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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老三说话,却丝毫不见回音。

龙玉荣的脸上立即不悦起来,于昭楚望着龙玉荣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昭楚儿子见了叔叔乐得恨不能在地上打几个滚,拉着于昭湘的手领着他在家里到处转悠,并且拿出自己最愿意吃的炸糕硬塞到叔叔手里。

如今的于昭楚已是少校军衔,干的又是肥差,所以找个训练场让弟弟练习射击不成问题。于昭楚找到自己的好朋友,把他安排进他的驻地练习射击。

天生喜欢打枪的于昭湘这次确实心满意足了。别人练习射击子弹数着给,他不用,因为这里的长官知道,把他打发足了就是把于昭楚打发足了,把于昭楚打发足了,子弹还愁没有吗?

于昭湘晚上和侄子睡在一起,白天就去练射击。

他活得滋润,可把龙玉荣害苦了。

她和于昭楚两个人本来不喜吃肉,但是为了在老太太面前买好,她得天天按着于昭湘的喜好做饭。不仅如此,于昭湘吃饭从来没有准时,做好了饭菜经常要等他好长一段时间。

有一天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了,于昭湘还不见回家,于昭楚和儿子静静地坐在桌子前等。

久等不至,龙玉荣心里气得不行,她拿起筷子招呼于昭楚爷俩:“吃,先吃,谁叫他不回来呢。”

他们俩纹丝不动,龙玉荣的脸又拉长了。

于昭楚安慰她道:“再等等,许是忘记了看表。”

龙玉荣气呼呼地说:“要等你自己等吧,我和儿子先吃。”

拿起一双筷子递到儿子手里,说道:“快吃,别饿坏了你。”

昭楚的儿子看着满桌子的菜馋得直流口水,但还是把筷子放下了。

一只脚跐在椅子上,一只脚耷拉在下面,望着一桌子菜出神。

看到儿子的这个动作龙玉荣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正是老三的招牌动作。龙玉荣火了,声色俱厉地给儿子下命令:“你吃不吃,你不吃我把菜都倒到茅厕里。”

小家伙丝毫不为所动,一个劲地说:“等等我叔。”

龙玉荣气得要命,本来儿子长得像于昭湘她心里就愤愤不平,现在又事事向着他,更是火上浇油。

她拧着儿子的耳朵教训他:“小东西,你到底听谁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你亲妈呀!”

小家伙一边极力挣脱,一边说:“他是我亲叔!”

一句话让龙玉荣愣在那里,无计可施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虽然龙玉容伺候于昭湘满腹怨言,但是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轻易不上她家踩个脚印的于广忆现在最多两天就要来一次,来的时候不但带来三天都吃不完的肉食,还给儿子带来自己舍不得买的玩具;同样不常来的商兰芝也是隔三差五地过来,商兰芝一来就把于昭湘换下来的衣服认认真真地洗一遍,把于昭楚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甚至连于昭湘的洗澡水都烧好;于广忆、商兰芝、于昭楚对她的态度异常地好,说话找她爱听的说,买东西挑她喜欢的买;儿子自打叔叔来,对她毕恭毕敬……

于昭湘住在她家里是她一生中最惬意的一段时光,说实话,要不是于昭湘这个青头皮太不开面,她真希望他永远住在她家里。

二十多天来,于昭湘基本住在于昭楚的家里,只是隔个三两天回大院看看奶奶和姑。

在赵氏的授意之下,于昭湘看望了他的两个舅老爷赵毓昌和赵毓盛,赵氏兄弟每个人给了他一百大洋。

他还坐着黄包车去了徐明侯的住所,但是恰逢徐明侯外出未归,没有见到。

于昭湘的身体恢复很快,他的枪法比身体更见长进。

时间已经到了三月底,清明早就过了。省城的春天一向比乡下早十多天,大部分果木都已经过了花期,几乎所有的树木都绿叶成荫了。

或许是因为省城的景色让于昭湘想起了家乡的春天,或许是春天的到来又唤起心底里那种久违了的野性,反正,有了精神头的于昭湘突然产生回家的念头。

他把想法和赵氏一说,赵氏虽然不舍,但是她知道于广源在家里对老三放心不下,思前想后同意了。

晚上,她打发人把于昭楚全家叫到于家大院,全家人团团围坐在八仙桌前开怀畅饮,算是为于昭湘饯行。

看着孙子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赵氏满脸都是笑模样。

她第一次对龙玉荣露出真诚的笑脸,说:“楚媳妇,这次数你功劳大,说吧,想要什么?要什么我给什么!”

