廷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掌柜的冬天过后你就会发现房东卖房的不仅多价格还会出奇的便宜。”

丘海指了指金子:“这些足够买下附近几个县城里地段最好的房子,买下的房子没有租金即便开始不景气,可随着时间一两年以后,房子本身的价格就会涨回来,只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要等等?”

尚晚棠有些犹豫,主要是情绪还没走出来。

丘海见她一直不答话,人也恹恹的:“掌柜的,如果你能把店铺开到外面对外面的百姓而言是福气。”

尚晚棠抬眉。

“掌柜的,朝廷赈灾解一时,恢复声息才长久,民以食为天,你这还是食品的店铺,与其束手束脚还不如主动出击,如果下次在遇到天灾,有余粮的百姓才能生活的更久。”

袁薄难得认同丘海,的确被动挨打与主动出击他选后者。

“你早就打算抄底吗?”

丘海摇头:“如果不是掌柜的你说要开分店,其他人我都不会参与,毕竟我这个外国人,不能购买你们这里的房产。”

丘海看看袁薄,嘴角带笑:“便宜你这个刻板小子了!”

袁薄皱眉没回腔。

尚晚棠笑笑:“你就不担心我们?”毕竟按照这样的模式尚晚棠掌握技术,房产是袁薄的名字,如果想要踢走丘海,丘海连控诉的地方都没有。

丘海笑的更大声:“你们不是有句话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掌柜的,你过来问我合作,而不是要我投资,想必你自己的资金早就超过这几块金条。”

“我看好的生意就要加大筹码,提供资金与找到手巧与忠心的员工,待到生意上正轨后,如果你们想要踢走我。”

丘海挠挠头苦思,想通后人豁然开朗:“我损失的可能就是几块金条,想想好像也没差。”

尚晚棠难得笑出来:“你这散财童子的样子,我会以为你是个纨绔富二代。”

纨绔,丘海明白,可富二代他没听懂,尚晚棠给他解释后丘海摇摇头:“我不是富二代。”

尚晚棠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丘海有些憨憨的声音:“我是富五代!”

尚晚棠!!!

很久以后尚晚棠才知道丘海家真正的实力哪里仅仅是富有那么简单。

冬季虽然还很漫长,可尚晚棠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仅多而且杂,设计单品,计划原材料的事情。

因为每个县城都不同,她在想每个县城做哪些商品作为主打,找店铺的事情交给丘海,待到春季风寒褪去她要去当地县城走走看看了解市场详情。

孟君泽带着尚晚棠留下的芝麻糖来到牢房,赵晋牢房是单间,不仅环境要比其他牢房好,采光也很好。

守卫推开外面的大门牢房里一股热气卷来,与人们印象里阴暗潮湿的牢房形成鲜明对比。

牢房一共就萧伟一家和赵晋中间还隔开了几个牢房,两边的人没有交集,清净不少。

下午的日光从封好的窗户纸中透进来,赵晋坐在桌前看书,书是孟君泽前几日送进来的。

侍卫打开赵晋的房门,听见声响赵晋头都没抬,惹得牢房的侍卫很是不满,他是前几年从其他县城调过来的。

前几年陵县那个情形调过来就是受罪,可好在陵县百姓之间极少发生冲突与事件,来了就在牢房这几年一直很清闲。

没成想一来来了这么多,来就来呗,这魏县令还要求他们保证牢房温度。

侍卫以为是因为今年天气寒冷怕犯人在牢房冻死,每天他就烧伤一烧有时候木炭烧完了忘记换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可倒好,又来了一位祖宗,从这位来了每天清晨孟师爷亲自来把火炉烧上,晚上临睡前还会在来看看,如果炉火熄灭了……

侍卫想想就火大,这些人不是来坐牢的是来度假的。侍卫越想越气,看着赵晋这福态度更是生气,上前一把抓起书怒吼。

“你这犯人好生无礼!”

手上的书被人抽走了,赵晋眸色渐深,缓缓抬头看着侍卫。

只一眼侍卫拿着书的手抖了抖,喉头滚过,本能后退。

“孟,孟师爷找你有事,好好答话。”硬挺的强悍,临行前还端端正正的将书放好后才离开。

孟君泽神情淡淡,将芝麻糖从食盒里取出,放在桌上:“赵总管气度依旧。”

赵晋没有被点破的窘迫,反而不慌不忙拿起一块芝麻糖:“你来不是为了送这一块小小的芝麻糖吧。”

一人端坐,一人站立,双人之间心思各异。

孟君泽缓缓开口:“总管,我能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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