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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诚,不欺我啊!”夏梓曦一边嘴角往上一挑,冷哼了一句。

“官官相护,互相巴结,自古有之。”

“那,落尘当时怎么做的?视而不见还是········”

“听说当时落尘还没有疯,在临逃走之时,回想着那几个家仆刚刚的几句话,来到那几个男孩儿女孩儿被关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几个青涩的男男女女,内心不断地挣扎,只要自己动动手,帮他们解开绳子,就可以帮他们脱困;可代价就是自己即将面临刘慎更变态,更残忍的手段,可若是自己不闻不问,做到袖手旁观的话,落尘将不会面临刘慎任何的残忍的手段,也会跟平常一样风平浪静。就在落尘蹲在那几个男女面前,内心不但挣扎,犹豫不决之时,一直挂在落尘脖子上的挂坠随着落尘身体的晃动而从衣襟里晃荡了出来;双手握住挂坠,嘴里喃喃自语。”叶凌轩摸了摸下巴。“不过我猜当时他应该是在说,‘妹妹,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唉~~~~这真是个艰难的抉择啊!”

“是啊!选择救人,那就会面临自己会再次进入恐惧的深渊中,可是若是不救人,选择漠视的话,天性善良的落尘无法做到漠视,若是让落尘选择不救人的话,他无法忍受良心的谴责。”

“是啊,落尘和妹妹落樱虽然家境贫寒,不能每天锦衣玉食,也不能每天穿着好看华丽的衣服,更没有昂贵的首饰可戴。可尽管如此,落尘和妹妹落樱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教育无论日后自己怎么样,是身居高官享受着厚禄也好,还是身份卑微,拿着难以糊口的银钱也罢;都不要忘记人人生来平等,在别人困难时,一定要拉别人一把,切记不要落井下石。”

“可是一味地善良并没有帮助到陷入泥潭中的落尘,还让他失去一切,善良有用么?”夏梓曦提出这么一个直击人心的问题。

“一味地善良可能会让人一再懦弱,可是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善良都没有的话,那跟野兽有何区别?更何况,有时虎毒尚还不食子,可人呢~~~~~有些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的则是为了那些钱财,权利之类的身外之物;会对身边的至亲狠下杀手。”叶凌轩经历过一切厮杀,暗算后,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番话,让听者有种眼前这人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因此,善良固然可贵。但一味的善良只能让你无法保护身边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保留著自己的善良同时要借用其他力量去保护它。”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落尘救了他们。刘慎知道因为在落尘的帮助而错失了自己的猎物,从而迁怒与落尘。”

“迁怒与他,应该被折磨的很惨吧!被救的那些人没有人想着要回来救落尘么?”

“那些被救的人中,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拉住落尘,有些怯生生地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逃走?这些被抓的人大多都是家里原因很小就出来谋生了,也多多少少听了些关于刘慎的传闻;听过刘府上一直关着一个人,有传是个青楼女子,有传是前朝的嫔妃,也有人传其实里面关着的是一个男子;众说纷纭,谁都没见过。可如今见到了,众人面面相觑,面上有些许尴尬,感谢落尘的相救同时也同情他的遭遇。在听到那个小姑娘的提议后,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道,落尘却笑了笑,既没同意也没反对,而岔开了另一个话题,毕竟落尘被关在刘府上多年,每日面对刘慎,多少算是对刘慎有些了解,叮嘱他们,离开刘府后,不要去哪里哪里,不要做什么。刘慎这个人有个习惯,如果是要找人,搜查院子,但凡搜查过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再去第二次。”

“嗯~~~~~这个习惯把~~~~~说好吧,也挺好。说不好也不好。谁知道你要找的人或是物就在你搜查过的地方,但如果搜查的十分彻底,那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

“是啊,不过那么多年,刘慎的这种习惯依旧没变。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从未瞧得起对方过。”

“若不是奸臣当道,就这个习惯早就被人利用了,只可惜大家都是因为的刘慎的手段而每次退缩。”

“说到手段,人都被落尘偷偷放了,刘慎最后把落尘怎么了?落尘何时疯的?他这疯病还能治么?”

