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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山打完临时会议电话,面色略带凝重的走进化妆间里。

听到动静的她抬起头来,两个人很快就对上了视线,在那一瞬间,他们都发现了对方眼中有一瞬的低沉。

方伊梦站起身子,从小茶几上拿起那架墨镜,走到梳妆台前面顺势拿起自己的小包,拉着陆景山的袖口往化妆间走出去。

“喝一杯?”

陆景山看着电梯楼层是去停车场的,他挑了挑眉尾,回忆起刚刚方伊梦情绪上的转变,他沉声询问道。

这听起来平平无奇的话,在方伊梦这里成了错愕的消息,她扭过头来看向陆景山。

墨镜下一张脸显得尤为憔悴白皙,唇上没有涂唇釉,是她本来粉嫩的颜色。

抿了抿唇,方伊梦将鼻梁上的墨镜微微往下拉了一点。

她露出了一双灵动且震惊的双眸,愣怔的看着眼前的陆景山。

男人从容不迫的享受中方伊梦的盯看。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该死的默契,怎么可以这么美妙。

方伊梦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在陆景山面前表示过相关喝酒的想法,她根本就猜不出来,陆景山到底是拿什么依据判断她的。

想到这里,她墨镜下目光如炬地看向陆景山,帆布鞋往前踩了一脚,她仰起头来看向这个容貌英俊的男人。

“对,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陆景山没有解释,而是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发出叮咚的声音,是按的楼层到了。

她瞥了一眼陆景山,抬步走出电梯。男人亦是不疾不徐地跟上了她的步伐,两个人来到车面前。

今天破天荒的,陆景山并没有主动要去主驾驶位,而是走向副驾驶位,等着方伊梦唤醒车。

伴随着车解锁的轻巧的声音,男人利落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透过车前面的玻璃,陆景山正在调整副驾驶位置座椅,确保坐姿舒服。

原本完全的长腿能悠悠打直,停车场外头昏暗的灯线打落在车厢里头,明暗成了明显的交界,错落的光影中立体的五官微微抬起,露出清晰明了的下颚线。

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轻松的轻西装套装,白衬衫领口在会议上被他暴躁的解开几个扣子,此刻的领口微微宽松,随着男人整理坐姿,能从昏暗的光线下看见他那若有似无,弧度诱人的锁骨。

方伊梦欣赏完美男,从手机里利落的找出环境最好,最为高端的酒吧,确定了路线后,她拉开的主驾驶位。

“你这次不主动开车?”

“我懂你。”

方伊梦试探性的询问下,陆景山靠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半眯起好看的桃花眼,沙哑的声音多了一层舒适。

一来一回的回应,将方伊梦刚刚悬起来有些暴躁的心平复了许多。

她双手搭上方向盘,轻声一笑,“看来你这个蛔虫有点东西。”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好歹也是负数的距离。”

方伊梦:“……”

这猝不及防的荤段子,在这个安静的车厢里,仿佛余音绕梁一般,连带着陆景山那揶揄的语调,都在方伊梦的脑海里久久徘徊,时时算不去。

“改天看来我得吃点打虫药了!”她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把刚刚蛔虫一系列话题毁灭的干干净净的。

随着车的发动,陆景山睁开双眼侧头看向主驾驶位上专心开车的方伊梦。

人主要认真的做一件事,那她的魅力一定是乘以百倍往外扩散的。

现在的方伊梦在陆景山眼里,就是这种效果。

他被方伊梦这句话狠狠的逗笑了,连带着刚刚在会议室上阴沉的情绪都消散开来。男人愉悦且低沉的笑声,声线浑厚又悦耳。

听得她耳畔微微绯红了起来。

车开上车道,开了没有多久,就朝路口停靠了下来,酒吧就在这附近,方伊梦不想停车,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可,各自从车上下来,互换了位置坐回车里。

停车的这种天赋可能是男生天生自带的,陆景山仅仅一次就将车完美斜侧方停了下来。

方伊梦带上墨镜,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进入了外表看着奢侈又高调的酒吧大门口。

门口的侍人看着有新的客人来了,连忙引路,带着两个人来到前台。

这儿的酒吧大概在z市是颇有地位的,酒吧占地场地极其大,拢共分为上下两层。

下层靠近地下室的位置是闹吧,里面蹦迪的,鱼龙混杂也最为热闹。

上一层的酒吧,相对来说走势高端些,静吧为主题。

调酒师站在里面摇着酒,冰块跟摇酒瓶互相碰碰撞下发出悦耳的沙沙声音。清吧的背景音是一首钢琴曲。

方伊梦跟着陆景山走进这个私密性极强的酒吧里,昏暗的氛围下还有轻松的音乐都让人身心微微放松了许多。

他们来到一个卡座上坐下来,这个方向,卡座的视线正好可以看到清吧正中央。

那儿有一架钢琴,有一个穿着小礼服的女人,黑发披肩,气势淡雅的坐在钢琴前,弹奏一曲轻巧的音乐。

陆景山点了两杯威士忌,侍人顺势去吧台点酒。

卡座上只剩下方伊梦和陆景山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坐着,只需要轻轻抬起眼睫,就能看到对面人的情绪和状态。

清吧的昏暗的氛围下,将光阴打出一层朦胧且神秘的氛围,反而让人沉沦在这种刺激的快乐之中。

卸下白天受众人瞩目的身份,此时此刻的他们也不过是个酒吧里喝酒解千愁的普通人。

方伊梦托着下颚,看着眼前容貌俊朗的男人,淡素的唇有着轻巧的弧度。

“你为什么也想要喝一杯?”

陆景山看着女人懒怠的气质将她眉目间的飒美淡化些许,此刻的她更温顺乖巧。

他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片刻,最后只吐出两个字,“陪你。”

但这两个字在方伊梦听来,不过是个胡诌的借口。

“人都有千愁,但你绝对不只是想陪我。”方伊梦伸出食指,朝着陆景山的方向晃了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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