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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芷绾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午后,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手脚皆被绑住。

面前站着一位身高约为八尺的男子,负手而立,身形修长笔直。

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起一半头发,一袭玄衣腰束金色祥云宽边锦带,怀中揣着一把长剑。

虽蒙着面,可此人眼睛却生得尤为特别,一双深邃的丹凤眼生的像老鹰一般锐利,冷厉有神。

尤其是看向叶芷绾的眼神充满了侵略,直让人联想到草原上扑向食物的恶狼。

叶芷绾看向四周,堆满了桌子椅子,看来这是一间酒楼放置杂物的屋子。

她本来还想呼救,转念一想这不正是那阿依幕口中所说的酒楼,想来大概是家黑店。

叶芷绾想了想开口道:“说吧,绑我做什么,要钱?我身上的首饰拿去也能抵些银子了。现在放了我还有钱财可拿,我晚些时候还要去赴家宴,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失踪,到那时你们想跑可就难了。”

“哦?那如果我是想要你的命呢?”

叶芷绾一时语塞,大脑飞快的转了一圈,答道:“你要我的命直接在我昏迷之时杀掉就好了,又何必等到现在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

男子走到叶芷绾身边蹲下直视着她的眼睛,淡淡一笑,“叶苍的孙女确实不俗。”

这一眼让叶芷绾有些失神,还是听到祖父的名字让她回过神来立刻警惕起来,“我祖父是大靖的镇国将军,大靖子民没有一个不敬重他的。能与叶家有过节之人只能是战场上的敌人,北韩抑或是西域的鹘月国。”

“呵。”叶芷绾又冷笑一声:“亏我还好心提醒那个西域小娘子莫要上当,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有备而来,你们是鹘月人吧。可是大靖素来只与北韩战事不断,鹘月国数年前新王继任不愿参与中原战争早就和两国签订协议只进行贸易往来,你又为何将我绑到此处?”

“我原以为祎安郡主只是普通闺阁女子,却不想你对天下之事分析的头头是道。只可惜你什么都没猜对,我绑你只是想与叶苍见上一面。有些事要找他问清楚。”

那蒙面男子说完话之后将叶芷绾胸前所戴金锁一把扯下,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这长命锁不错,就给叶苍做个信物吧。”

叶芷绾看着自己的长命锁被取下,有些着急,她扭了扭僵硬的身体却使不上力气。

看来那迷香还有麻痹四肢之效。

叶芷绾无奈的靠在原地,思考着应对着之策。

只是她从清晨到现在还一口东西未吃,肚子在此时不争气的叫出了声,叶芷绾的脸上不禁有些局促:“既然是有事要问,你先给我松绑再给我拿些吃的,我也跑不掉。我要出点什么事,我祖父定不会饶你。”

蒙面男子盯着叶芷绾看了一会,也不知在想什么,最终还是向门口走去。

他刚推开木门,忽然一把弯刀直向他的面中飞来。

蒙面男子侧身一避,左手握着长剑,手腕向前用力,右手接过已出鞘过半的青剑,剑光微寒,向来人刺去。

叶昭行举起手里的另一把圆月弯刀前去应招。

就在青剑距离叶昭行心口只有两寸之时,叶昭行却突然发力侧身快步移向叶芷绾,用弯刀挑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蒙面男子得知自己被摆了一道,即转过身又向叶昭行逼去,叶昭行举起弯刀挡住那一剑。

叶芷绾急忙甩开身上绳索拾起刚刚叶昭行扔进来的弯刀向蒙面男子砍去,男子察觉到危险手中的剑向前蓄一股力,偏头去躲叶芷绾手中的刀。

结果还是差了一毫,脸上的面巾被叶芷绾挑了下来。

叶芷绾看到这男子的长相倒是短暂的的吃了一惊,竟是俊美绝伦。

他的五官尤为精致立体,浓眉凤目,冷峻中又不乏少年感。

而且他不完全是像西域人那样骨相明显,但又不同于一般中原男儿五官那样温润,在他的脸上,把这两种相貌的优点融合的非常完美。

那男子见面巾掉落,手中长剑自上而下用力一划后向外跑去。

叶昭行一时躲闪不及,小臂上还是被划了一道血口。

他还要起身去追,却被叶芷绾拦下,“他应该是鹘月人,不知和祖父有什么过节。将我绑来是为了见祖父一面。你还受伤了,咱们还是先赶紧回去告知祖父此事。”

二人走出屋门,院子里躺了一地侍卫,看来都是叶昭行的手笔。

让叶芷绾有些不解的是这些侍卫居然都是中原人的长相。

出了院门看这里也确实是一家普通西域风格酒楼,看不出什么不对。

叶芷绾歪了歪脑袋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想先回了将军府再说。

出去的路上她问叶昭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昭行答道:“郡主在哪里我都能找到,只是以后不要再不等我就乱跑了。”

叶芷绾暖心一笑:“知道了,谁知道修补个衣裳也能遇上这档子事。”提到衣裳叶芷绾顿时变了语气,“不好!快去拿缎裙!这都多久了,也不知道祖父他们等急了没有!”

