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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才回来没几天的江淮,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

当他踏进警局的第一步,刚好碰上曹彬,曹彬惊得眼睛都要掉了下来。

大吼道:“江淮,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但曹彬看见江淮那浑身是血的模样都一阵后怕,想象不出他到底收到了怎样凶残的打击,按理说不应该只是失血过多,其他一点问题没有,但事实摆在眼前,才过了三天,江淮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站在他面前的江淮是不是人,也许是鬼魂呢。

当他壮着胆子摸了一下他,实实在在摸到了,他才松了口气,给了江淮一个结实的熊抱,差点把江淮勒得喘不过气。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挂。”

江淮捞着头傻笑,“运气好,运气好。”

曹彬又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疼得江淮龇牙咧嘴,“没事就好,回来了多休息几天,案子的事不着急。”

江淮连忙点头,可一转眼就去喊人把那个男人的样貌画了下来。

然后就是调监控,看看那天在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可有名警察告诉他调过了,什么都没有。

江淮诧异道:“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那前面的呢?”

那名警察无奈的摇摇头,“所有能看到现场的监控不知什么原因,全部坏掉了。”

“什么?全部坏掉了?”

“对,全部,好像同一时间,收到了什么干扰,一起坏掉了。”

江淮背生冷汗,这是巧合吗?肯定不是,那条街少说都有几十个监控,还有那些店铺都有监控,怎么可能同一时间都坏掉了。

他不相信的重新调了一遍,看到最后,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所有监控,现场附近所有的监控,只能看见男人停了下来那时候的画面,再然后,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掐断了之后的影像,在同一时间,半百多个监控,无一例外,全部坏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坏掉还好说,可这是半百多个啊,完全不能那常理来解释。

更奇怪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就是江淮被救护车抬走的时候,所有监控又恢复了,刚好空出了那白发老头出现时前后的影像。

是那老头做的吗?怎么做到的?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江淮用手揉着额头,头疼欲裂,一切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他缓缓起身,烦闷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到阳台,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吹着风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曹彬。

曹彬笑着,从江淮那顺来一根烟点上。

缓缓抽了口,对江淮笑道:“咋了?一股子消极气息,可不像你啊。”

江淮眯着眼,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曹队,你说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仙人?有神仙?”

“咋了?小说看多了?”

“不是,只是感觉有些事情太离奇了,超乎了我的认知,也超乎了常理。”

“说白了,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呗。”

江淮沉默着,狠狠的抽着嘴里的烟。

曹彬又道:“神仙我不知道有没有,世界这么大,谁说的清楚呢。”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那重要吗?”

江淮摇摇头,不知如何回答。

他轻轻道:“可能我太累了吧,想太多了,总觉得自己力量小得可怜,能做的事也少得可怜。”

曹彬皱了皱眉,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江淮臭骂道:“这才哪到哪?就开始放弃了?当初是谁跟我大言不惭的说要破大案,立大功的?咋的?被人打一顿就打没气了?丢不丢人?”

“还刑警呢?我要是你,一头撞死算了,早知道你是这种怂蛋,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进我刑警一队,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曹彬一阵痛骂,越骂越起劲,唾沫横飞,骂得江淮抬不起头来。

或许是骂得没力气再骂了,曹彬喘着粗气,狠狠踹了江淮一脚。

江淮摔倒在地,也不起来,就这样坐在地上垂着头,像极了一条败狗。

曹彬看着瘫坐在地的江淮,心想是不是太过了,毕竟才是个刚毕业出来的新兵蛋子,自己会不会太严格了。

他蹲下来,面对江淮,轻轻道:“对不起,是我太过了,一时气不过……”

“没有,曹队,是我没用,拖大家后退了。”,江淮苦笑着,语气低落。

曹彬一把抬起江淮下巴,“看着我,看看这是什么?”

他指着江淮警服上的胸徽咬牙道:“你是一个警察!”

江淮如遭雷击,呆呆的愣在原地。

他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次,爸爸问他长大后想干什么?他坚定的说想当警察。

爸爸问他为什么啊,他回答道:“我要当正义的伙伴!”

