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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喜欢。”

云景险些闪了舌头,得亏他反应灵敏。

“你养个蛊虫我已经忍了,这个,绝对不能!”

嵇灵有些抓狂地说了一句,语气是不容置喙。

“我不养……”

云景摇了头,他又不是战楚云,为什么非要养一些爱人不喜欢的东西?而他这心思刚起,就被嵇灵呛了一句。

“你有前车之鉴。”

她将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云景脸色变了变。

“我当时,真的只是昏了头。”

云景低声说了一句,他当时刚重生,本就是心绪不稳,怀疑她三心二意,便不择手段地想要惩罚她,不料被她记住了还耿耿于怀这么久。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

提前这件事,嵇灵的脸色也不太好,她依旧还能想起当时的惊悚与惶恐,如果对方不是云景,她真的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我错了。”

云景也无法为那时的自己辩解,只能低头认错。

“那你就在这里面壁思过吧。”

嵇灵冷哼了一声,直接拉过被褥便歇息了。

云景长叹了一口气,今夜并没有离去。

次日嵇灵醒来,看到他依旧不是很愉悦。

“你居然就真的这么站了一夜?”

她不可思议的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怒气,云景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无理取闹的骄横大小姐。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唐靖在心里念了一句。

“你先……洗漱吧。”

云景不知何时已经给她备好了热水,等了一会她才醒来,此时温度正好。

“呵。”

嵇灵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又是冷哼了一声。

“你把衣服换下来吧,我给你洗。”

云景看着她,又说了一句。

“洗了放哪?要用内力烘干吗?你可真闲。”

嵇灵冷嘲热讽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云景抿了抿唇,没说话。

而下一刻,他便隐忍地落了泪,嵇灵看着那滴泪珠落下来,险些要将她烫伤。

“你又想干什么?”

看着他这副模样,她不可抵抗的被打败了,心中既是烦躁又是心疼。

“你果然还是恨我吧。”

云景连头都没有抬,自顾自地说着。

“我做了那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给你添乱,还帮不了你什么。”

“我又没有他们那么好看,家世也比不得旁人。”

“现在,最后一点用处,你也不要了。”

他越说越难过,嵇灵一开始还觉得有些道理,听到后面越来越离谱了。

“算了,我还是走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嵇灵猛一抬眸,上前将他拉了回来,却撞上了他盈满泪水的双眸,整颗心都被刺痛。

“你别这样。”

她已没有心思去捋清他方才说的话,只觉更为烦躁。

“对不起。”

“灵儿,对不起。”

他边说着边竭力压抑情绪,只是这副模样比释放出来更令人难受。

“别哭了,我不怪你。”

嵇灵有些抓狂,怎么到最后又成了她在哄他?

“真的吗?”

云景止了泪意,但脸上还挂着泪痕。

“真的!”

嵇灵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伸手抱住了他。

而就在她将视线埋在他怀里的时候,云景唇边勾起了笑容。

他伸手将人抱紧,眼中是有恃无恐。

你这么容易心软,又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过了七年了,他早就已经熟悉了她,也懂得了如何利用自己的优点去博取她的感情。虽然,这手段有些卑鄙,但她本来就是他的,不是吗?

嵇灵此时并不知君心险恶,还绞尽脑汁地在想要怎么安慰他。

“我要回去了。”

半晌,云景松开了她,压抑地挤出眼泪让他也有些疲惫。

“你又……”

“不能不走吗?”

知他应该是在办什么事情,但嵇灵仍旧是不死心。

“我……”

云景脚步一顿,有些犹豫,倒也不是非急着去做不可。

“你不是说还要给我洗衣服的吗?”

嵇灵忽然又觉得有些委屈,他怎么总是要如此匆匆离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景回了头,有些哭笑不得,他方才是真的只是单纯想给她洗,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我在说什么?”

嵇灵突然笑了,上前了一步。

“是我心思龌龊。”

云景也笑了,出门喊了一声玄一,却迎面撞上了嵇白。

“王妃。”

嵇白有些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行了礼。

“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吗?”

云景面色如常,嵇白这人知趣,他也不会刻意刁难对方。

“也没什么,我昨日……好像吓到她了。”

嵇白后知后觉,还有些懊恼。

“无碍,你下次离她远一点就好。”

只要不出现在她眼前,嵇灵不会去干涉别人的喜好。

“好,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嵇白歉意地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与此同时,玄一也瞒天过海、千方百计地弄来了热水,以及……一个可以容纳两人的浴桶。

暗处的唐靖嘴角一抽,这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两人可真不愧是主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选择了回避。

而嵇灵看到此景,也是神情复杂。

她仿佛又中了什么圈套。

而云景已经不再给她思考的余地,炙热的情绪拖着她要共沉沦。

待两人再次要分离时,其它五国的人也到了。

“我近来潜进了各国军队里,怀疑元宵那日出现的人就在六国之中。”

云景抚着她的长发,低声说了一句,嵇灵瞬间就清醒了。

“为什么这么想?”

嵇灵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眸色有些沉重。

“我发现了傀儡的痕迹,虽然不明显。”

云景也拧了眉,他本想着可以缩小范围,可除了北国,哪一国的人都有嫌疑,他将心里的疑惑都告诉了嵇灵。

“所以,你怀疑他会潜入此次的比试之中?”

嵇灵眸光动了动,那就是敌暗我明了。

“嗯。”

“因为是傀儡术,所以任何人,都值得怀疑。”

而那个人,很可能已经到了。

“那你也要小心。”

嵇灵抿了抿唇,云景不一定就比她安全。

“你多虑了。”

云景笑了笑,这时,嵇白的声音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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