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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贾家从贾充开始,倒是和颖川司马一族有些渊源,没想到司马后裔血液中的恐惧,居然未能对你造成丝毫的影响,看来是我多想了,这第二拳,也就算你通过了。”

“好,那我就在此静等前辈的第三拳。抱着再被打的七窍流血准备的黄门侍郎,看见第二拳轻易过关,不禁微笑了起来,他忽然对挺住第三拳,产生了强烈的信心。

“身体,魂魄乃是天下之人,在神州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过人天生或者后天,都有高贵,低贱之分,人生万命,各个云泥之别,此种差别不在身体和魂魄,而在格局,你视天下为棋盘,万民为棋子,只有格局够高,才能做到,我这第三拳,就是考教你的格局,若是挺不住,可能对你一生的道心都有影响,你可想好了为了盛丽,冒险尝试?”

昆仑虚天奴主从怀中取出一根骨笛,慢慢凑到嘴边,看着少年低声道。

“独孤统领可爱俏丽,为了佳人青睐,我就冒些风险,也是无妨的。”不知道为何,黄门侍郎的眼前,忽然出现了第一次在医馆见到女统领时候的情景,那逆天的长腿,跋扈耳朵眼神下,却是切实的缺乏安全感的眼神闪烁。

“这世间若有人能让盛丽一身快乐,那必然就是我司马九了。”少年沉声笑道。

天奴主听他如此说话,一下笑了起来,对着荒宅大院的一角,忽然说话。

“盛丽,你听了半天了吧,眼前小子,好像是有点不同寻常。”

司马九循声看去,一身戎装的女统领,扶着大院的院墙,正在看着自己,从来坚毅的独孤盛丽,正在无声的啜泣,她一手扶着墙壁,仿佛没有墙壁的支撑,就要摔倒一般,黄门侍郎以前认识的女统领,永远是刚毅之人,现在的独孤盛丽,看着少年,眼角的泪珠却控制不住的一粒粒滴落下来。

黄门侍郎知道女统领一定是寻找高句丽人无踪影,又折回到这里与自己会和,他有意走到少女身边安慰,只是对方老爹在一旁,黄门侍郎便不能妄动。

“盛丽,你自小性格像你母亲,我不愿意你修炼我昆仑虚一脉的功夫,就是怕你斩不断执念,现在看来,独孤一脉血脉中的固执和重情,你是一样也没漏掉啊。“

贾似天看着女儿,眼中难得露出一丝温情。

“此子是否能过关,还是看我最后一击吧,他若格局不大,终究和你走不到大道尽头。“天奴主叹息一声,骨笛凑到口边,几声凄厉的笛声毫无任何韵律可言,直接冲击少年的脑海。

司马九仿佛被带到了一面围棋棋盘上,他化身为一个个具有相同脸庞的黑白棋子,在贾似天的操纵下,冲突厮杀。

天奴主手中的骨笛,名叫万奴笛,在笛音的影响下,人会很容易的潜意识进入贾似天的控制中,何为格局,用现在通俗的话讲,就是人因为出生,阅历产生的三观,面对神州最本源的反应。

贾似天看见司马九瞬间沦为棋子,脸上也露出一丝遗憾之意,在骨笛下,只有经受住笛声控制,抵制成为棋子之人,才算真正过关,黄门侍郎一触即溃,这第三拳,便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天奴主松开握紧骨笛的双手,正准备说些什么。看向虚幻的棋盘,眼神一下被震撼了,漫天厮杀的棋子面孔,居然化为了无数的陌生人,有平常百姓装扮的,甲士装扮的,有宇文述,杨素,独孤整,甚至还有自己和达摩芨多,却哪里还有司马九的面容。

他猛的觉察到什么,抬头看向棋盘两端,之间司马九站在万丈云端处,伸出举手抚弄棋子,黄门侍郎哪里还是棋子,分明成为了操纵棋盘的大能,再看他的对手,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只是身形远比少年矮小,看上去居然好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天奴主心中震惊,昆仑虚修习百道,最根本的大道,却在于操纵,魔家一向自比为棋手,没想到在天下棋局大盘中,自己居然幻象成了棋子,这其实也说明了,自诩格局远大,志在天下的贾似天,其实格局居然远远不如方才弱冠的黄门侍郎。

天奴主那日被达摩芨多击倒,心中都没有如此的惶惑过,他心中狂震,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在万人之上的自己,怎么就沦为了黄门侍郎的棋子。

骨笛的怪声音受到他的心情影响,一下变得暗哑起来,虚幻棋盘慢慢的消失,贾似天一下劲道控制不好,手中的骨笛居然被他捏裂了开来。

“好个黄门侍郎,司马九,居然将我也看做了可控之棋子,今日暗我昆仑虚祖训,倒是不能放过你了。”

贾似天面沉如水,司马九认识的眼前中年人,一直给人云淡风轻的感觉,这是少年第一次看见天奴主失态,别说是他,就是长腿女统领,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样的惊诧,少女听见父亲的话,心中一震,走上几步,和司马九并肩而立。

昆仑虚天奴主看着眼前男女,脸上表情一会愤怒,一会欢喜,一会担忧,居然给人心神不宁的感觉,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司马九和自己的女儿摆了摆手,终究没有出手,身形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了除夕的黑暗夜空中。

“父亲刚才杀意真的很盛,小九,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愤怒。”独孤盛丽看不到天下棋盘,忍不住问少年。

司马九心中放的历史课本,就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高度,贾似天纵然天纵之才,却也无法和这样的高度抗衡,黄门侍郎心中懵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棋手,不过他却心中认定,站在他对面的另一个棋手,一定就是济世安民的李世民。

这些话不好向女统领解释,司马九只能含混了两句,就把话题叉开了,还好天下女性,注意力总会被节日仪式感的必须所分散,少年看看时辰,已经接近丑时,提醒女统领,家里等待守岁的亲友,现在想必已经不耐烦了,司马九几句话,女统领就忘记了追问少年。两人上马就朝着平昌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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