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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林四木等过了风头,开始走司马嫱这趟肉镖。

阿梧是镖头,统筹全局;阿森是镖师,保驾护航;阿榕是趟子手,喊口号、探消息;阿桃是杂役,洗碗做饭,任劳任怨。

出了函谷关,一直走陆路,进入关内道。阿榕骑马开路,阿桃驾马车,阿梧守着司马嫱坐马车,阿森骑马殿后。

已是霜降节气,越往陇右道方向,雪花落得越大朵。

司马嫱裹在墨色貂皮斗篷里边,玩着新买的拨浪鼓。

蓦然,马车停住,听得阿桃骂骂咧咧一句懒人屎尿多,司马嫱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拨开帘子,瞧见阿榕跳下马,急匆匆地钻入松树林。

阿榕脱了裤子,冻得直哆嗦,快速拉完一泡尿。

他正准备离开时,发现有只信鸽盘旋在上头,挥之不去。他轻吹口哨,习惯性求个明白。果然,待信鸽飞落,瞥见一方隐约绣着凤凰花的罗帕系在左脚边。摊开罗帕,熟悉的字迹应是与阿梧收藏在小木匣的书信相似。罗帕上写道:顺来客栈地字号房第一间。

顺来客栈地字号房第一间,藏了什么东西?

金灿灿的元宝?还是明晃晃的银锭?

阿榕遐想片刻,格外兴奋。他折断一根树枝,刨了小坑。尔后,用弹弓打下信鸽,裹着罗帕,活埋进去。

“怎么去那么久。”阿桃搓了搓手,呼出热气。

“如厕后去前方探路了,有间顺来客栈。”阿榕笑道。

半炷香后,到达顺来客栈,冰天雪地里一抹暖暖的昏黄色,正是门前两盏牛皮大灯笼所照耀的。

顺来客栈不大,唯有执着算盘的掌柜和搭了抹布的伙计。

“四间地字号客房。”阿榕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笑道。

“梧梧…饿饿。”司马嫱从在墨色貂皮斗篷里冒出小脑袋,抬起一双水汪汪的薄皮杏仁眼,望向阿梧,软软糯糯地道。

“一壶烫热的烧酒,两盘白面馒头,三斤卤牛肉切片。”阿梧丢了一包铜板子,补充道,语调依旧平淡得缺乏温度。

语罢,阿榕抢先霸占了第一间地字号客房。

“哟,阿榕如此积极,莫不是提早在第一间地字号客房里藏了小美人。”阿桃调笑道,不怀好意的眸光投射在司马嫱身上。

眼前的司马嫱,不就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么。

“昨夜没睡好,赶着补觉。”阿榕不耐烦地解释道。

阿榕踏入第一间地字号客房后,立即关上门窗。他先是趴在床榻底下,摸了一层灰。尔后爬上房梁,仍旧碰了满头灰。最后他气急败坏地坐在圆木桌旁,吞了一口凉透的茶水,偶然瞥见剔红雕花双门衣柜的缝隙里透出来的金光。

他打开衣柜,几乎被金元宝亮瞎了眼。

十只肥胖胖的金元宝堆叠成小山丘,顶部直指的位置,贴了一方又是绣着凤凰花的罗帕。借助烛火,他瞧清楚罗帕上的交易。

一百只金元宝,摧残司马嫱的身体三日。十只金元宝,只是定金。剩余九十只金元宝,分为完成交易的三日支付。

卧槽,最毒妇人心,却对极了他的胃口。

听说,高阳长公主病重,都搬入大明宫医治了。小傻子纵使贵为永福帝姬,没有可以依靠的大人物,如同一只娇滴滴的小白兔。

他阿榕恰巧许久不得享受女人滋味了。

昨晚,偷看阿桃洗澡,也能流鼻血。

思及此,阿榕小心翼翼地处置金元宝。一块扔在房梁,一块丢进床榻,四块压在圆木桌脚下,三块依然安放在衣柜里,最后一块塞进裤裆里止痒。

他估摸着午膳时分,方寻到阿梧的客房。

阿梧喝着闷酒,司马嫱吧唧吧唧卤牛肉片。

“阿梧,还是你的客房暖和,多了小美人就是不一样。”阿榕想靠近司马嫱而坐着,却收到阿梧轻轻拔出的凛冽剑光。

于是,阿榕挑了司马嫱的对面,毫不客气地饮酒吃菜。

“阿梧,你听闻没,那位郭娘子,为齐国公夫人求白玉观音时,遭山贼羞辱,终日以泪洗面,差点投井。幸亏,太子与她有着打小的情分,暗自派了侍卫守护她,最终还剖白心意,纳了她为良娣。”阿榕吃了两斤卤牛肉片,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笑道。

阿梧听后,若有所思,瞟了一眼司马嫱。

“梧梧…馒头。”司马嫱捧着白面馒头,凑到阿梧嘴边,嗓音娇娇软软,极尽讨好之色,就差摇一摇并不存在的狗尾巴。

与郭娘子结下深仇大恨的,正是这位小傻瓜。阿梧忆起那一粥之恩,有些埋怨小傻瓜的娘亲即高阳长公主,陷入矛盾之中。

“阿梧,母债女偿。”阿榕低声道。

午膳过后,阿梧离去,独留阿榕和司马嫱。

这地字号客房烧的是炭火,加上热酒的冲击,熏得阿榕浑身燥热。他利索地脱掉衣裳,露出白花花的肥肉,笑容分外猥琐。

“小美人,乖一点,可以少吃苦头。”阿榕捏着嗓子哄道。

他确实眼馋司马嫱的身子,但是暂时不愿意使用残暴手段。

可惜,司马嫱远远比他想象中的难以对付。

司马嫱近乎哀求地望着阿梧的背影半晌,却没有任何收获。她吸了吸鼻子,终究攥紧一双竹筷子。等待阿榕伸出肥猪手,就卯足了劲儿戳下去,听见杀猪般的嚎叫,方撒开小腿而逃跑。

刚够上大门,司马嫱的后衣领被阿梧拎着。

她这点上蹿下跳的本事,平日里都是裴元卿让着。碰见真正的高手,越是激烈反抗越是遭到暴力镇压。

“小美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阿榕提起司马嫱,随意地甩了一下,却被司马嫱死死地咬住指头,只能奋力地砸向衣柜。

砰然一声,头破血流,司马嫱瘫坐在地,感觉晕沉沉的。

“小美人,老子不介意玩弄尸体。”阿榕恶狠狠地笑道。

司马嫱本就心智不全,再加上小脑袋震荡荡的,哪里听得懂阿榕的威胁。她凑巧抓到从阿榕的裤裆里掉落的金元宝,使出吃果奶的力气,抛向阿榕的脑门。结果,阿榕倒地,没有滴落鲜血。

司马嫱瞧瞧左手,瞅瞅右手,以为是自己干掉大坏蛋的。

“殿下,有卑职在,不害怕。”影卫打破司马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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