龙玉荣刚要开口,却感到于昭楚用脚轻轻地碰了她的脚一下。

她是何等聪明之人,话一出口立即变了风向:“奶奶,老三好容易来一次,我们伺候还不是应该的吗——?”

虚头巴脑的话却让老太太格外高兴,她招呼佣人过来,对她说:“把我屋里的那四扇屏风收拾好,待会儿让楚媳妇带走。”

龙玉荣大喜过望,她本来就是想要屏风来着,现在她没开口要,老太太主动给了,这下子回去待客可有拿得出手的摆设了。

她第一次用崇拜的眼光瞄了丈夫一眼,于昭楚只装没有看见。

“老大媳妇,这次你的功劳也不小,说,要什么吧?”

商兰芝赶紧站起身来陪着笑脸对赵氏说:“奶奶,我哪里出什么力了,都是二弟和弟妹的功劳。”

于昭秦、商兰芝、于昭楚甚至于广忆都非常凑趣地奉承龙玉蓉,把她捧得心花怒放,看于昭湘的眼光柔和了很多,对丈夫更是崇拜得几乎要五体投地了!

“我叔要走?”一直活蹦乱跳的于昭楚的儿子突然问大伙。

龙玉容急忙哄道:“胡说,谁说你叔叔要走?”

赵氏说:“不要对孩子撒谎。”接着对昭楚的儿子说:“你三叔明天要走,但是很快还要回来。”

小家伙一下子蔫了。

说来也怪,白天从来不哭的昭楚儿子却有夜哭的习惯。几乎每晚子时小家伙无缘无故地嚎啕大哭,不哭到浑身冷汗决不罢休。但是自打于昭湘来到他身边,这个毛病不知不觉地就消失了。

须知龙玉容为了改掉这个习惯,到处求医问药,道教巫教释教基督教统统用上,中医西医野医一个不拉地问遍,弄得于昭楚非常头疼。他曾经被龙玉容强迫着拿着香蜡纸表来到十字路口,边烧纸边念叨:“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于昭楚自己都觉得冒傻气。

酒宴尽欢而散,临走的时候,于昭楚把一个包裹得很好的包交给于昭湘,众人都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没有人说破。

第二天一早,赵氏又带着全家人把于昭湘送到火车站,老太太拉着于昭湘的手安慰他说:“湘啊,媳妇的事不用急,包在我身上,我有的是钱,说什么样的媳妇没有?待会儿让你姑看看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不愁她不跟咱,你二嫂也说了,媳妇的事情包在她的身上,军营中吴团长的闺女正上赶着要你二嫂给你说和呢……”

上了年纪的人好絮叨,于昭湘只有装出认真听的份。

好在时间到了,于昭湘坐上了火车,在赵氏和于广忆含泪的目光中离开了省城。这一来就是一个多月,他还真有点想家。

火车奔驰了将近十个钟头才到达鳌头车站,下车的时候,太阳在西方只剩下不到半个脸面。

因为没有事先和家里打招呼,没有人来接他,他只有步行四十里路回家。

不过,这对于于昭湘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打兔子时就经常跋涉四五十里的路程,更何况有春风在身边吹拂,有野花在路边怒放。

走到离商芝村不到五里路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身是汗的于昭湘干脆把上身的褂子脱下来包住手里的包裹,这包裹是于昭楚送给他的,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面是一支手枪和相当数量的子弹。

于昭楚在于昭湘身上是有愧的,因为他知道弟妹李云霞同弟弟离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龙玉荣的口无遮拦,而弟弟的病很可能是因为李云霞的离去——尽管打死弟弟他也不会承认,给弟弟一支枪权当是将功赎罪了。

赵氏从来不让于昭湘往家带东西,因为她怕累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她给他的是银票——德源钱庄在省城总庄的银票,当然可以在凤鸣镇提出来。

于昭湘正心无旁骛地往家赶,却不想突然从路边的棉槐条子中跳出两个人,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都蒙着脸的下半部只留眼睛以上的部分。

“留下买路钱,走人!”其中一个喊道。

于昭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两个蒙面人,月光下他能隐约看到他们两个在微微发抖。

“两个生瓜蛋子,抢谁不好却来抢我,运气太差了。”

在于昭湘的眼里没有他怕过的人没有他怕过的事,无论和谁过招他从不怀疑是否打得过人家,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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