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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冲阵兽制造一个就需要花费不下百万白银,并且体型巨大,就算是齐国军方也只有三十架,每年修缮维护也都是几十万,这种沙场利器也只有国库能够供得起,在下一个千机楼怎么可能制得出来。”

林逍轻轻点头:“倒也是,既然如此,我先前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

南宫虎试探道:“前辈是凉州军方的人?”

“可以这么说。”

南宫虎又道:“若在下答应前辈,能否在军中……”

“你想做官?”林逍轻笑。

南宫虎尴尬的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林逍道:“这个没问题,只要你千机楼众人真有本事,官衔职位都是小事,楼内真正的墨家子弟一共多少人?”

“七十六人。”南宫虎赶忙说道压抑着心中激动。

“都报上名字。”

随着南宫虎一一念出七十六人的名字,林逍对着那张裴月荷给的单子,发现有二十七人都在名单之人,当即点了点头。

“明日关闭千机楼,带上这七十六人赶赴凉州吧,到了之后直接前往经略使府,告诉经略使孙方。”

“拿纸笔信封来。”

写好一封书信,林逍从袖口的袋子中掏出一方田黄石印,哈了一口之后落印,林逍将信递过去。

“经略使孙方看了之后,自会重用你,我的话他不敢不听,可别让我失望啊!”

南宫虎连忙接过信件点头哈腰:“前辈放心,在下定不负前辈栽培。”

林逍笑着点头,推开门纵身一跃,看着林逍离开南宫虎这才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热闹的集市。

人来人往的大街,便是大秦一国的缩影,有权有势者衣着华丽携香伴美,无权无势之人就只得埋头苦做。

再差一些的,只能手持破碗沿街乞讨希望好心人施舍,不至于让自己冻死饿死。

一名难得发善心的富家翁朝乞丐碗中扔进一粒碎银子,在怀中娇媚娘子一声声官人中放肆大笑着而去。

得了赏赐的乞丐念叨着大善人连忙抓起碗中的碎银子就跑,没见旁边一同乞讨要饭的人眼睛都红了。

他年幼体弱可抢不过这些人,挡下跑过一个牛肉摊,立马就将刚到手碎银子扔给了摊贩老板,从摊子上抢了一大包酱牛肉,边跑边吃。

摊贩老板刚想发怒,随后就见摊子上那颗瞧着就喜庆的散碎银两,立马又笑了。

没过一会儿有人来买酱肉,摊贩老板顺手就将那里碎银子找了出去。

提着酱牛肉的顾客从后门入府,林逍站在一处高楼顶上,看着那人走进的宰相府微微一笑:“阴险。”

要不是多留了个心眼,还真差点就让这只老狐狸得逞了,一粒锡纸包裹的碎银历经七八人的手,才从千机楼流入宰相府。

这裴岳行事果然缜密心细如发。若非林逍从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真可能会让这家伙玩了次大的。

千机楼,七十六名墨家弟子,三年前扎根咸阳,这么大一块馅饼,居然没有被朝廷立马捡了,思来想去也就知道是这老狐狸的鱼钩了。

在军中除了统帅全军的将帅,出谋定计的军师之外,最受尊敬的那就是墨家子弟。

往往可能就是墨家子弟的一个想法,军中将士就能少死一些人。

齐国之所以一开始称霸天下便是墨家机关术服务于齐国行伍,曾一度打的秦楚险些灭国,而在三国军械算不上顶尖的秦国居然会放任七十多个墨家子弟在眼皮子底下晃荡,那真是邪门了。

光是南宫虎拿出来的那个千机盒,都不用多先锋敢死队一人配一个,对于冲阵来说都是无往不利的手段。

仿佛跳格子一般,在楼顶跳跃这,也在于这是大晚上,若是白天非得把人吓死。

“先是故意放出消息让裴月荷知道,再利用裴月荷引我上钩,好把千机楼这块大馅饼塞进我嘴里。啧啧,智者角斗,果然是不输武者交锋的刺激。”

若是让南宫虎这些墨家子弟掌握了大炮的铸造方法,那林逍敢肯定,自己能造出一门裴岳这个家伙就能多出两门来。

因此那封加密的信件,是林逍以王诩自创的密文所写,就算是现在接手谍子的孙方,也得翻书来查一一对应才能破解。

若是南宫虎再聪明一些,听到林逍说自己可以命令经略使孙方给他在凉州军中谋取官职,直接叫破林逍身份。

那么林逍就会修改密信,为此林逍还特意提醒了一句自己的话凉州经略使不敢不听,结果南宫虎依旧在装傻,那自然而然也就能确定这块有毒的馅饼了。

在林逍一掠回皇城之际,宰相府。

裴岳摊开一粒碎银子,将锡纸拨开,里面是一张白色纸条,看清上面得字迹之后,裴岳将纸条烧掉。

推开窗户看着明月一笑:“还真是不容易啊,这位陛下可比先皇难伺候多得多啊。”

月上枝头。

昔日冷清的清宁宫,今夜灯火通明。

所有宫女都被遣散,一身宫装翩翩起舞,特制熏香勾人情欲,琴声悦动女子舞动身姿之际,目光不时落在抚琴的人身上。

剑眉星目玉带环腰,脱去一身龙袍之后变得宛如江南士子,揉挑捻手法干净利落,看的女子不禁痴然。

“这是什么曲子?”

林逍停下抬头道:“阳春白雪。”

“白雪消融而万物生发,曲名意境三者皆不俗。”

裴月荷指尖勾动琴弦:“明日给我写份琴谱?那首广陵散我多方探寻也没找到谱子。”

“你还有闲情逸致学这些?”林逍道。

裴月荷抿唇眼帘低垂:“人嘛总想念一件事便会入了魔,年幼时每日除了练功之外,我都要被逼着学这琴棋书画,但怎么学都学不像,为此吃了不少鞭子。”

衣裳边走边滑落,林逍挑眉道:“长大之后怎么学还是觉得不像,因此成了执?”

“大抵如此,裴府中我表面上大小姐,然而实际上暗地里我不过是个被裴红妆踩在脚下的可怜虫罢了,所以她不会的我都要拼命学会。”

“不管是武学天赋还是这些无用的琴棋书画,她都比不过我,凭什么她生来尊贵高高在上,而我就只有牺牲的份?”

单手一招,架上龙袍飞入女子手中,猩红的的眼中露出一丝祈求:“穿上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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