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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老翁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然后撸起袖子侧着脸一副流氓样看着曹沫,

“你小子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玄武的为人是吧,你觉得我像是会以大欺小的人吗?”

曹沫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矮小老翁一看曹沫这副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合着就是看不起我玄武了?一副就要冲上来给这兔崽子一顿削的架势。

老篙师看着身边这老无赖的样子,四处张望,一副我认识他的表情显在脸上。

终于,为了局面能够不乱,老篙师还是开了口圆场,

“如果你要与老龟打一场,我在旁边盯着,他保证不敢乱来,就算是输了依旧能够拿到那样机缘的。”

说完,老篙师静静地看着曹沫,他其实也是有些期待两人这么斗上这么一场,顺便看看颜渊收的这位弟子的实力。

曹沫沉默了一会,认真思虑了一番,然后抬头看着身前的两位,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我愿意打这一场。”

汨罗江上,老篙师将那根翠绿竹篙祭出,幻境布下,天机被遮蔽。

曹沫顿时感觉身处另一个世界。

江面上老篙师的那尾轻舟在一个恍惚之间便覆盖了到天边,曹沫脚下是实打实的土地。

“小子,准备好了没,等下可别哭鼻子,”

矮小老翁拿着一柄古朴的圆盾冲着对面的曹沫喊道。

“请赐教。”

话音未落,两人身影已经交错,长剑劈在那柄圆盾之上,迸发出一抹亮丽的火花。

那矮小老翁没了之前的混不啬,取而代之的是稍许的赞叹。

“小子,有点东西嘛。”

曹沫回以微微一笑,并未答话,可手中长剑确是不留手,又是一剑劈了出去。

矮小老翁轻轻一挡,就将曹沫的攻势破了开去。

“好了,不陪你玩了,不然让你小子笑话,以为我就这么点东西。”

只见他将那柄圆盾往右手一别,身上气势瞬间暴涨,以一迅雷之势冲到曹沫身前,手中那柄圆盾当空砸下。

轰,地面破开了一条裂缝,飞沙走石。

曹沫横剑在身前做格挡,但依旧被砸飞出去。

只见那矮小老翁犹是不肯罢休,身形转瞬之间,再次来到曹沫身前,一盾接着一盾,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曹沫毫无还手之力,被砸地连连后退。

横剑在前的那只手虎口已然破裂,渗出缕缕血丝。

忽然,反应过来的曹沫不仅不多,却是强行迎上了那一盾,就在那一盾砸在他身上之时,空出的左手猛的发力,一拳轰向了矮小老翁。

身形互错,白衣少年嘴中反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一丝血迹在嘴角显现了出来,他用袖口将血迹抹了过去。

只见他手中长剑直直举起,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退意。

反观矮小老翁,情况却明显比曹沫好不少,只是刚刚被那腋下出了的一拳打乱了攻势,让曹沫摆脱了出来。

“小子,你和颜渊比还差点东西,还要来吗?”

曹沫长剑直指,当做回应。

矮小老人看到曹沫的样子,脸上有些笑意,在这太无聊了,他乐得与那曹沫松松筋骨。

可就在这时,曹沫手中的长剑却产生了一些变化。

只见剑身之上,有那丝丝缕缕的雷电蔓延,无数剑气在剑尖处凝聚,与剑身之上的雷电交相辉映。

在对面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的矮小老翁暗暗吃惊,

觉得这一剑似乎应该大概可能有些东西,可不等他做好应对准备,曹沫一剑已经劈了过来。

刹那之间,凌冽的剑气带出一股劲风,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承载着雷电与剑气纠缠的一剑转瞬即至。

一道三丈长的沟壑出现在了地面之上,尘土漫天,烟雾缭绕。

曹沫立在沟壑的一边,提剑的那只手垂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蜡白,身形有些不稳。

沟壑的另一边,尘土散尽,只见那位矮小老翁立在场中,衣袖飘飘,纤尘不染,大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气质。

待再细看,发现原本在他手中的那枚圆盾已经收起,不见了踪迹。

立于高空之上的老篙师对着矮小老翁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脸上尽是不耻,

“你要点老脸好不,我都替你害臊!”

只见场中的矮小老翁,丝毫不理会老篙师嘴中蹦出的难听话语,脸上笑意盈盈,看着身形不稳的曹沫,厚着脸皮问道,

“咋样,小老弟,还能行不,还要来不。”

全身灵气尽数耗尽的曹沫用剑拄地支撑着身体,摇了摇头,

“不了。”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也。”

矮小老翁摇头晃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曹沫。

御风于半空中的老篙师一个招手,天地忽变,气机又恢复如常,那柄翠绿竹篙飞回了手中。

曹沫脚下的土地顷刻之间已然变回了那棹小舟,只是在小舟的不起眼处,不知何时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

三人皆是立于那棹小舟之上,小舟在汨罗江上缓缓破浪前行。

夜色里,那些稍稍明亮些的星子忽闪忽闪,映在水面之上,孤舟彷佛行在星河之上。

老篙师一篙将孤舟划出去好远,小舟倏忽,凌波踏浪,老篙师没来由吟了一句,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旁的矮小老翁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是在记住这句诗,好在那天跟人面前摆弄摆弄诗情。

正想着,老翁忽然“咦”了一声,一旁正撑篙的老篙师也是恍然抬头看向夜空。

曹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北方夜空,忽的有什么东西亮起,刹那之间宛如白昼降临,然后又是慢慢消失,如流星划过,最后又是一闪而逝。

了无痕迹。

系于曹沫腰间的那块无事牌突然飞起,亮起与刚刚那北方天空一模一样的光亮。

汨罗江上,无数金光如雨落人间,遥相呼应,汇聚在白衣少年那枚无事牌之上。

老篙师心中咯噔一下,立马停驻竹篙一阵演算,待再回首,脸上尽是失神。

矮小老翁在无事牌飞起的那一刻好像就知晓了些什么,忙掷出几枚龟甲,可等不及扶乩结果的出现,老翁就施施然收回了龟甲,然后再次抛出,如此反复多次,似乎是对自己的演算能力不太自信,亦或是对那个推算出的接过不太愿意相信。

老篙师看着矮小老翁那慌忙抛掷龟甲的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其实老龟作为通灵之兽,演算能力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可老龟愣是演算了不止一次。

再之后,那矮小老翁索性一把将那几个珍惜异常的龟甲丢入了汨罗江中,蹲在船头,唉声叹气,嘴里骂骂咧咧。

“真他娘的狗屁世道,难怪当初三闾大夫会含恨兵解,尽死些好人,老子……”

舟上的曹沫亦是看着那枚柳侍书交由自己实则出自颜先生之手的无事牌缓缓飞向空中。

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阵烦躁,再然后,是一阵空落落的。

心中生出一个不祥的预感,可愣是不敢相信,亦是不愿相信。

聪慧如他,愣是不敢把事情往那个方向去想。

那枚悬在空中的无事牌缓缓吸收周围汇聚过来的金光,一阵阵金光好似流萤,尽数没入。

一阵寒风吹过,岸上芦苇摇曳,好似旧人招手,又好似故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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