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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李氏感到意外的是李云霞这次回娘家特意收拾了好几个包袱,里面装的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好意思问。

于昭秦和于昭湘都是傍晚回到家里,于昭秦拖家带口一块回来的,于昭湘只是一个人。

一直把小儿媳视如珍宝的于广源夫妻撇下正在和他们两个拉家常的昭雪两口子,急急忙忙地问于昭湘他媳妇怎么没有回来。于昭湘说她身体不舒服想在家里待几天。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广源夫妇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于昭雪回娘家历来是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再回的,一是因为路途远难以在当天来当天回,二是因为广源的几个儿子都要在这一天走丈人家不能陪着他们两个人喝酒拉呱,特意留下来晚上再叙亲情。

他们两个人晚上睡在于昭楚两口子的房间。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刚满一岁,太小,徐母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出远门所以夫妻俩没有把他带过来。

徐均为人老实,不善言谈,这一点很投于广源的脾气。

中午,于广源陪着昭雪两口子简简单单地喝了两杯酒就吃饭了,原本打算晚上大摆筵席隆重款待闺女和女婿,但是突然之间广源没了情绪,而且看起来愁绪满怀。

商兰芝和于昭秦在厨房里忙活出满满一桌子菜,要搁在以前李氏肯定要去帮这帮那,现在也没了情绪,坐在桌子前发呆。

当一家人团团坐定之后,于昭秦频频向妹夫劝酒,商兰芝则和于昭雪边吃边拉呱。

心事重重的于广源随便喝了些酒就推说身体不适早早离场了,李氏紧跟着也领着于昭秦的两个儿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昭秦夫妇、昭雪夫妇和于昭湘了。

五个人中除了徐均之外,心里都明白爹娘郁郁寡欢的原因。

其中于昭雪最知道爹娘的心思,她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因为她娘和她说过大年初一发生的事情,而且她知道自己的弟妹李云霞结婚两年来一直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这种压力随着时间的延长会越来越大,如暴雨中的龙吟河水,不定什么时候会决堤而出。

但是有什么法子呢?决策者的失误——这种失误绝对是人为的——难免会有错误的结局。

聚九州之铁难铸此大错,于广源悔青了肠子也难以挽回了,或许,到了承受代价的时候了。

气氛低沉压抑,徐均到没有觉出什么,因为他本身喜静不喜动,酒喝得不尽兴反而更投了他的脾气.他和于昭秦都做着粮食买卖,所以拉起呱来格外投机。

正月初四,原本应该和丈夫一起回家的于昭雪这次例外了。她要留下来等着李云霞回来,父母失魂落魄的样子使得她无法离开。

全家人在本该出门走亲戚的日子里都呆在家里痴痴地等着于昭湘媳妇回来。

然而,他们失望了,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也不见李云霞的影子。

于广源夫妇一夜未眠。

一夜未眠的还有于昭雪。第二天一早,广源夫妇催着女儿回婆家,因为家里还有刚满周岁的孩子。

于昭雪满怀着心事坐上了大哥于昭秦亲自赶的马车,无奈地走了。

于广源夫妇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看上去憔悴不堪。

初五那天于家来了许多亲戚,都是于昭秦和于昭湘两个人照应着,广源夫妇没怎么露面。

太阳落山的时候,有人看到于广源站在村北的路口上痴痴地向北望,那是通往周里的必经之路!

本来是儿媳妇寻常不过的走娘家,就是在娘家住个一天两天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于广源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初六那天一大早他就把于昭秦和于昭湘招呼起来,让他们快吃饭,吃完饭后赶着马车去周里接儿媳李云霞回家。

于昭秦对于父亲的话句句当做圣旨,从来没有一句反驳的话,即使于广源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连早饭都免了,二话不说趁着老三吃饭的空就把马车拾掇得停停当当。

自从年前回到老家以来,于昭秦的心里没有一天安稳过,受苦受累尚在其次,关键是替父母担着许多心事。

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他知道父亲最注重自己的名声,人到老年更是怕晚节不保在村里落下笑柄。