爸爸笑着告诉他这会很辛苦哦,他说不怕,不辛苦才没意思呢。

爸爸笑了,欢喜道:“不愧是我儿子,好样的!”

江淮不知道爸爸那个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开心,开心得有些过了头。后来他懂了。那个时不时就失踪,失联,半年都不回家一次的男人,也是一个警察啊,一个卧底十年的警察。

他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给当时正在上初中的江淮准备了一个礼物,一把仿真qia

g。他咧着嘴笑着说,等以后江淮考上了警校,当上了警察,就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江淮表面装作不在意,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更加发愤图强,努力学习,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即使那个男人从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还是觉得爸爸一定会信守诺言,在他当上警察的时候,回来告诉他那个秘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这是他自己说的。他坚信他一定不会食言的。

最终,他如愿的知道了那个秘密,却不是从男人口中。

男人死在了最后一次的收网行动中,那也是最后一次任务,他就彻底结束了他的卧底生涯,回归正常生活。

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他把自己的青春岁月献给国家,献给党,献给人民。

他不后悔。

只是想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心里满是愧疚,愧疚之余,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那臭小子已经高中了吧,个子怕是有我高了吧,这次任务结束就退休咯,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把失去的时光都补回来。

每次当他坚持不下去时,就会如此想,即使再难,他都觉得有希望。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回来,有个罪犯临死的一枪,打穿了他的心脏。

男人倒在血泊了,满脸的不甘,手指弯曲成爪,死死的抓住地面,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就差一点,最后一点,他就能回家了。

他挣扎着没有闭眼,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朦胧间,似看到一个年轻人向他狂奔而来,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嘴里呢喃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

那天是阴天,乌云密布。

江淮跪在灵堂前,怀里抱着男人的遗像,他没哭,只是眼睛红红的,进了沙子。

男人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他记着,所以死死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男人还说,以后要是哪一天爸爸突然消失了,不在了,那保护妈妈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他记着,所以即使他悲痛欲绝,还是假装坚强,轻抚着妈妈的背心,安慰着妈妈,他说,我以后一定会当上警察,不给爸爸丢脸,一定会破大案,立大功,让爸爸看看,我也会是一个好警察。我会……我会……

……

窗外雷声轰鸣,风雨交加,母子俩相拥在一起,嚎啕大哭。

……

江淮楞了许久,泪流满面了都不知道。

这可把曹彬吓了一跳,心想这没用力啊,不至于打得眼睛水直流吧。

江淮缓缓擦了擦脸,站了起来。

脸上的迷茫早已烟消云散。

他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天空呐喊道:“我要当正义的伙伴!”

转而,又用很轻的语气,温柔道:“爸爸,你看着吧。”

曹彬一脸懵,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好在以前的江淮是回来了。

江淮转身跑开,曹彬大喊道:“你去哪?”

江淮头也不回,回答道:“查案!”

闻言,曹彬楞了楞,继而小声笑骂道,“小兔崽子,还查案呢。”

……

幕烟尘给了顾晨夕一把刀,一把巨大,巨重的石刀,长约一米八,比顾晨夕还高一点点,重约300斤左右。

顾晨夕铆足了劲也只是勉强挥动。

女人不管,一脸平常的道:“以后先挥刀500次,之后再打拳。”

顾晨夕倒吸一口气,这玩意真是人练的吗?

可他还是照做了,从上午挥到太阳落山,可算把500刀挥完了。

他重重把刀往地上一甩,哪还有什么力气打拳啊。

正当他躺在地上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时,身体竟是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擦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灰头土面,狼狈不堪的顾晨夕忍着剧痛,手撑着腿费力站了起来,怒吼道:“幕烟尘,你发什么神经?”

幕烟尘冷笑道:“少废话,挨打是你以后每天的必修课。”

顾晨夕咬着牙,“你别有打盹的时候,臭婆娘!”

