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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运筹帷幄,各个方面都精心算计。

随着凤鸣楼赌注开盘,人们纷纷排队来押注并领取票据。

各大赌档也有不少人押了大注的,其中就数凤鸣楼这边最多也最大,而且都是不起眼,名不经传的一些人带着巨资来下注。

当晚,梁晨没有回梁公馆,留宿凤鸣楼。

清晨时分,小阿俏在梁晨离开房间后,她将床单叠起想要珍藏。

梁晨没有许诺她任何名分,不过,她小阿俏也不在乎这些。

她早就知道凭她的身份,如果想要踏进梁家大门的话,还是颇有些难度的,这点自知之明她怎会没有?

像梁晨这样一个身份,将来他的正妻不是门当户对的富豪千金,便是一些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女子,更不可能是风尘中人。

“大阿姐,姐夫没说点什么吗?”

小阿俏瞥了眼风柔,道:“这是你能问的吗?”

旋即,小阿俏又说道:“只要他怜惜我,这就够了。”

风柔走到桌边地上账本,说道:“姐夫让我拿来给你看看,今天又来了几个非常大的注,最大的有60万,全都是押的芥川龙一。”

“这本是押注马永贞的,多数都是一两块大洋。”

这时。

梁晨提着茶壶走了进来:“聚沙成塔,积水成河,不要轻视这一两块大洋。”

“姐夫,怎么能让你提呢?她们干什么吃的?”

风柔急忙过去想要接下茶壶。

梁晨笑了笑,兀自给茶杯倒上茶水,揶揄道:“大阿姐昨晚有点累,稍微喝点红茶补一补。”

“坏家伙!”

风柔疑问道:“姐夫,我们这盘口开的是不是太大了点?我听说别家芥川龙一的盘口最高才开到两个点,我们都四个点了。”

梁晨端起茶杯抿了口,淡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赚钱,不光要谨慎,更要大胆。就这一个小时,我们就收到了多少?”

“拢共680万。”

“但我们要赔的话……”

梁晨说道:“怕赔钱就不要开盘让人下注,既然开了,就不要畏首畏尾,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只要他们能赢,那就全赔。”

端着茶杯,梁晨走去阳台,望着街上的场景。

小阿俏走到他身边,幽幽道:“今天过后,你要得罪多少人啊。”

“得罪?”

梁晨显得很平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下注可不光光是看运气那么简单,他们如果能调查清楚的话,若是稍有些头脑,也不至于会被我牵着鼻子走。”

“所有人都想我的目的是为了推广,因为这些广告牌的迅速搭建,呵,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他们还出来做什么生意?”

花媚走上来询问道:“大阿姐,开始摆凳子吗?”

小阿俏回头问道:“巡捕房那边什么情况?”

花媚禀告道:“街道全部都管控起来了。”

小阿俏看向梁晨,见梁晨点头,这才吩咐花媚去执行。

这是史无前例的一场比赛,一夜之间在三岔路口中央搭建一个擂台,擂台四周再摆放好桌椅,供于那些贵宾们观赏比赛。

英租界巡捕们纷纷出动,维护治安。

当然。

霍顿在这件事上也收到了梁晨不少的好处,不是大洋,而是一批尼龙丝袜和精品香烟。

“小马来了,你不出去看看吗?”小阿俏疑惑道。

梁晨回身朝房里走去,笑道:“小马是精武门的记名弟子,而且他是为了精武门出战的,我出去算什么?我不过是个组织者的身份。”

——————————

三岔路口。

三条街道都围满了人,巡捕分成了三个队伍维护。

上空悬挂着红布横幅,红布上贴着菱形白纸,纸上写着各种来自永盛公司、LC公司和良辰影业的广告。

永盛公司现在主打药品和房地产,其他方面也都有涉猎。

而梁晨旗下的公司现在主营一些新产品,但永盛药业那边的广告,他也在继续着。

父亲梁天豪赚钱,跟他赚钱并无差别。

中间擂台那儿。

各家报社记者早早就过来蹲守,见马永贞提前赶到现场,他们纷纷涌聚过去采访。

“兄弟,买的谁啊?”

“当然是芥川龙一啊。”

“我就支持国人,国人必胜。”

“你TM脑子不好,谁TM跟钱过不去?”

“刘二虎都说了,那孙子就是个流浪汉,运气好才被梁二少爷收留了。”

“要说一二路的十三太保出战,那还行,就这种马夫出身的人,钱砸在他身上岂不白费?”

一名穿着白色衣衫的男人走到前面,淡淡道:“一群没脑子的。”

缓步走上前,白衫男子掏出一袋子大洋丢到了桌上:“两百块,押马永贞。”

凤鸣楼二楼阳台上,梁晨按下墨镜,轻笑道:“大人物都出来了。”

小阿俏望着擂台上负责盘口押注的雪冷几人,好奇道:“这人是个狠角色?”

“一路十三太保,快刀项方。”

小阿俏笑道:“排名第四。”

梁晨抬起墨镜,说道:“排名不代表实力,不用刀跟用刀的项方完全是两个人,风柔,刚刚那人押的谁?”

风柔抬起头望向二楼,回道:“两百块押的小马。”

梁晨点了点头。

小阿俏顺着梁晨的目光朝着东方天上望去,疑惑道:“怎么了?”

梁晨攸然道:“今天的太阳……真不错,把那些聪明人都给我晒死吧。”

“噗~”

“哈哈哈。”

小阿俏登时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那第一个晒死的就得是你!”

“聪明人不好,我不想当聪明人,我想当……坏人。”

小阿俏挽起他的臂弯,脸颊贴靠在他肩上,娇滴滴的说道:“还不够坏吗?嗯?又在看什么呢?”

梁晨一直在寻望三岔口马路上的人群,道:“我在看今天来了多少坏人。”

小阿俏侧脸看着梁晨,娇笑道:“加上你的话,一共有多少坏人呢?”

“不一样。”梁晨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的坏,是坏在了其他地方,而他们……是骨子里就坏。”

小阿俏轻摇百折扇笑了笑,她可不会像那些大家闺秀般,动不动就会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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