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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铎神色镇定,云淡风轻。

方嘉铭又呵呵笑起来,保养极好的脸上尽是桀骜:“劳先生自称无门无派却是说软硬杂都懂一点,但劳先生又说您自己没看过几件物件。我想请问劳先生……”

“你到底会看什么?能看得懂什么?”

周围古董商纷纷露出讥笑嘲弄脸色,尽是冲着金铎去的。

无门无派就是没有师承,这在最重传承的古玩行里,就是个异端!

说明,金铎就是个民间出来的二把刀。

明明没看过几件东西偏说他软硬杂都懂一点,还他妈不方便说,这分明就是在吹牛逼!

软硬杂囊括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古玩古董,他能看得懂什么?

看得懂个锤子。

连他妈锤子都看不懂。

这就是民间来的骗吃骗喝骗抚摸的杂碎。

无非就是侯家少爷故意弄过来恶心他姐姐的工具人。

这样的人也配叫鉴定师?

简直是对鉴定师这个名头的最大侮辱。

面对方嘉铭的打击,金铎依旧稳如老狗不动如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看懂多少。因为,学无止境。”

这话出来,方嘉铭微微一滞。

金铎又复说道:“至于我会看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会看。”

这话直叫方嘉铭笑了,其他古董商们也都乐出声。

口气这么大?!

什么都会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已经不是吹牛逼了,这简直就是神经病了。

“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劳大师这么谦逊的人……”

方嘉铭莞尔笑着,电弧光刺眼的眼睛里寒光迸进:“既然劳大师这么高调,那证明劳大师是个实干派。我们就先东西吧。”

说着,方嘉铭就指着一件东西开口说道:“劳大师,请问您知道这是什么瓶子吗?”

那盘子不过二十来公分宽,大撇口,浅壁,圈足。内壁素白无纹,盘心画双凤穿莲。釉下青花绘饰,外壁绘凤凰一对,间饰缠枝番莲花。

古董商们目光齐齐望向金铎,目光促狭等着看金铎的笑话。

在所有人眼里都认定金铎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把刀工具人,这个瓶子足以叫金铎原形毕露。

“劳大师请详细点评这个青花盘。大胆直说。说错了也没人笑你。”

方嘉铭笑容深深脸色阴鸷:“毕竟你只懂一点。”

金铎眼神完全没在这个盘子上,嘴里轻声说道:“方大师跟这个盘子有过节?”

方嘉铭眨眨眼:“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方大师为候副董选的就是这个吗?”

方嘉铭面露疑惑沉声说道:“全世界就三个。这还不够?”

金铎只是看了那瓶子一眼便自说道:“寄托款!”

“寄托款?!”

方嘉铭冷笑起来:“这是寄托款?!你连手都没上就说是寄托款?”

“你凭什么说他是寄托款?”

“又是哪个朝代的寄托款?”

“能把他的名字叫全了再说。”

所谓的寄托款最早最早出现在正德时期。

正德就是那个封自己为大统领的荒唐皇帝。

由于他喜欢明成化瓷,就命工匠按照成化瓷仿制。并署名成化款。也开了后世仿造前人并加了前人署名的先河。

面对方嘉铭的逼问,金铎神色清冷淡淡说道。

“这个……正德仿成化青花穿凤凰盘是不是就是让方大师在文博大赛上折戟沉沙的那一只?”

这话落音,方嘉铭愣了半秒,噌的下面色剧变狂变,声音尖利:“你说什么?”

方嘉铭声音尖利中带着惊惧和愤怒,还有一丝的恐慌。

旁边古董商们面面相觑,尽是惊惑错愕。

“本次文博鉴定大赛,方大师作为第三位被寄予厚望的中流砥柱上场,却是不到一分钟就被淘汰出局。”

金铎目光沉凝声音轻漠:“听说,方大师竟然把正德青花穿凤凰盘认成了成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所以,我想问问方大师,您是不是跟这个青花穿凤凰盘有过过节?”

金铎说话不急不缓不轻不重,但现场人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一下子,古董商们无不变色骇然。

大八卦啊大八卦!

方嘉铭竟然把正德青花穿凤凰盘都认错了,这种秘闻一旦传出去,绝对轰动圈内圈外呀。

反观方嘉铭,他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万状。

“你是谁?”

方嘉铭盯着金铎冷冷叫道:“谁告诉你的?”

方嘉铭一眼不眨瞪着金铎,眼睛里的电弧光似乎要把金铎电成焦炭:“文博鉴定大赛我们被主办方设置了很多障碍,很多规则我们来不及吃透所以被坑了。”

“那个青花穿凤凰盘底款有残导致我打了眼。”

金铎木然回应:“这个解释。我信。”

嘴里说着信,但金铎脸上的表情却叫方嘉铭非常难堪,更叫其他古董商们那里猜忌不断。”

“请问方大师,我说这个盘子是寄托款,方大师有没有异议?”

方嘉铭死死盯着金铎冷冷叫道:“我当然有异议!”

金铎静静说道:“成字撤硬直倒腰……”

此话一出,方嘉铭面色突变。两道寒光打在金铎脸上。

“方大师,要不要翻盘子?”

听到这话,方嘉铭脸色悠变,却不敢回应金铎,一只手就摁在那青花盘子上。

“我很奇怪,是什么样的青花穿凤凰盘能让像方大师这样家学渊源的大师认错?又是怎么样的青花穿凤凰盘能让前苏富比首席鉴定师的你栽了跟头?”

“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方大师又栽在这个寄托款青花穿凤凰盘上。”

这种羞辱的话让几个古董商愤然不平,但方嘉铭却毫不在意。吐出一口浊气,把金铎的样子刻在脑子里:“看来劳大师确实有几分本事。”

“那么就请劳大师再点评这件物件。”

那是一个黑色小罐。

敞口卷唇,溜肩,鼓腹,斜收,圈足。口沿及底露着黄色土胎。

“茶入。”

金铎轻声道出这个小罐的名字。

茶入那是唐宋元三朝时代的叫法。我们管它叫茶罐。脚盆那边到现在都叫茶入。

因为文化自卑的原因,脚盆对神州的茶具茶器有着最痴迷的崇拜。在当年,拥有神州的茶入就相当欧罗巴贵族们拥有神州定做的纹章瓷。

尤其是唐代茶入,在脚盆贵赛真金。

即便是到了现在,脚盆上流社会款待贵客之时最先拿出来的就是茶具。

而唐宋元三代的茶入,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方嘉铭眼瞳一收,继而笑道:“你确定这是茶入?”

“我不是确定,是肯定。”

“劳大师你倒是说说,他是哪个朝代的?”

“元磁州窑。”

“你确定?”

金铎轻声细语:“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我给你做基础科普?你们就拿这东西忽悠侯家?”

“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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