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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娜以为自己能平静的面对于这些话,结果她发现她做不到。

她极力的想要将这报纸放下,手却死死的松不开,放不下。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那手死死的捏着报纸。

阿姨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止住了笑,将报纸从她手里抽走,拍了她的背,“妹妹,你怎么了?”

江娜两行泪从眼中落下。

阿姨有些惊慌失措的道:“怎么了妹妹,你哪里不舒服?”

江娜笑笑,那笑十分的难看,竟然连嘴角都没有扯动,她缓了一回神,对着陌生的阿姨笑了笑,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找到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

电话被人接通,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你好?”

江娜如遭雷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相信的看着拨出的号码,备注为洲哥哥,没有拨错,只是金叶洲的手机,怎么会是女人接的。

难道这报纸上,都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怎么会?

这一切太玄幻了,江娜什么也听不到了,挂掉电话,泪一串串的掉下来。

难道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也连带着改变了她和金叶洲的未来?

那么她重生的意义的是什么呢?

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这世上的男人,连金叶洲都靠不住了,还有谁能靠得住呢?

或者她兜兜转转的还是逃不脱命运的安排?

回到青市,听到熟悉的口音,她坐在公车上,木愣愣的看着窗外。

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如往昔,而她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她心里实在无法安慰自己,若是照片报纸登错了,还可以解释。

可是夜里,怎么有女声接了金叶洲的电话。

难道两人已经亲密到了如此地步吗?

她随着人流下车,魂不守舍的走进宿舍楼,李阿姨热络的打招呼:“江同学你来了!楼上你爸妈都等你半天了,你快点上去吧!”

江娜顿时后背一凉,她爸妈?谁?江文远?云轻烟?林丽?

不过她现在心情真的不好,谁都不想见。

她笑笑:“阿姨我想起我有信在门卫那里,我去拿一下!”

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往回返回去了。

见鬼去吧!过年那会江文远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当她不知道吗?

都闹成这个样了,没有见面的必要,毕竟一个学期过去了,除了江文远给的那张卡,可是一分钱的生活费都没出呢?

她没有什么信要拿的,一个人时间多的很,不过今天的风很大,很冷,人力车便宜也不想坐,直接招了一个刚刚计程车。

计程车上下来两个学生,她就坐了上去,“江南两岸小区!”

“六块钱!”计程车司机也不废话,直截了当。

江娜递过去钱,车子就发动了。

换做平常,依着江娜的性子,总归要还价到五块的,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那多出的一块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南两岸路已经完全修好了,小区的路两旁新种了光秃秃的树,都包着稻草编织的“衣裳”。

江娜上楼后开了门。

风呼啦啦的吹进来,原来是一扇窗户没有关严,连带着靠窗的地方都是潮湿了一片,江娜关好了窗。

被这穿堂风兜头一吹,人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手按下去还是软的,拎一拎又很重。

用剪刀打开一看,全是五颜六色的气球,她顿时恍神了,记得金叶洲曾经说过,江南两岸有个包裹让她记得去看。

临着放假那会,黄雪娇他们来得急,她也没有来得及往江南两岸跑,就去了海市,如今在看过那报纸上的合照之后,还有电话那头的女声,她再看到这包气球,只觉得讽刺的很。

这气球若是在放假前,她一定会如获至宝,但现在,海市的那个黑批发市场外号“罗刹”的女子,早就约定了一个月往江南两岸发一包气球了。

如今她都不稀罕!翻出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点出来,跳出删除,她手顿了顿,终于她还是没舍得。

就在心里劝慰自己,再一次吧,再拨打一次,把话说明白。

电话嘟嘟了两声就被拿起:“你好,先别挂!”

一个女声匆忙的传来。

“电话的主人前几天被送来我们医院,我们联系不到任何人,这位先生一直昏迷着,通信录里只有您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这医疗费也一直拖着,您看……”

顿时愧疚将江娜整个人全部笼罩住了,是了,她昨天晚上拨通之后,听到是个女声,心里乱糟糟的一片,根本没有听清那人后来说了什么,就仓促的关机了。

她迅速的开口,“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会尽快赶到的!”

地址很快发了过来,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很北的一个地方,她从未去过的一地方,来不及多想金叶洲为什么会去哪里。

她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直奔青市百货大楼。

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那个地方,冬天常常零下几十度,可不是一般的御寒衣物可以的抵挡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专业的防寒服和防寒鞋,挑了女式的大头皮鞋买大了一码,备上厚厚的毛袜,倒也可以的。

羽绒服,她没要,要了一件厚实的毛裤,一件女式的棉大衣,拿在手里就厚实的很,用一个编织袋装上,这玩意又厚又重,行李箱连一件大衣都塞不进去的。

买了耐放的馒头和饼,用袋子装了一起塞进编织袋里。

扛着就出了门。

路过楼下的镜子面前时,她扫了自己一眼,行吧,就跟普通的赶着开学的学生没啥不一样,只是带的行李多一点。

没有买到座位,一个站票就匆匆的上了火车。

火车上到处是人挤人,好容易在一个车厢和车厢的接口处落了脚,这里倒没什么人,很快,她才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了,这车厢和车厢之间是有条缝隙的,火车开起来,那缝隙里透过的风,直往骨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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