“哟呵,敢跟师傅这么说话,找打。”

明明远在三十米开外的幕烟尘,下一瞬,已然身至顾晨夕面前,一脚狠狠踢向顾晨夕腹部。

顾晨夕暗道好快,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可还是没能赶上,被直直踢飞数十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再次起身的顾晨夕没有继续坐以待毙,反而向女人冲锋而去。

幕烟尘笑了笑,站立不动。顾晨夕蓄势一拳轰向女人。女人不闪不避,悠然对了一拳。

然后,顾晨夕被打飞五十丈,再也没有爬起来。

……

幕烟尘把再也没有一点力气的顾晨夕抗回屋里,放在一个倒满水的桶里,往里面倒了一瓶银白色液体。

原本疲惫不堪的顾晨夕,泡了半个小时后,力气竟恢复得有五六分了。

他惊讶的问女人这是什么。

“白兰希,炼体的,武夫,武夫,最重要的是要有强大的体魄。”

顾晨夕若有所思,又问道:“你说的那恶魔的血是怎么回事?”

女人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你的血里面有一种和常人不一样的血,我们称它为恶魔之血,有这种血的人,被称为异人。”

“异人?”

“对,异人,这恶魔之血能使人力量,速度,身体等等各方面都增强很多倍,血液纯度越高的,增强越大,激活恶魔之血,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还会激活一些特别的能力。”

“特别的能力?”顾晨夕惊讶道。

“嗯,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女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随手又倒了一瓶黑色液体进去。

“这是什么?”

“黑兰希,它会吞噬你皮肤里坏死的细胞,再让其重新长出来,就是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点痛,你要忍住哦。”幕烟尘魔鬼似的笑了笑。

看得顾晨夕瘆得慌,感觉不对劲。果然,下一秒他感觉到了什么是痛不欲生。

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的剧痛,他下意识就想跳出木桶,却是被女人牢牢按住。

“这东西可宝贵着呢,千万别浪费。”

没办法,顾晨夕只能咬紧牙关,默默忍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身体快要被融化了。

幕烟尘轻笑道:”想叫就叫出来嘛,别忍着,忍着多难受。”

“你……大……爷。”顾晨夕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心中早已骂了女人千百遍,这是一点点痛?

他能明显感受到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死去,再生,死去,再生,如此反复,周而复始。完完全全的脱胎换骨。

虽然很痛,顾晨夕还是坚持了下来,满头大汗的他踉跄的爬出木桶。

女人递给他一身干净衣服,他狠狠的接过。转身走去隔壁换衣服。

幕烟尘不忘了提醒他,“以后每一天都是如此哦。”

话音刚落,吓得顾晨夕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逗得女人捧腹大笑。

……

江北民族中学,高一6班。

“王大力,有人找。”

王大力闻言,走出教室。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体态壮硕,身材高大的男人。

这是高二艺体班的学生,专门练体育的。王大力与他们见过几面,基本没什么交集。

他疑惑的问道:“两位兄弟找我有啥事?”

其中一个身穿黑色背心,露出大块肌肉的男人轻轻道:“厕所来吧,这里不方便说话,跟你商量个事。”

王大力一脸疑惑,甚至还有些害怕,不过好歹是在外面混的人,也不至于被这两人吓得走不动道,再说这里是高一,自己的地盘,不怕出什么意外。

看两人这样子,也不像是来找事的,他更加放下了心,跟着两人走进了厕所。

一进厕所,一直没说话的那人掏出一包烟,递给王大力一支。

“谢了。”王大力点燃了烟,缓缓问道:“兄弟,有啥事就说,力所能及的一定办。”

两人笑了笑,慢慢问道:“听说你之前和杨子七干了一架?”

王大力摇摇头,“算不上干,宿管来了,没干成。”

“哦,那你想不想再干一次?”

王大力闻言楞住了,疑惑道:“再干一次?

“对,再干一次。”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王大力皱着眉,上一次都差点收不了场,还要去一次,鬼才去。

那人环视四周,警惕的轻抚在王大力耳边,窃窃私语着。

王大力从刚开始的皱着眉,变到最后的眉开眼笑,仅仅过了3分钟。

“好,就这么办!”王大力坚定的说。

三人一拍即合,哈哈大笑。

王大力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杨子七啊,杨子七,这次看还有谁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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