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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柱香后,坐在凳子上的李火旺,用手摸了摸眼前那金丝檀木的桌子,踩了踩地上那松软的兽皮。再环视了一圈这房内华丽的内饰,他知道,在这吃一顿饭价格绝对低不了。

这家酒楼他之前见过,就在那玲珑塔的边上,从地段上看,在整个银陵城内,也算是排得上号的。

嘎吱一声,门开了,彩衣漂亮的女子,带着阵阵飘香风端着各种佳肴放在了圆桌上来。

这桌子上的菜,李火旺别说吃过了,他连这些菜是用什么原料做出来的都看不出来。

“呵呵呵~来来来。耳贤弟,咱们磕一个。”拓跋丹青端起银壶就要向着李火旺面前的酒盏倒去。

李火旺心中顿时一紧,“拓跋兄,在下不善饮酒,还请见谅。”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下。“在下就以茶代酒,敬拓跋兄一杯,祝拓跋兄万事如意!”

笑呵呵地拓跋丹青拿起酒杯往李火旺的茶盏上一撞。“好~那也祝耳老弟早登绛府!!“

李火旺把这盏茶放在面罩下面,轻轻地吸了一口。

拓跋丹青一撩长袖,举起筷子就向着面前那冒着白雾的菜肴戳去。

“来来来,吃菜吃菜!尝尝这道万紫千红,这道菜可是银陵城特色,别的地方可吃不着。”

两人筷起杯落,屋内气氛缓和了很多,那在饭桌上交谈跟其他地方交谈,那氛围就是不一样。

胖脸上泛起腮红的拓跋丹青,吧嗒吧嗒了几下嘴,用手肘着圆桌,慢吞吞地说到:“耳老弟啊,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以后要对司内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我。”

“还有啊,你记得你现在就是监天司的人了,以后要是官面上遇到了什么事,那都可以报监天司的名字,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那一般衙门都会给几份薄面的。”

“多谢拓跋兄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在下刚好确实碰到一些难题。”李火旺伸手一伸,把早已经准备的八卦镜拿出来。

“这是那坐忘道的法器,威力惊人,可在下却是找不到驱动的法门,还请拓跋兄过过眼。”

“坐忘道的东西?呵呵,他们哪有自己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骗来的,让我瞧瞧吧。”

拓跋丹青伸手接过来,仔细琢磨起来,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耳老弟啊,那天咋样啊?给哥哥说说吧,你是怎么解决那坐忘道?”

这自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隐瞒了黑太岁的一些细节后,李火旺把那天晚上的绝大部分事情都告诉了拓跋丹青。

“呵,这帮坐忘道,又在说别人是他们的人,这种骗局都是老皇历了。”拓跋丹青不断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可是啊,就这么简单的骗局,总有那么几个愣头青着了他们的道。”

“其实吧,只要识破他们的把戏,这帮坐忘道来多少我杀多少,什么大三元小四喜,骰子花牌的,全是废物点心!”

听得出来对方开始吹牛了,李火旺自然不会点破,一旁应和着。

喝点酒喜欢吹牛没什么,这反而让李火旺感觉到对方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这看起来像是道家的法器,可是你瞧见没有,这八卦位子不对劲,这坤在上乾在下,这种天地颠倒的道家,据我所知大梁只有三家。”

拓跋丹青把那镜子往李火旺这边一送,“行了,先拿着吧,我回查查后给你答复,要是有配套的功法,我给你捎个信。”

“不管怎么着,这东西应该价值不菲,我估摸着最起码值个三五十年阳寿,耳老弟,你气运不错啊。”

这话除了表面含义外,还透露了在监天司内,用进行交易的东西,并不是金银而是阳寿。

“那再次多谢拓跋兄了。”

“你这话说得,都是自己人,这点小事谢什么谢,见外了啊,喝酒喝酒!”

拓跋丹青端起酒杯仰头向着喉咙里一送,低头哈了一声后,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忽然拓跋丹青想到了什么,把手中的筷子往菜沿上一搁,就把手伸进桌子底下的布麻袋里面。

捞了一会后,十几颗黑乎乎的弹药被他掏了出来。“呐,差点忘了,这是你这次的报酬,十三年阳寿,收好了,用的是丹封,跟你的法子不太一样。”

李火旺拿起腰间葫芦抽出来,随着那小小的葫芦嘴蠕动了几下,紧接着整个葫芦的前半端开裂成狰狞的锋利大嘴,一颗一颗地把那些阳寿丹吞咽了下去。

拓跋丹青看到李火旺的葫芦,醉醺醺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耳老弟,你这东西不太行啊,没有哥哥我这破布袋子强,我这袋子虽然破,可装的可多了。”

“以后啊,你找个时间去上京,去那买些好用的法器。”

“哦?监天司居然还有专门交易的地方?”李火旺顿時心中一惊,这不管是对自己未来的情报收集,还是实力提升都有着重大帮助。

“多稀奇,没有才奇怪吧?”

李火旺答应下来,连忙给自己倒了一丁点酒,敬了拓跋丹青一杯。

敏锐的感知让李火旺非常容易醉,可在某些情况下,确实需要醉。

当天晚上,两人越喝越多,那关系也越来越好,好的最后都要烧黄纸杀鸡拜把手了。

拓跋丹青的声音让李火旺想起自己寝室的同学,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初留宿高中的那段时光,那段自己没发病之前的美好时光。

自己没有神经病也没有穿越,杨娜也是真的,自己的未来充满着光明。“哎....要能再次回到那个时候该多好啊.....”

“不过我已经加入了监天司了,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过去了,接下来肯定一天比一天好,总有一天我要过得比过去还好!”

昏昏沉沉中,拓跋丹青搂着李火旺的肩膀,靠着窗沿看着窗外的寂静的银陵城,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地说到:“贤弟~!你瞧这银陵城多漂亮?这银陵城的兔爷也漂亮!说真的,这地方我还真没来过几次。”

“拓跋兄,那我赔罪!自罚三杯!我居然害得拓跋兄东奔西跑!”李火旺喝得舌头都打结,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赔什么赔,说的什么废话,我这是只是凑巧路过罢了,可不是专门为你小子,你猜,你猜哥哥我之前干啥去了?”

“这哪猜得到啊?拓跋兄......嗝,你瞧瞧天是不是快亮了?要不今天就喝到这吧?”

听到李火旺居然没接自己茬,拓跋丹青很是不满,“你来,我给你看看一个好宝贝!让你小子开开眼界!”

他拉李火旺重新来到桌边,扑通一下摔在地上,扒拉着自己的黄色的破布袋。

很快一个男人脑袋連着一片血肉模糊的内脏被他从布袋子愣是拽了出来。

“嗯?”李火旺错愕的看着。“拓跋兄,这是什么?”

“嘿嘿,不知道了吧?这可是我跟记相大人特意去青丘腹地弄来的心素!“

这话一出,一旁的红中幻觉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很是开心,笑着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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