“刘慎知道落尘私自将下属,同僚送来的‘礼物’给放了时,怒火中烧,怒不可遏。用脚踹开落尘的房门,提着木棍杀气腾腾地走了进去;看着走在桌前面无表情正在品茶的落尘,刘慎开始没有直接动手,打算给落尘一个机会,只要他交代出那些人被他藏在了哪里,他可以既往不咎,他做的一切也可以一笔勾销;可是落尘天生就是一个倔脾气,无论刘慎如何威逼利诱,落尘死活都不开口。气急败坏地刘慎举着木棍对着落尘就是一顿毒打,打累了,停下来,歇一会儿,最后再问了落尘一遍说不说,落尘依旧选择不开口。刘慎让落尘选择,一条腿还是那些人,如果选择腿,那就将那些人供出来;如果选择保那些人,那他的腿就会······”

“所以最后落尘怎么回答刘慎的?”

“落尘的脖子被刘慎死死地掐着,他看着如同恶鬼一般的刘慎,眼中毫无生趣,头微微抬起,朝着刘慎的脸吐了一口血痰,随后又笑了,却是那种冷冷地嘲笑;对刘慎只是淡淡地吐露了一句话,‘我的妹妹当初被你侮辱并且死在你的手上,而我也被你囚禁了这么多年,你我之间欠着我妹妹的一条人命,何来的既往不咎,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一笔勾销呢?’刘慎被落尘的这些话彻底激怒了,拿起木棍,狠狠地砸在落尘的一条腿上,一下,一下,直至木棍断裂,落尘的腿血肉模糊。”

“你刚刚还没回答我,落尘现在在哪里?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他的疯病可以治的好么?”

“落尘被打的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刘慎离开前对房门前的家仆说了,‘一会儿把他扔出刘府。’家仆有些犹豫,他表示现在外面在下雨,要不要让他养好伤再把他赶走。刘慎冷漠地表示,他的身边不要不听话的东西,也不能存在没有用的狗。家仆也没敢多言,只能命人将落尘扔出刘府。后面有人在桥洞下见过落尘,也有人在破庙里见过,再往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了。”可能是话说得有些多,叶凌轩小小的咳了一下,夏梓曦将自己面前的茶壶推了过去。“至于他的疯病,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治好,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疯了?而腿上的上,是有希望的,但是我得要看到落尘本人才能确定到底能不能治。”

“咳咳咳······好了,别说了,正主来了,一会儿再说,再骂吧!”聂寒江咳嗽了两声,提醒夏梓曦和叶凌轩他们议论的人物正在朝着这边过来。

“哎呀·······聂将军,下官许久未见聂将军了,聂将军还是神采奕奕,聂将军常年驻守边疆真是辛苦,平日里我们这些小官想一下聂将军都见不到,聂将军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刘慎尖细的嗓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个宦官就是个戏子呢!刘慎上来就说聂寒江权利大了,目中无人。

“刘太尉,您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吧!”夏梓曦就在聂寒江说话时,抢在他之前开口。

“敢问夏二小姐有何不妥?哪里不妥?”刘慎看着有着倾城之貌的夏梓曦,就在刚刚看过夏锦绣漂亮的容貌后,再次看到夏梓曦的脸时,毫不隐藏自己的欲望的眼神。站在夏梓曦身边的叶凌轩和聂寒江分明看出了刘慎眼神中的意思,立刻起身,站到夏梓曦身边,而叶凌轩仅仅比聂寒江多一步,他站的比聂寒江靠前一些,为夏梓曦挡去了刘慎大部分不怀好意的目光。

“咳咳咳······”夏梓曦咳嗽了几声,轻轻拉了拉叶凌轩衣袖,示意自己没事。

“敢问这位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一挡便挡出了问题,刘慎顺着夏梓曦侧过脸的方向看过去,那可不得了,刘慎瞬间呆住了,他看见一位一身素白的衣衫,肤色白皙,瞳色浅淡若琉璃,约莫十七八岁,眉目俊雅,俊极雅极。大殿中的烛火他的脸庞美如冠玉,冷淡的神情和浅色的眸子也被镀上了一层暖色。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皎皎君子泽世明珠,犹如芝兰玉树,遗世而独立。

“刘太尉,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夏梓曦看出刘慎眼中的欲望之色,连忙将叶凌轩拉到身后。“臣女刚刚说您说的有不妥之处,您可还想听一听?”

“愿闻其详~~~~”刘慎毫不避讳自己眼中的意思。

“您说我舅舅不给您和诸位大臣们面子,那么敢问是何人命我舅舅驻守边疆,没有命令我舅舅可以擅自回京么?”虽夏梓曦是一个娇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千金大小姐,可面对那些无耻小人的挑衅和嘲讽,丝毫不怯懦,彰显聂家女儿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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