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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绾已做好反抗准备,谁知跪在她身边的一人突然在这时开口:

“等一下!”

说话的人是刚才怀疑过叶芷绾的那人,她看向宇文馨揶揄道:“郡主,她毕竟是重华宫的人,要是让七皇子知道了,恐怕不妥......”

“不妥?”

宇文馨做事还没被什么人教训过,她一脚踢在那堆礼品上,有不少东西落在了为叶芷绾求情的人身边。

她怒视那人,“好就照你说的,重华宫的人我打不得,那你我还打不得了吗?”

随后她从地上拾起一件精美的瓷器就朝地上的人砸去,瓷器从那人额前擦过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宇文馨见没砸中就又胡乱抓了一个物件继续砸,叶芷绾见状飞快起身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此时宇文馨的右手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急得她满脸通红,只好又伸出左手向叶芷绾扇去,可这刚伸出去的左手也被她给钳制住了。

那群世家贵女看到这一幕被震惊的如同静止了一般。

叶芷绾看着宇文馨一脸吃瘪的样子,心中偷笑,她清了清嗓,“不管是那位小姐还是我都未曾得罪与你,郡主的戾气为何这么大?”

“你!”宇文馨又羞又恼,她冲着随从大喊:“你们都瞎了吗?”

原本看呆的随从这才反应过来,一股脑的过来给她家郡主解围,可都被叶芷绾几个轻松的仰首闪身给躲过了。

只是一番折腾过后,宇文馨的手腕还被叶芷绾牢牢地抓在手里。

宇文馨刚才连被带着做了几个大幅度动作,现在已是晕头转向,她气得咬牙切齿道:“你,你给我松手!”

叶芷绾冷哼:“松手也可以,给她道歉。”

“你...你妄想!”

“既然郡主不道歉,那就这么耗着吧。”叶芷绾说着也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宇文馨痛的接连轻哼几声,挣脱几下之后发现无济于事,便无奈服软道:“好好好,我道歉,你先松手。”

叶芷绾这才在一院惊愕的目光中把手从宇文馨的胳膊上拿了下来,宇文馨转动着已经被抓红的双腕恼怒道:“你给我等着!”

“请郡主先道歉。”叶芷绾耸耸肩,表示无畏。

“你做梦!”

宇文馨没有履行承诺,留下这句话后就大步离去。

“你!”叶芷绾还想追上去,却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小绾,别追了。”刚才替她出头的那个人从地上站起来把她拉到一边,心有余悸,对叶芷绾担忧道:“小绾,你可知你得罪了什么人。”

“宇文家的清平郡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人乖张,有过耳闻。”叶芷绾在脑子里搜寻着她所有的信息。

“那你还敢违抗她?”那人又问。

叶芷绾反问:“我不那么做咱们两个都少不了挨她一顿打,你难道就甘心吗?”

那人被问住,叶芷绾又接一句;“况且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是啊,我们是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在这京都里面谁人不知她清平郡主?”

她嘴角扯出来一个无奈的笑后又不断说道:

“她宇文家的先祖是功不可没开国功臣。”

“其父景王世袭了北韩的一字并肩王,又任职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的姑母是当今皇后,她的表兄是皇四子。”

“她的所有亲族占了北韩朝堂官职一半之多。”

“你说,谁敢不听她的?”

叶芷绾听着她给自己介绍宇文馨,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她有些担忧道:“她要是来找我,我有法子应对的。只是姐姐替我出头以后定不会好过,”

那人蹙额,“关于我她最多在世女堆里出些丑,再到皇后娘娘那里告告状让我不再入宫罢了,只是你又有什么法子?”

叶芷绾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又继续说道:“这样,你记住,我叫宋与舒,是武安侯府的二小姐,真有什么事的时候你来武安侯府寻我,我帮你作证。”

叶芷绾愣了愣,她拿手帕点了点宋与舒额前的擦伤,“与舒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还是不要淌这次的浑水了,她家势力那么大恐会连累家父。”

宋与舒吁叹一口气,“除了宇文家,在朝中还能说得上话的就是家父了,就算没有这件事,武安侯府也未曾好过过。”

她想起宋家受过的诸多委屈,再联想自己今日之屈,不觉开启了诉说:

“朝堂之上以家父为首的世家各族一直不满宇文家一手遮天,各种徇私枉法的做派,遂屡次弹劾,可都被他们暗中给摆平了。时间久了,家父们也都渐渐气馁了,不过是本着为北韩大局发展的心才坚持到现在。”

“而我们这些女子呢,皇后隔三差五的就用各种理由把我们叫到宫中,面上说是饮茶说话,实则呢,是想把我们时刻都看在眼皮子底下。你看我们成日里往重华宫跑,虽说也有些私心,但更多的都是因为清平郡主仰慕七皇子,皇后不愿,她便让我们没事就来看望七皇子,希望七皇子能看上我们当中一人,从而断了清平郡主的心思。”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叶芷绾看向院内的众多女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却被卷入朝堂斗争之中,成为威胁前朝的质子,这些人又是何其无辜。

