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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被她突然转移了话题,云景不由一怔。

“那是我从族地拿出来的,那套玄锁据说有两副,可我只看到了一副。”

嵇灵的长指在桌上叩了叩,又突然被云景打断。

“你拿出来那一副都用在了我身上。”

云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嵇灵顿时红了耳根,尴尬地咳了两声。

“那都是你逼我的。”

嵇灵正了色,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你怀疑另一副在宫殿里?”

“你还想锁着谁?”

云景连问了她两句,嵇灵眼皮狂跳。

“我在想,先祖为什么会留下这些东西,她是不是跟我有一样的目的?”

这件事情本身,就很玄妙。

“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要去。”

云景脸色微沉,嵇灵没有否认。

“你要去就去吧,我也管不了你。”

云景收敛了眸色,又一次离开了嵇灵的视线。这一次,嵇灵也没去管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次日,她和战北烈再次下了地下宫殿,而令云景惶恐的是,她就这样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和他同样震惊的,有战北烈的一众侍卫。

“战北烈,松手。”

黑暗中,嵇灵睁开了双眼,方才她猝不及防被战北烈抓了一把,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抱歉。”

战北烈闻言有些发怔,但很快松开了她。

“这里是哪里?你想干什么?”

此情此景,嵇灵已经笃定了是战北烈故意为之,因为她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很平静。

“别急,很快就到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抬脚往前方走去。

嵇灵的心绪变了变,但还是跟了过去。

他们此时在一个狭长的通道,不知走了多久,才豁然开朗,夜明珠的光芒刺得她的眼睛有些不适,战北烈伸手给她挡了一下,待她缓解过来,才收回了手。

而两人才走了没几步,身后的门就自动关上了,嵇灵无暇多顾,已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这处宫殿挂满了画像,各种场景,但都是同一个人,而画像上的人,与她像了十成,若不是她足够清醒,都要怀疑那就是她了。

“怀念吗?那时的你真的很张扬。”

战北烈看着那些画像,眼中出现了一抹眷恋,这些画像,多是嵇凌还在追求他的时候,那么肆无忌惮、势在必得。

“你认错人了吧?”

嵇灵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只以为那是战北烈的旧情人,可他的旧情人的画像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画卷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是你忘了。”

战北烈没解释,又是看了一会画像,才念念不舍地往前走。

嵇灵的神情更莫名了,看着他往前打开了一个有一个的机关,有些连她都没开始明白,便被他迅速地打开了。

直到寒意加剧,她见着战北烈有些犹豫地按下了一个机关。

入目的是一个奢华而盛大的陵墓,四处有很多她没能看懂的符文,而八卦之上,放着一口冰棺,冰棺之上有泛着光泽的锁链,正是嵇灵所熟悉的千年玄铁。

她眸色微变,看着战北烈走近了那口冰棺。

“凌儿,我回来了。”

战北烈有些颤抖地掀开了棺盖,冰棺里躺在一位容貌出众的女子,千年玄锁的手环扣在她冷白的手腕上,连着千年玄铁一并被紧紧固牢。

嵇灵瞳孔一缩,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子,就是画中人。

“我们都回来了。”

他忍住了触碰棺中女子的冲动,抬眸看向了嵇灵,后者心一颤,下意识想逃。

“你忘了。”

下一刻,战北烈轻而易举地锁住来她的内力,扼住了她的手腕。

“那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他突然笑了一声,嵇灵退无可退,生生听完了这一场前尘往事。

原来,雷国先祖和嵇家先祖真的有纠葛,还是致命的纠葛。

她曾与云景说过的那段故事里,眼前人就是当年被嵇家先祖撩拨过的国君。嵇家先祖嵇凌苦于国君没有回应,便转头看上了一个花魁,后来那国君将那花魁杀了,抓走了嵇凌,开始了一段长时间的囚禁。他将嵇凌锁在了这座他们曾经共同建造的地下宫殿里,而嵇家之后,就是在那段时间出生的。

某一日,国君将嵇凌带了出来,说要与她成婚,嵇凌假装应了,她在大婚之日逃离,到了现在的嵇家族地,隐姓埋名了好几年,但最终还是被国君抓回去了。

而就在嵇凌被抓回去的第三日,她自杀了,只留下暴怒的国君和刚有记忆的儿子。

国君陷入了癫狂,用尽手段要将嵇凌留下来,而他们唯一的儿子早已心灰意冷,带着人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在嵇凌当年逃离的地方住了下来,那便是嵇家第二代嵇临。

此后十年,国君仍旧是徒劳无功,但为了四处寻消息一直在敛权势,渐渐打造成了大陆第一强国雷国,登基前,他去见了十年不肯见他一面的儿子,要将皇位给嵇临,嵇临拒绝了,并让他再也别来。国君无奈,随手将皇位给了一个下属,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自杀了。

嵇灵听完这场虐恋,神情更复杂了,原来这两人都是她祖宗。

而此时,战北烈,不,战楚云已经在回忆里陷入了癫狂。

“我不就是晾了她一会,让她等了一会,她怎么就能跑了呢?”

这话落,嵇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祖宗,你这一晾就是五年,追逐了五年没有回应,换谁不跑?

“她说过的,明明说喜欢我,明明是要跟我在一起的,她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

战楚声嘶力竭,说着又落了泪。

下一刻,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嵇灵身上。

“朕都不在意你三夫四妾了,你竟招惹了我,又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

他扼住了嵇灵的颈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戾。

嵇凌当年肆意风流,府中男宠无数,这也是战楚云迟迟没有答应她的原因。

“你怪我当初对你不好对不对?我现在不会了,我们成婚好不好?”

“我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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