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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凌堪堪满意,战楚云摇了摇头,回到了她身旁。

“时间不多了。”

他看着她,眷恋中夹杂着不舍。

“也够了。”

嵇凌露出了笑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千百年的执念已经落成,执念散去,便是一切的终止。

怪她太任性,也怪他明白得太迟,而这一切,终究会有个了结。

“还是舍不得。”

他在嵇凌额上落了一吻,叹了一口气。

“一路往北,就是出口。”

战楚云回过头来,对着一直在观望的两人看了一眼。

“你们不走吗?”

嵇灵顿了一下,出言问道。

“小丫头,我们已经是死人了。”

嵇凌笑了笑,眸中是对小辈的慈爱。

“再见。”

能见到千年前的祖宗,这件事比她重生还来得震惊,嵇灵上前行了一礼,嵇凌揉了揉她的头发,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宫殿是嵇家的,不是雷国的,你要什么,就拿走吧。”

他们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留给真正的后人。

“谢谢。”

她和两位祖宗道了别,与云景离开这处陵墓,而他们的脚步一落,身后的门就随之关闭了。

“我便是说出去,父亲和族老也不会信。”

嵇灵回头看着身后那道门,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那两位祖宗是荒诞,但确实给你留了不少东西。”

云景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她,让她看向了前方。

嵇灵抬眸,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嵇家族地和眼前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些应该就是第二代先祖没要的东西吧。”

嵇灵的长指抚过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这些东西哪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

“不清楚你那些家族秘辛。”

云景走上去,打开了桌上的一张羊皮纸,正是整个地下宫殿的地图。

“怪不得。”

这座宫殿的设计环环相扣,哪里都有出口,但一步不同,便是步步不同,怪不得他前世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等等,云景。”

嵇灵快速将这些东西看了一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嗯?”

云景回眸,视线突然有些模糊。

“战北烈没有了,我要怎么跟东宫和雷国的人解释?”

嵇灵拧了眉,这两位祖宗,不是将烂摊子扔给她了吗?

可她还没听到云景的回应,就猛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他整个人摔了下来。

“云景!”

嵇灵神情大变,连忙去扶他,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她如今也是虚弱,尽管战楚云给她指了一条没有危险的路,带出一个近九尺的男子是艰难,而嵇灵生生扛了下来。

她带着云景从北门离开了,此时正是清晨,这一处没有任何人影,两人离开的那一瞬,嵇灵也终于倒了下去。

而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她身旁的人睁开了双眼。

他站了起来,看着有些狼狈的嵇灵,神情很是复杂。他感知到占据他的身体的云景已经消失了,是真正的消失,连同记忆都被剥离了,留给唐靖的只有模糊的印象。

他自然是知道嵇灵用尽全力要带出来的人并不是他,所以此时,心情非常复杂。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她会很难过吧?

可这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他发了个信号,附近的嵇家军很快就赶过来了。

出于道不明的考虑,唐靖没带她回战北烈先前的营地,而是到了一家客栈。

嵇灵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三日夜里,她一睁眼,就下意识开始找云景。

“云景!”

听着她慌乱地喊了一句,唐靖沉默地走了出来。

“他呢?”

嵇灵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唐靖,殷切地问了一句。

“他……”

唐靖有些犹豫,正想回答,却猛然听到窗户被大风吹开,他的意识也在这一瞬变得迷离。

窗外有风,雪花开始坠落,千年之隔的相遇恍然如梦,伴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的烟火消散,所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尽数抹去了,余下的只有不甘的执念与深深的惶恐。

唐靖回眸对上嵇灵的视线,满脸是茫然。

“您方才说了什么?”

“云景呢?”

“大小姐,您的王妃已经走了,为了散心您才来雷国,您忘了吗?”

面对着因为不得善终而失神的嵇灵,唐靖难得有了耐心,嵇灵却是有些错愕,随之而来的是惶恐。

“你说什么?”

接下来,无论她是说起云景,还是有关战北烈,唐靖给她的眼神都是疑惑,更多的是同情,仿佛她只是做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

“大小姐,您病了。”

唐靖摇了摇头,用这句话总结了她如今的状况。

“我不信!”

心中掀起了惶恐,她跑到外面问起了战北烈,甚至回答了这两日的营帐,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

“你是别国来的吧,我们雷国什么时候有过太子?”

不但是战北烈人间蒸发,连同她去过的那座盛大的地下宫殿,也消失不见了。

嵇灵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抑制不住地颤抖,不对,先祖给过她一把钥匙的,对,她还有钥匙,那把打开宝库的钥匙。

可她正要寻找,就惊觉她昨天为了带走唐靖,将钥匙落在了一处大殿里。

这一切,完全没有了可以证明存在的证据。

可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明明,她再次找到他了,明明,他一直在她身边。

他回来了,他已经回来了。

他出现过的,他答应过的。

可记得这一切的只剩了她自己,连记忆也开始迷离,嵇灵用力地按着腕上的伤口,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唐靖说是她自己自杀未遂,可她深深地相信这是存在过的痕迹。

伤口开始溢出鲜血,打湿了包扎伤口的白布再渗入染红衣袍,她不断地让其恶化,终究也是唐靖看不下去,一掌劈晕了她。而待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她自以为的存在证据也被覆灭不见了。

她不信,仍旧是不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梦,她拿起了匕首,如唐靖说过的一般,真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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