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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罐药膏,你现在有么?我想看看~~~~”

“呐~~~我这里刚好有一瓶,送你了!”叶凌轩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夏梓曦。

“里面有绿豆粉,白丁香,檀香,杏仁,冰片,还有茉莉花等这些东西。”

“对,你的鼻子真的很厉害啊!我的这些药材中除了茉莉花的味道比较明显外,其它的味道都比较相似。”

“我的鼻子厉害之处,你应该是知道的呀!”夏梓曦很是自信的说。“那你母亲就一直涂抹这个药膏么?白天还带着那块丝帕么?”

“是,也不是。我母亲只带了那么几天后,有一天晚上,我母亲像往常一样,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开始涂抹药膏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的伤疤开始慢慢变淡,甚至就可以白天不用再用丝帕遮住脖子有伤疤的部分。”

“几天?”

“什么几天?”

“药膏用了几天?疤痕变淡。”

“应该好像是五天左右吧!就开始慢慢变淡了。”

“五天!挺不错的,你父亲的医术当真了得~~~~后面开始,你母亲便没有再带那块丝帕了吧?”

“第二天,我母亲便就没有再用那块丝帕遮住脖子了。这一点让我的大伯和三叔有所注意到,不过也只是注意到了我母亲脖子上少了一块丝帕,露出了漂亮的细长的天鹅颈。我父亲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很小声很小声提了一句‘嗯~~~~看来效果不错嘛!’我母亲听到了这句话,双眼微微颤了一下,不过毕竟男女有别,我母亲朝我父亲小幅度的微微的道谢,行了礼。”

“我很好奇,你的父亲只是做了一位医者该做的责任,为你母亲研制出了淡化和去除疤痕的药膏而已,并没有直接提到你父亲和你母亲自愿结为连理和鸳盟的苗头啊?”

“别急啊!我还没有说完呢!”叶凌轩知道夏梓曦会提出疑惑,便开口说道。“真正让他们感情发生变化的不是这一次,好的感情不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药膏就能判断和决定的。”

“那是什么时候?”

“别急,听我把他们的故事说完吧!”叶凌轩顿了顿道。“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把我父母的之间的事情当作故事一样在听呢?”

“你不也说的乐不思蜀的嘛!也没有并不像往下的意思啊!”

“没办法呀~~~自我记事开始,我的母亲每次闲暇之余都会跟我说她与我父亲小时候相识,长大后再次相遇和后来一辈子的相守一生的经历;她不是讲一遍,而是每次都拉着我一直一直在跟我说。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同情那时候的你!不过·····你继续吧~~~~”

“在我母亲脖子上的疤痕变淡的同时也是摘下丝帕的那天起,我的大伯和我的三叔看向我母亲的眼神似乎也不一样了,两人有事没事的隔三岔五的到我母亲暂住的屋子做客,而且一呆就是待很久。”

“自从你母亲脖子伤疤好了以后,你大伯和你三叔都会日日去你母亲那里?做什么?”

“去我母亲的房间能还做什么呢!说是两家曾是多年的世交,不能说断就断的,说是多多走动,联络联络感情。”

“可笑!你母亲关系好么?”

“怎么说呢~~~出于世交的关系,我母亲也算是礼貌性的招待他们,不过这些也仅仅出于礼节而已。”

“不会你的叔叔伯伯做了什么越界的行为吧?”

“说是某天夜晚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卸了钗环,洗漱完毕,准备吹灯休息时,我母亲也已经褪去外衣,穿着亵衣、亵裤,已然不可被外人看去,否则对她的名声有损。我大伯推门闯了进来时,把我母亲着实吓得不轻,幸亏身边的丫鬟反应快,立刻挡在了我母亲的面前,隔开了我母亲与我大伯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母亲身边的丫鬟在她还是孩提时期,就已经陪在她身边了,至今已有十几年了;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因而我母亲一得到什么好玩东西都会与她分享,每每外出都会带上她,而母亲一旦遇到危险时,她总是第一个冲到我母亲的前面,把我母亲死死护在身后。有时就连我外祖父都会夸赞她几句,说她这般护着我母亲,若是男子定会将我母亲许配于她,奈何她却是个女儿身。因此我母亲有什么样的待遇,她也会拥有什么样的对待,一般的府里到了一定年纪的孩子,府内都会请学究,我母亲府上也会请学究,一般的小厮或是丫鬟都不得进入学堂与诸位小姐少爷读书习字,可我母亲身边的小丫鬟事事破例,每次各个名门之家举办的马球会,我母亲不仅会带着她,还会让她与自己一样换了衣裳,与自己一起骑马打马球,全京都的名媛办的品茗会,只要有邀请我母亲,我母亲都会带着我身边的小丫鬟。”

“你母亲和你外祖父当初就不担心那个小丫鬟日后会变得恃宠而骄,目中无人么?”

