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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果然,这些人近前一见到于昭湘不等于昭湘开口问他们,领头的小队长就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司令,我们三支队完了!”

正在操场训练的头目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如临大敌。

于昭湘让人给领头的倒了一杯水,然后安排其他人去休息,只留下三两个人问话。

领头的小队长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脸上还有恐惧之感。

他哭哭啼啼地诉说昨天晚上的情景:

昨天深夜,他们在村外的破庙里歇宿,忽然听到一声枪响,不等他们穿好衣服,大队的鬼子兵和伪军就从四下里围了过来。

双方交火不到两分钟,游击队就支持不住了,只得四下里逃跑。好在四周有许多高粱地,游击队员们趁着阴天和满坡的高粱地四散奔逃,最终逃出二三十人来。

这二三十人逃出虎口之后并没有直接来凤鸣村找于昭湘,他们怕鬼子再次发现他们。

等到天亮之后,看看鬼子确实撤退了才敢从高粱地里出来,出来之后没命似的朝凤鸣村而来。

“何队长呢?”于昭湘急忙问。

“不知道。何队长很多日子没有和我们一块住宿了。”小队长回答道。

他的回答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于昭湘虽然就住在凤鸣村,但是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睡过一晚上。几乎所有的队员,无论是结过婚的还是没有结过婚的,一律在军营里睡觉,不得擅离队伍。

何景泗竟然很多日子不在队里睡觉,听起来叫人胆战心惊。

于昭湘的脸阴得快要兜不住水了,他厉声问这个小队长:“何景泗不在队里住宿,他天天晚上去哪里住呢?”

小队长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默不作声。

于昭湘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这里,只留下韩晋和狼勇两个人。

“说吧。”于昭湘看着众人离开了这里,继续问这个小队长。

小队长哭丧着脸继续说道:“何队长在四海屯有一个相好的,是个寡妇,他和这个寡妇来往有日子了,韩队长也知道这件事。”

旁边的韩晋暗暗叫苦:这小子,闲着没事把我牵扯进来干什么?

果然,听到这话的于昭湘立即把脸扭向韩晋,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把韩晋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司、司令,何队长的事情我是听说过一点,但是我只是道听途说,没敢确定,所以没有向您汇报,当时觉得都在您的手下做事要加强团结不是?不能随便打人家的小报告不是?——”

“放屁!”

不等韩晋把话说完,于昭湘一声怒吼,恰如一声霹雳,把正在操场上操练的士兵吓得一哆嗦,一齐朝这边看过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给他藏着掖着,告诉你说姓韩的,我们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你知情不报的结果!赶快说说你怎么知道何景泗有相好的。”

于昭湘第一次同韩晋说话如此不客气,韩晋知道于老三是动了真怒,于是他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于昭湘说了。

原来上一次鬼子偷袭凤鸣村,韩晋飞马去向何景泗传达徐明侯的指令,在三支队的驻地并没有找到他,多方打听才知道何景泗在一个寡妇家里睡觉。于是他领着队伍先走,让一个队员去寡妇家通知何景泗。

何景泗非常狼狈地撵上了自己的队伍,见了韩晋一脸愧色,韩晋笑了笑,没有吭声。之后,他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何景泗为了感谢他为自己保密,特意为韩晋做了一副马鞍子,但是韩晋没有收下。

这时候,得知消息的徐明侯也从凤鸣岭上赶了过来,听到这件事后心里暗暗叫苦。

于昭湘咬牙切齿地说道:“等何景泗回来,立即枪毙!”

徐明侯苦笑着说道:“他回不来了,恐怕这时候已经在鬼子的据点里了!”

徐明侯猜测得一点也不差,此时,何景泗的确在周里据点,他被五花大绑着扔在据点的一间小黑屋里,和他相好的寡妇也被带到了周里据点。

昨天后半夜,就在两个人一阵云雨后昏昏入睡的时候,一队鬼子兵悄悄摸进村里,在村里一个汉奸的带领下轻车熟路地来到寡妇家里。鬼子翻墙进屋,用刀子拨开门闩,走进他们两个睡觉的里屋,点燃油灯。

这一系列动作竟然一点也没有惊动这一对野鸳鸯,两个人赤条条一点衣服也没有穿搂抱着在炕上呼呼大睡。

领头的鬼子小队长把军刀平放在何景泗的脸上来回蹭搭才让他从美梦中醒来。

何景泗醒来一看炕下站满了鬼子兵大吃一惊,赶紧从枕头下摸枪,哪里还来得及,很快就被五花大绑起来,连刘寡妇也一并绑了起来。不过鬼子兵这回还比较人性,这次没让寡妇赤身露体,让她穿好衣服才绑起来。

捉住何景泗,这个汉奸又领着鬼子兵偷袭三支队的宿营地。何景泗安排的八个哨兵统统被鬼子兵收拾掉,幸亏一个岗哨临死前拼命开了一枪,这才没让三支队全军覆没。

和何景泗相好的这个寡妇姓刘,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男人前年去世的,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刘寡妇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在何景泗支队驻扎四海屯以前,刘寡妇有一个相好的,这个相好的姓秦,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三,人们习惯称呼他“秦三”。

