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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嵇灵毫不犹豫地去见了女帝。

“陛下,如今寒疾进一步扩散,嵇灵自请出一份力。”

嵇灵极是虔诚,女帝却沉默了下来。

“嵇灵,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女帝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嵇灵却是脸色不变,上前递了一个折子。

“陛下,分离得疾之抿亦要有序,盲目统治,只会适得其反。”

嵇灵正了色,朝廷将病了的人都移出了京城,可都不分轻重集聚到了一处,只怕会相互影响加重病情。

“你的想法不错。”

女帝迅速地看完了手中的折子,脸色有些凝重。

“臣愿为陛下效劳!”

嵇灵瞬间跪了下来,结实地磕了一个头。

“如此,你便领着二营的人出京,切忌与太医院争执。”

“你也要注意。”

女帝想了想,还是令她出了京。

“谢陛下!”

嵇灵得了令,瞬间抬起了头。

“呵。”

女帝冷笑了一声,转过身不欲再去看她。

“臣告退!”

嵇灵也没有在意,转身便离开了大殿。

她敛下神色往宫外走去,却迎面撞上了秦诣。

“大皇子殿下。”

嵇灵上前,给他行了一个礼。

“嵇大人看起来,有些高兴。”

秦诣看着她的双眸,不由笑了笑。

压抑的笑意,往往更令人期许。

“殿下说笑了。”

嵇灵嘴角微抽,压下了心中的兴奋。百姓当难,她万不该如此。

“无妨,嵇大人先行吧。”

秦诣突然退到了一侧,看着宽广的宫道,嵇灵眸光闪了闪,点头走了过去。

“殿下,你不正是......要找温大人吗?”

看着嵇灵离去的背影,秦诣身旁的侍卫不禁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她既是忙碌,就不必打扰她了。”

秦诣回眸,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寝宫,路上看到一只火盆,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将袖中的东西扔了进去。

“殿下......”

侍卫看着被焚烧的东西,欲言又止。

明明,主子是要给嵇大小姐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什么又要毁了呢?

侍卫有些不解,又觉得有些心疼自家殿下。

“不必多管闲事。”

秦诣冷声道了一句,侍卫顿时脊背一寒。

“是。”

是夜,京城外,云景也得知了嵇灵要离京的消息。

“她真是,有些变了。”

云景笑意不明,前世的嵇灵,大公在前,连嵇大夫人病逝也不回京,更加令人确信了她冷血无情的本性,如今竟然......

他没有想到,嵇灵这次会为了他将一切都提前。

当然,她也没有误了公事。

只是现在,云景这时都有些佩服她了。

想想,还是有些令人高兴。

云景的长指在桌前扣了扣,轻笑一声,往外道了一句。

“玄一,将我的药端过来。”

“是!”

听到这句话,在门外等候已久的玄一顿时兴奋地抬起了头,半盏茶的功夫,就端来了温热浓稠的汤药。

闻着这苦涩的味道,玄一都不禁蹙起了眉。

而云景没犹豫,一口饮尽。

“孽女!你真是千方百计要出京!”

回到相府的嵇鸣,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直接找上了嵇灵。

“父亲别急,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存女儿吧。”

正在收拾东西的嵇灵回眸看了他一眼,有恃无恐又肆无忌惮。

“嵇灵!”

嵇鸣被她气得胸口发痛,他不仅收拾不了她,还要给她安排好一切!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东西!

嵇灵想了想,抬步朝=向嵇鸣走了过来,朝他伸出了手。

“父亲,女儿这一趟赈灾,定是花费甚多,劳烦父亲助女儿一臂之力。”

嵇鸣看着她,一掌就拍了下去,嵇灵迅速收回了手。

“你既有能耐,又何需向我这个‘父亲’伸手?”

嵇鸣冷哼了一声。

“父亲,”

嵇灵突然挽住了他的胳膊。

“您也不希望女儿流落街头吧?堂堂嵇家少主,居然......”

“够了!”

嵇鸣即刻打断了她的话,果断抽回了自己的手。

“自己去账房取!”

“多谢父亲,父亲慢走。”

嵇灵顿时露出了笑容,眉眼弯弯。

“等等。”

嵇鸣前脚刚踏出她的房间,又突然回过了身。

“父亲又何吩咐?”

嵇灵笑意依然。

“你这一趟,把嵇白带上。”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

“嵇白?”

嵇灵有些不解地蹙起了眉,转眸一想,她这个庶兄,也是个医术精湛的人。

只是来帮忙还是添乱,就说不好了。

想到这里,她又记起了嵇青,前世对方和云茗那是轰轰烈烈,如今看来,并没有什么进展啊。

她冷笑了一声,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此时,白藤院,听到下人传话的嵇白有些意外。

嵇鸣基本不管府里的庶子庶女,现在竟让他跟着嵇灵去赈灾?这是谁的主意?

“去收拾东西。”

嵇白吩咐了一句,虽是想不明白,但也由不得他拒绝。

这时,嵇青却踏入了他的院子。

“父亲为什么让你跟她出京?”

嵇青劈头救问了一句,言语嚣张,嵇白沉默了一会,半晌才说话。

“与你何关?”

“你莫不是想借此攀上嵇灵?”

嵇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漠惊住了,反应过来是更是不留情面。

“呵,你以为人人是你?”

“有你这个妹妹,她不视我为眼中钉就不错了。”

嵇白对她的耐心也早已消耗尽,眼底多了不耐烦。

“呵,竟然你要出京,那就替我办件事。”

嵇青没管他的反应,趾高气扬地给他递了一封信。

“你又想干什么?”

嵇白看了她一眼,没接那封信。

“呵,你照做便是。”

嵇青把那封信扔到了他面前,转身便离开了他的院子。

“二少爷。”

身旁的小厮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唤了一句。

“无碍。”

嵇白捡起了那封信,转身便扔进了火炉之中,看着信件一点点被化为灰烬。

无势者,向来是要被折辱的。

本就是如此。

他笑了笑,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暗格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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