于昭秦每次回家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给父母脸上抹黑。他和妻子商兰芝极力调和兄弟和妯娌之间的关系,吃苦受累,忍气吞声只是为了全家人和和气气平平安安,让父母过个舒心年。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先是龙玉荣在大年夜里指桑骂槐,紧接着大年初一老三又和老二媳妇动了粗,连他和老二都被老三打了。老三的气还没有生完,李云霞的回娘家又让全家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整夜睡不着,即使偶尔睡着,口中也常发叹息之声。

原打算正月初九回省城的于昭秦想在回去之前把父母的烦忧化解掉,所以听到父亲的指使,他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了。

于广源把老大老三弟兄两个直送到村口才回家。

回到家的他坐下来抽出一支烟卷——于昭秦从省城捎回来的——拿火柴点着,刚刚抽了两口,却听见大门外有车马之声。

正是正月里走亲戚的时候,他以为又有亲戚上门了,强打精神出去迎接,却看见两个儿子回来了,后面跟着另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他的亲家兼内弟李百顺。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的心坠下去,坠下去,脸色变得黑青黑青,身子几乎站不住。

看到内弟走到自己跟前,他竟然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百顺看见他的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他,搀着他的胳膊往院里走。

等他们在客厅里坐定,于昭秦对父亲说他们在路上碰到舅舅正要来咱们家做客,所以他们就跟着回来了。

听到儿子这样说,于广源稍稍松了一口气。

于昭秦和于昭湘都出去准备酒菜去了,于广源的妻子李氏在旁边陪着聊天。

看到屋里没有外人,李百顺犹犹豫豫地对姐姐和姐夫说:“姐姐、姐夫,三和红霞的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广源夫妇耳里无疑是一声惊雷,夫妻两个人都无言相对。

过了好大一会,李氏才小心翼翼地问兄弟:“你打算怎么办呢?”

“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就是当着镇长和媒人的面解除婚约就是了。”

于广源刚要说话,李百顺摆摆手制住他说:“姐夫,你们对红霞的好我们都知道,就是三对她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唉!”

顿了顿,李百顺又说:“红霞心里到没有什么,但是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她的心里承受不了啊!”

于广源和李氏知道大年初一的事情一定传到李百顺的耳朵里去了,他们俩无言以对。

看到姐姐和姐夫垂头丧气的样子,李百顺劝道:“姑舅亲,姑舅亲,砸断骨头连着筋,解除婚约我们还是亲戚,就是三和红霞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于广源和妻子李氏知道,李百顺说这句话之前已经是考虑了不是一时半霎的功夫了,两年来他们承受的压力不比自己少;李百顺这个人为人和做买卖都是谨慎小心,事不考虑万全不做,话不考虑周全不说。

既然他把这件事摆到了桌面上,事情已经是不可挽回了。

绝望之极的于广源还是作着最后的努力,他用近乎哀求的声音问舅子:“难道就一点余地也没有了吗?”

李百顺苦笑了一声,说:“您说呢?”于广源夫妇无言以对。

“我和你姐姐对不起你和弟妹啊!”于广源发自肺腑地说。

“姐夫不要这样说,人做事都是往好处上做,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红霞和三都年轻,早分开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

“兄弟啊,你叫姐夫怎么在人前行走啊?!”于广源哭丧着脸说。

李百顺看到姐夫的样子心里不忍,沉默了一会才说:“姐夫,别说是你这个年龄,就是我和红霞他妈下半辈子都是为儿女活着了,何苦让儿女为了我们的脸面而强扭在一起呢?我们这样做图个啥呢?”

“红霞的意思呢?”李氏终究是不甘心。

“她你还不知道吗,什么谱路也没有,全听我们老人的。”

看到事情无可挽回,于广源只好压抑住失望的心绪,叫于昭湘到跟前,对他说:“今天你舅舅来想告知你一声,红霞要和你解除婚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

一点也没有思想准备的于昭湘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到儿子一锥子扎不出血来的样子,李氏又气又急,她上前一边用手使劲拧着儿子的胳膊一边说:“红霞从明天开始就不是咱家的人了,你知不知道啊!?”

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

不知云里雾里的于昭湘压根也想不到会有这么档子事,一股无名之火在他的心中升腾:不明不白地就走了,就不再回来了,世上的女子还有比这薄情的吗?她无情我无义,夫复何求?

他把满腔的愤怒压回到肚子里,尽量不露声色地说:“走就走吧,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话语冰冷,让人心底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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