说罢她抬腿就跑,叶昭行对叶芷绾这个冲动的脾性感到无奈,他连忙骑上马伸手将她拉上来一起来向流光铺方向去。

还好缎裙修补的很是精美,叶芷绾怕时间来不及直接在流光铺内匆匆换了衣服就往将军府赶。

两人回到将军府已是申时,太阳慢慢向西方倒去。

叶芷绾连马也来不及栓就向叶苍书房跑去,“祖父,祖父!您在吗,芷绾有要事告知于您。”

结果却无人应答。

奇怪,离晚宴还有一个时辰,将军府离皇宫也不远,怎的这就走了?平日里祖父都在这里的啊。

叶芷绾正在纳闷,云晴突然从书房后面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郡主,您终于回来了!”

叶芷绾问道:“祖父与父亲呢?”

云晴顺了顺气有些失声说道:“将军和大将军刚被叫去宫中议事,听说是前些日子北韩在青山夜袭我们边关守卫,咱们,咱们长卫军不幸全部战死。“

“怎么会?你听谁说的,信息可辩真假?七万长卫军跟随祖父几十年,全部训练有素,就算是北韩突袭也不可能全部牺牲。”叶芷绾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和质疑。

云晴低声回道:“是皇上身边的袁公公亲自来说的,具体不知是什么情况,北韩人好像对长卫军布防了如指掌,先放火烧粮,后又直中要害。将士们无论怎么抵抗,北韩人始终都有法子应对。最终北韩大获全胜,七万长卫军全部死在青山脚下......赵副将侥幸逃脱,大难不死,走了五天才走到京城禀报。这都是奴婢在窗外听到的。”

叶芷绾身体有些踉跄,眼底含着一汪泪水,云晴的话如同五雷轰顶。

寒风凛冽,叶芷绾的鼻子被风吹得通红,她打了个冷颤,退后几步坐在走廊上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不远处的叶昭行紧握双拳,强忍着眼中的湿意。

他想起幼时被战乱所恐惧的日子,刀光剑影,白骨露野,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是长卫军旗帜的到来击退了敌人,是长卫军的首领给了他一个家。

他走向叶芷绾拿出一个绣着白梅的红色手帕替她抹去泪珠哽咽说:“郡主,节哀。”

半晌,叶芷绾开口说话︰“你们说皇上可会定罪于祖父父亲?”

云晴不敢接话,叶昭行缓声道:“大将军戎马一生,与北韩交战数十年,攻无不克,本该安享晚年可为了大靖太平,三年了还带领长卫军守在靖韩交界。只要大将军在那里一日,北韩便不敢轻举妄动。叶深将军作为大将军唯一的儿子也自是不凡,骁勇善战,三年前在青山与北韩那一战更是直接砍下北韩太子首级,大败北韩军队,但同时也使北韩与南靖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他们定是恨透了大将军父子二人。养兵蓄锐三年得知大将军和将军要回来给皇后娘娘贺喜才会夜袭长卫军。郡主你放心,与两位将军肯定没有关系。”

叶芷绾似是如梦初醒:“今天绑我那个鹘月人不是说有事情要问祖父,这其中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叶昭行将手帕叠好收起道:“一定有关系,我得再去那酒楼探一探。”

“我和你一起去!”

“郡主留在府中等大将军和将军回来吧。那伙鹘月人敢绑你,你去了也不安全。“

“那你小心胳膊,我在家等你。”

“好。”

云晴扶起叶芷绾:“郡主,你今日怎么还被什么鹘月人绑架了?可有伤着?”

“无碍,我洗漱一下。先去找祖母和母亲。”

叶芷绾用冷水清洗着脸颊,望向镜中,思绪飘向了青山。

三年前她15岁,拉着叶昭行偷偷藏到祖父将要出征的行李马车上,跟着马车颠来颠去,叶芷绾好几次都要吐出来。

终于在第四天到达了青山大营,马车一停叶芷绾就掀开帘子就呕吐起来。

副将赵启听到声响回头查看,发现一名白衣红袍少女蓬头垢面,正蹲在地上哇哇乱吐。

青山地处北方寒凉之地,一阵阵冷风袭来,少女柔弱的背影显得格外惹人垂怜。

只见她身旁的少年半蹲一旁挡在风吹来的方向,身材高挑清瘦却坚韧挺立,白色墨染长袍衣角随风而动,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轻轻拍打着少女的后背。

赵启走上前去厉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长卫军大营,怎可擅入!”

少女擦了擦嘴角,起身抬头。眼眸澄亮充满了好奇,完全不似刚才那般不适。

赵启认清来人:“芷绾,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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