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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战北烈被撞了个结实,下巴生痛。

“抱歉。”

嵇灵一惊,顿时与他拉开了距离。

“无碍。”

方才那一瞬他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战北烈笑得真诚,令不少正在看着他的人都有些错愕。

同样的场景,上一次,如此“冒犯”战北烈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却听旁人嘲讽了一句。

“那可是北国的摄政王,嵇家嫡女。”

如果光是北国摄政王这一点还不足令人侧目,但是嵇家,便是为人忌惮。嵇家这百年来都兢兢业业地在北国为官,但谁也没有忘记其源远流长,那家族存在之久,比雷国本身还长。

现在的雷国,也存在着嵇家旁系一脉,尽管不是达官显贵,但也不容小觑。嵇家虽然曾经出言不会干涉族中弟子从政,但谁也不会觉得对方是真的不护短,当初的天一阁,若不是唐靖确认了嵇灵好好活着,还出于某些考量,那些族老也不能那么淡定。

简而言之,嵇家允许你与他们族中子弟争权夺势,但不会容许你夺其性命,嵇家不会阻止你,可若是真都让你成功了,你这辈子也到头了。

因而,底下人一得知嵇灵的身份,心思也冷了几分。

“所以,太子殿下这是……”

这是要和北国和嵇家联姻吗?

“少说两句吧。”

旁人低声提醒了一句,这两人都不是他们能多讨论的。

嵇灵没听到这些话,和战北烈离了席,边走着还在观察宫中的建筑,雷国国都没遭过什么劫,是和先祖一脉相承的。

“和北国有些不一样吧?”

走在路上,战北烈主动与她说了话。

“嗯。”

“是有些不一样。”

要了解建筑本身,才能更好地掌控某些机关。

“你便是与人不一样。”

战北烈突然笑了,别的姑娘,好歹会欣赏欣赏良辰美景,嵇灵反倒是一来便是直奔目的。

嵇灵没管他,神情在思考。战北烈便是看着她,没再出言打扰。

突然间,她走向了一面宫墙,正想伸手,战北烈却猛然握住了她。

“别碰。”

战北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宫中秘地,竟被她两眼就看出来了。

“抱歉。”

嵇灵回过神来,她一心想着事情,却差点坏了别人的事。

“你这样,有什么地方能避得开你?”

战北烈笑得宠溺,嵇灵还没反应过来甩开他,他便一直握着她,小姑娘的手有点凉,但格外细腻,令人爱不惜手。

“太子殿下抬举了。”

嵇灵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容客气。

“这宫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过几日再去那个地方吧。”

战北烈并不在意她的冷淡,态度依旧。

“回去吧。”

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等一下。”

战北烈唤了她一声,突然走近扶了一下她的步摇。

“有些歪了。”

战北烈眸光动了动,嵇灵有些失神,这副神态,若不是她那日感受到了那份低压,真的会怀疑到战北烈头上。

除了云景,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对她生出好感,这是嵇灵当时动了心思的原因。

“谢谢。”

嵇灵道了一声谢,与他拉开了距离,却听战北烈轻叹了一声。

“我以为……”

“你现在会喜欢我呢。”

战北烈没停顿多久,便说出了下一句。

“太子殿下。”

嵇灵抬起了头,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拒绝。

“别急。”

战北烈笑了一声,阻止了她下一句。

“你不觉得,我们很合适吗?”

不仅仅是合适,更是势均力敌。

“合适不是喜欢。”

嵇灵蹙起了眉,合适的人太多了,可以是战北烈,可以是扶风,但喜欢,只有一个。

“是吗?”

战北烈突然又走上前来,抓着她的手抵在了自己胸口上。

“灵儿,你真的,没有感觉吗?”

战北烈的神情有些落寞,这一声却突然让嵇灵心一颤,与此同时,云景竟然与之共通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嵇灵微凉的手抵在了他胸膛上,嵇灵也是瞳孔一缩,满脸是不可思议。

“是你?”

嵇灵的声音有些颤抖,正想确认,一个侍卫却突然跑了过来。

“殿下,宫宴要开始了。”

侍卫一阵头皮发麻,坏了太子的好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战北烈却是没管他,猛然将嵇灵揽入了怀中。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四目相对,嵇灵彻底乱了神,下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战北烈在她眉间落了一吻。

“是我太急了,不应该逼你。”

战北烈低笑一声,放开了她,与此同时,云景的通感也消失了。他看着战北烈握着嵇灵的手,狠狠地蹙起了眉,这究竟,又是怎样的一场阴谋?

嵇灵已经被混淆了,由着战北烈将她牵回宴席上也没有甩开。

而看着两人亲密地走回来时,众人的神情有些复杂。

“父皇、母后。”

如是春风得意,战北烈对着帝皇帝后行了一礼,周身的愉悦毫不遮掩。

帝皇帝后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时,嵇灵也收回了些许神智,挣开战北烈的手行了一礼。

“见过雷国陛下、皇后娘娘。”

“好,很好。”

雷皇连夸了两句,皇后甚至想当场将祖传的镯子送给她,嵇灵还没完成魔怔,拒绝了。

落座后,众人开始敬酒,嵇灵正想举杯,却被战北雷拦住了。

“你不喜欢,就别喝。”

嵇灵是不喝酒的,不仅不喝,还是深恶痛绝。

酒杯被夺走换成了茶,恍若故人,嵇灵一怔,没说话。众人神情各异,但也没多言,期间皇后时不时跟嵇灵说几句话,越看越满意,嵇灵却觉得心里发毛。

她想拒绝,却又想起了方才的感知,一时间举棋不定,有些浑浑噩噩,但没表现出来。

云景看得心惊,他非常确定自己和战北烈没半点关系,可为何会有方才那一幕?而方才种种,显然是将嵇灵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了。

她在怀疑战北烈,怀疑战北烈是不是他,战北烈给了她确定的答复。

而他又要被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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