叶芷绾不知该怎么出口安慰,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宋与舒抬起手掌面向天空,阳光穿过手指倾泄在她清秀的脸庞上,她眯着眼睛道:“时间久了,我们都像是皇后驯化的宠物了,她让我们去哪我们便去哪,不听话就会挨打。”

她又把目光投向叶芷绾,“小绾,是你的举动点醒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们就真的就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叶芷绾摇头,“这不是因为我,这是因为你本身就不愿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你本就应该畅快的站在阳光下做你想做的事。”

冬日暖阳透过枯枝残叶照在两位少女的身上,毫不吝啬。

宋与舒回给叶芷绾一个感激而又坚定的笑容。

两人说完话,宋与舒带着她们离开,叶芷绾送别众人,她倚坐在那棵枯树下面仰首望天,想了很多......

一字并肩王,在朝堂只手遮天的宇文世家,北韩帝当真会接受他们的存在吗?

自己又该怎样在不经过他们的情况下办成心中所想的几件事呢。

叶昭行那边进展的顺利吗。

还有。

萧晏在这宫中过得又是如何呢?

......

叶芷绾在冥想时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来到了青山,长卫军全部牺牲的那一晚。

她站在军营中,周遭火光四起,战马受惊四处逃窜。

将士们纷纷赶来粮草处救火,可这火根本无法扑灭,因为远处正有数不清的火箭向大营接踵而来。

有几个将士已经身中火箭还在死死护着军粮,想把它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火焰无情地在他们身上肆虐。

叶芷绾急得大喊:“你们快走!保命要紧!”

那些将士根本看不见她,还在卯着劲的搬运粮食。

可此时北韩的士兵已经冲了进来,他们迅速包围了整个长卫军大营。

一阵混乱的厮杀过后,尸横遍野,长卫军的旗帜混合着鲜血被北韩士兵踩在脚下,长卫军将士们的尸体变成饿狼的腹中之物。

看到如此惨烈景象的叶芷绾心如刀绞,好似万箭攒心,她哭喊着挥刀冲向敌军,可自己就像影子一般从他们的身上穿了过去。

叶芷绾无力的跪在地上,一行清泪从她的脸庞划过。

七万儿郎戈士,穷年守边疆。

牺牲赴沙场,视死忽如归。

血染戎甲被,战骨埋荒外,今夜不知何处宿。

叶芷绾弓起身子,用双手不断的扒着地上的泥土上,她不想让将士们尸骨露野,她想将他们好生安葬。

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泥土都未曾动过一分一毫。

叶芷绾跪趴在地上,指甲嵌进肉里,泪如泉涌。

突然,她感觉有人低身为自己拭去了脸上的湿意,还给自己披了一条什么柔软的东西。

“叶芷绾?”

叶芷绾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便应声去看,发现身边的景象已经大变,她正倚坐在重华宫的那棵枯树下,时间还是夜晚。

只不过刚才的景象历历在目,叶芷绾没有完全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庞,声泪俱下:

“萧晏,我挖不动,我真的挖不动,我在努力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改变。”

萧晏看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知道她又梦到了以前的事,他隔着毛毯握住叶芷绾的手。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叶芷绾感受到手上的力量才完全清醒过来,她抹了一把脸,有些局促,“七皇子,你回来了。”

萧晏微愣,他点点头从怀里轻轻掏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伴随着一声“喵呜~”

叶芷绾脖子向前一伸,惊喜道:“小猫!”

“嗯,今天在路上捡的,是只小公猫,还挺活泼的,一直跟着我。”

萧晏把小猫往前递了递,“你喜欢吗?”

叶芷绾小心翼翼的把猫接了过去,爱不释手道:“这么可爱,当然喜欢啦。”

那只小猫两腮圆润,两只耳朵直挺挺的立于头顶,身上遍布着有规律的黄色斑纹,眼睛又圆又亮,正好奇的盯着叶芷绾看。

叶芷绾摸着小猫的后背,提议道:“这只小猫的毛色就像老虎一样,咱们叫它小虎怎么样?”

“很好,就依你。”

得到萧晏的肯定,叶芷绾兴冲冲地把小猫举到胸前,用鼻子蹭着它的小脸,欢喜道:“小虎,你有名字啦,喜欢吗?”

“喵~”

小虎很快回应了她一声,像是认可了自己的名字。

叶芷绾满意的看向萧晏,“七皇子你看,它喜欢这个名字。”

萧晏揉着小虎的脑袋,想起了今日在外面友人那里听到的传闻,他半带轻笑说道:

“听说你到处跟别人说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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