“我外祖父也有担心这一点,私下特地问过我母亲,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回答我外祖父的么?”叶凌轩没有直接回答夏梓曦,反而转而向她问道。

“应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

“的确是这么一句,夏小姐为何立马猜出?”叶凌轩对于夏梓曦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来说,这么一句只有懂得兵法,擅于谋算的一些谋士或是军队里的军师以及一些涉及争权夺位的人才会熟知并经常把这句话铭记于心,她怎么会记得这么牢,这么深,可谓是脱口而出,这个小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夏二小姐为何对这句话记得这么深,这么牢固,脱口而出便是这么一句呢?”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么?”

“这句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由你说出口有些奇怪,因为你是一个大家闺秀,出口的应该是诗词歌赋才对,而绝非这种谋士才会说出的话。”

“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口中当然常常提到的都是些诗词歌赋了,可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和我的家世背景,父亲是当朝一品丞相,如果说文武分派,我父亲是掌握文臣一派的领头羊的话,那么我外祖父便是一手把持这武将一派的顶梁柱。我父亲虽说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在个偌大的朝堂之上,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我的外祖父曾经被先皇赐予兵符,手握重权,我的几个舅舅更是驻守边关,抵挡外族入侵,对于我朝上至官家下至黎明百姓的安全来说,他们把整个国家铸成铁桶一般,这也是现在的官家既需要我外祖父他们,也忌惮于我外祖父的原因。”

“那跟你说出这么一句话有何关系么?”

“这一切就要全拜我那位好父亲所赐了!想当年,我父亲在求娶我母亲的时候可仅仅只是四五品的小官吏,所有人都觉得那个时候我的父亲配不上我母亲,但我母亲那时也不知怎么了,却执意要嫁给我父亲,在嫁给我父亲后,我外祖父也多少帮衬了些许。很快,我父亲的官职慢慢地,一步步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以至于后来我母亲逝世后,夏府一出现问题,就让我去将军府找我外祖父和我的舅舅们帮忙,忙帮的好,那是理所应当。若是帮的不好,让府内蒙上一点点的不妥之处,那都是我的过错。以至于在你遇到我那一段时间,都是病重期间,就连一个小小女使、丫鬟都能欺负到我头上,可想而知我在那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夏梓曦轻抚额前一绺碎发,将它别在耳后。“我也想向其他女孩子一样,每天吟诗作词,偶尔练习一下女红,更多的时间是和外祖父和我的几位舅舅们还有几位哥哥们打马球,到了议亲的年纪,让外祖母他们替自己寻一门好人家。可是他们不让呀!我父亲不愿那么轻易松手,我的姨娘,哦不,应该是我的小姨,取代我母亲并且打算一点点的捧杀我,我的庶姐一直想把我狠狠地踩在脚下,我的那些庶妹们呢,一个个都想着如何利用我、取代我。在这样一个家里,想要活下去,光有那可怜的嫡女身份是独独不够,若连一点点的防人之心都没有的话,恐怕早就已经红颜枯骨了吧!再说了我虽不是男子,亦不如我的外祖父和舅舅们还有哥哥们有着高强的武艺;不过我也是一品文臣大员的嫡女,文臣大员最擅长的不就是口才了得,能说会道有心机、有城府嘛!连我的外祖父他们虽是名门武将,也常常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但一旦卸了铠甲,站立于朝堂之上,与那些只会繁文缛节的文臣辩论起来,唇枪舌剑,丝毫不逊色与那些口中只会诗词歌赋的文臣;但他们担心我一个女儿家,母亲也早早逝世,一个人身处于杂乱的后宅之中,也等同于身处于另一个战场之上,他们让我学会兵法并熟练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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