秦三在刘寡妇的男人在世的时候就和她好上了,但是自从于昭湘的三支队驻扎四海屯以来,这个寡妇又喜欢上长相、地位都出众的何景泗了。

何景泗在原来的保安中队时攒下了许多体己,花起钱来大方,很得刘寡妇的欢心,一来二去,刘寡妇渐渐疏远了秦三。

秦三气不过,经常去找刘寡妇闹事。有一天夜里他去找刘寡妇求欢正好碰到何景泗在场,两个人言差语错打了起来。

秦三那里是何景泗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何景泗打得鼻青脸肿,又被何景泗用匣子枪指着脑袋乖乖地离开了刘寡妇的家。

回到家后的秦三心里越想越生气,一夜未睡。

第二天天不明,他就往凤鸣村走,准备找于老三告状,谁知走到半路又被何景泗截住,不过这次何景泗没有打他,而是给了他几块大洋,说了一些好话,他就回来了。

一个多月前,周里据点招收伪军的消息传到了兔子不拉屎的四海屯,秦三的心眼一动:何景泗是鬼子的死对头,我何不找鬼子给我报仇呢?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好你个何景泗,等死去吧。

一念及此,他马上跑到周里据点把三支队在四海屯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野村说了一遍。

野村大喜过望,立即带兵于深夜袭击了何景泗和他的三支队。

被俘之后的何景泗多次找机会自戕都没有成功。

抓到何景泗的当天早上,野村就把这个消息告知了松田大佐,松田大佐大喜过望,马上从河阳县城调两辆卡车解何景泗进县城,为了预防被游击队劫持,周里据点也出动两辆巡逻车押送。

何景泗到达河阳县城的时候,时间已近午时,拉着何景泗的卡车直接开到了河阳县城鬼子的司令部。

司令部就是原来的县府大院改建而成,不过比以前大了两倍还要多。

卡车在司令部的操场上停下来,为首的日兵少佐下了车,皮笑肉不笑地对何景泗说:“先欣赏一下杀猪游戏。”旁边的杨斌全马上翻译给何景泗听。

何景泗很纳闷:不就是杀猪吗,有什么欣赏头?

鬼子少佐一挥手,鬼子兵从三间平房内架出七八个五花大绑的人。

操场内早已竖起了几根粗壮的木柱子,鬼子兵把这些人一一绑到柱子上。

看起来这些人已经受到过非人的折磨,有的腿耷拉着,有的胳膊耷拉着,衣服褴褛,血痕斑斑。

鬼子少佐叽里咕噜说了一阵日本话,话音刚落,这群日本兵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这几个中国人有的被肢解,有的被剥皮,有的被切腹——杀人方式五花八门。

何景泗看得心胆俱裂,心里冷到了极点,头上却一直在冒汗。他本想挺直身子,但是两膝却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躲在屋里一直隔着玻璃偷看何景泗的松田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看完杀人表演,两个鬼子兵把何景泗架进一个装饰豪华的房屋。

松田、杨斌全、还有两个日军少佐早已经在屋里了。

看到何景泗进来,松田亲自走上前来为何景泗松绑。

何景泗用呆滞的眼神看着松田,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松田大佐用日语对他说:“久闻何队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斌全马上做了翻译,何景泗更加糊涂。

松田扶着何景泗在一张八仙桌边坐好,八仙桌上的菜肴异常丰盛,红烧肘子、糖醋鲤鱼、白斩鸡等传统菜肴琳琅满目。

看到何景泗没有反抗的意思,松田抬起双手轻轻一拍,音乐声骤然响起,三个身穿和服的日本艺伎从内室飘然而出,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娇俏的面容,曼妙的身段,舒展的舞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何景泗如坠梦境!

松田端起杯来朝着何景泗一示意然后一饮而尽,何景泗端杯呆若木鸡,喝与不喝正在踌躇,突然看到松田蛇蝎一般的眼睛盯着他,不知不觉地举起杯来……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口饭也没捞着吃,一口水也没捞着喝,饥肠辘辘不说,又面对着满眼的美酒佳肴,这实在是一种折磨!

酒过三巡,松田把旁边站着的杨斌全叫到自己跟前,叽里咕噜地同他说了一通话,然后再一拍手,乐声停止,三个日本艺伎退回到室内。

杨斌全对何景泗说:“松田大佐说了,他久仰何队长的大名,想请何队长加入到皇军的队伍中来,为大东亚共荣而效力。松田大佐说了,如果何队长能为皇军效力,可以立即担任皇协军特务大队长。”

看到何景泗不语,杨斌全继续说道:“松田大佐劝何队长要识时务者为俊杰,从远处说大清国皇帝溥仪已经同我们大日本合作;从近处讲,徐烛徐队长是徐明侯的堂弟,李让斋是多年的河阳商会会长,现在都已经为我们皇军效力,何队长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松田大佐希望何队长不要执迷不悟!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在外面看到的那些中国人的下场,另一条是同皇军合作,美酒佳肴,女人钞票,吃喝玩乐不尽。希望何队长不要考验皇军的耐心,尽快做出决定。”

何景泗头上的汗又淌下来了!

沉默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松田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瞟着何景泗,终于忍耐不住了,双手一拍,立即从外面走进四个虎背熊腰的鬼子兵。

松田抬手指向何景泗,四个人立即上前把何景泗架起来就往外走。

刚刚还恍惚在天堂之中的何景泗瞬间面如死灰,刚刚架出门口,裤腿里就淌出尿来,一股臊气味熏得鬼子兵直皱眉头。

“我愿意为皇军效力,我愿意为皇军效力!”他有气无力地喊道。

松田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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