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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北境……危险重重,还不如留在楚州。”秀木拉着秀兰的手道,“妹妹,飞黄腾达固然好,可你忘了阿娘临死前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是你!”秀兰甩开他的手,低声斥了一句,“我再也不要过被人欺负的日子!”

“妹妹,你我的身手在整个西卢族都是数一数二,就算咱们要去北境,以咱们的身手,不如直接去求王爷带咱们走,靠军功脱离奴籍也未尝不可!”秀木望了一眼寝房方向,“何必用这种肮脏手段?”

回想起曾经在部落中叱咤风云的日子,秀木实在不忍想象要让妹妹出卖色相才能帮助自己摆脱奴籍。

“王爷身边高手如云,他哪里会看上两个蛮族人?”秀兰苦笑着摇摇头,“我早就想过了,你看那个凭风和明景,他带谁去北境都不会带上你我两个不知底细的蛮族人。”

二人沉默了半晌。

夜幕降临,枯叶居的庭院中还是温暖如春,鸟语花香,阵阵甜甜的微风在耳际刮过,似是恋人低语。

“哥哥,如今就只有这一条捷径。王爷既然不喜欢你,不如……就让我试试……”秀兰眯起眼眸,下定了决心。

“也罢。”秀木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就是。只是你将来不要后悔。”

“多谢!”秀兰清秀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

屋内的两个人用完了晚膳,秀兰进去帮着香夏收拾了桌案,香夏又带着几个小丫头给王爷王妃上了些水果和茶水。

赵霜这几日胃口不好,精神也不大好,吃了些水果,早早便倒头睡下了。

杨暄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桌案旁翻看《滇西风土志》,正看到入神,忽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

“王爷,奴在东厢房备了热水,请王爷移步东厢房中沐浴。”秀木走进来,瞥了一眼睡榻上那熟睡的女子,低声禀道。

杨暄想了想,便点头道,“知道了,你去拿衣物吧。”

这少年还算机灵,王妃睡得早,在主殿的净室中沐浴恐怕水声会将她吵醒。

杨暄吩咐香夏照看赵霜,便跟着那灰衣少年出了门。

夜深人静,明月升起。

东厢房的净室中水声潺潺,清香扑鼻。

秀木在浴桶中加了些滇西的药草,气味凉爽醉人。

氤氲水汽中,男子头枕在浴桶边缘,墨发低垂,天鹅般笔挺的肩颈若隐若现。

北境事态紧急,杨暄知道自己不能逗留太久,正在思考明日给赵霜买点什么好吃的,忽然听到门栓移动的声音,警觉地问了一声,“什么人?!”

门外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赵霜的声音,“王爷,是我。”

“你起来干什么?快回去睡觉!”杨暄现在把她当成婴儿似的养着,生怕她夜里吹了凉风,“我一会儿就来。”

“是。”门外的女子声音低沉微凉,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东厢房中恢复了安静。

主屋内,灯火如豆。

赵霜身穿中衣,披了一件墨色披风,坐在窗前的软榻上,背靠着大迎枕,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香夏小心地端了一碗温热的红豆汤上来。

“王妃恕罪!奴婢……奴婢是走错了地方……”

天气不冷,地上一个土黄色的瘦小身影却在不住地发抖。

少女还穿着那件土黄色麻布衣服,脸上却化了些淡妆,头发也好好打理过,梳了一个小小的流云髻,还插了一支别出心裁的骨质珠钗。

“刚才本宫让你选了,”赵霜轻轻动着调羹,却没什么胃口,“问你是要进去侍候王爷,还是跟本宫走。你说跟本宫走,现在可有后悔?”

“奴婢真是……走错了地方……”秀兰的头压得极低,不敢抬头看她。

王妃如今怀着身孕,若是因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王爷肯定会把自己千刀万剐!

“哦?走错了地方?”赵霜搅着手里的红豆汤,望了一眼窗外,“方才……秀木已经全部说了,你可要本宫将他找来对质?”

“奴婢错了!”秀兰蹙着眉,把头磕得“砰砰”直响,“都怪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此事与哥哥无关!”

“本宫是问你,可有后悔跟本宫回来?是否还想进去伺候王爷?”赵霜瞥了地上的土黄色身影一眼,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奴婢不敢!奴婢不后悔!”秀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

“你想侍候王爷?”赵霜拢了拢披风,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红豆汤,“他的年龄可是足以做你父亲了。”

杨暄对于女人的吸引力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秀兰年纪轻轻,又是蛮族人,难道也中意王爷那种斯文的类型?

“奴婢……奴婢和哥哥想要脱离奴籍,就只有这一个办法……”秀兰垂着头,丧气地道,“反正奴婢长得好看,吴婆婆将奴婢和哥哥送来,就是服侍王爷的。”

她的声音里没有畏惧,只是有些颓废。今天栽在王妃手上,她也认了,反正横竖不过是一死,总好过继续生不如死地活着。

赵霜放下手里的调羹,朝一旁的粉衣宫女道,“香夏,去取徐夫人送来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土黄色的身影闻言,身形一颤,早上徐守的夫人容氏来过,她是知道的,可容氏给王妃送了什么她就不清楚。

此时拿出来,总不会是……要给自己吃的毒药吧?

秀兰脑门上一层汗又不敢去拭,只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香夏转身到书柜中取了一个书卷大小的木匣子出来。

香夏目不斜视,并没有看她,静静将东西递到赵霜手上。

赵霜双手接过木匣子,又将木匣子放到桌案上,轻轻打开盒盖,开口朝着自己,不让那小丫鬟看见里边,“你可知道这里边……装的是什么?”

秀兰木讷地看着她,结结巴巴道,“奴婢……不知。”

“你方才说……想脱离奴籍,本宫也正有此意,”赵霜从木匣子中取出两份戳了手印也盖了章的文书,丢在地上,冷声道,“你和秀木的奴籍身契,都在这里。”

滇西的奴隶因为不合大周律例,并没有在官府中正式存档,只是有一份主人家里存档的奴籍身契,算是奴隶与主人双方签订的卖身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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