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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笑寒微微皱眉,这两位傀儡师曲笑寒其实是知晓的。

当初也算是天底下有名的傀儡师,傀儡造诣极高。

只是这两名傀儡师是那种不问世事的主,当初想请他们出手帮忙剿灭全武会,他们都未答应。

而且,当时这两位傀儡师并不叫金刚、白鹭。

没想到这些有名的傀儡师竟全被孔雀招之麾下了。

杨延玉之前就耗费了不少真气解决血稚,这么一点时间虽有恢复,但并能算是最佳状态。

曲笑寒察觉出了异样,立刻掏出双环,在空中打了一个旋,成功逼退了一具傀儡。

杨延玉怒吼道:「你们继续往前行进,没有遇到沈无双和孔雀之前,莫要出手!」

韩焰生看不下去,直接挺起长枪,一夹马腹,宛如闪电般一冲而过,直接将一具傀儡戳了个穿。

随后,韩焰生翻身下马,又接连挡了傀儡几招,找准一个机会,直接又毁一具傀儡。

金刚、白鹭二人立刻背靠背贴在一块,将剩余的傀儡纷纷拉至胸前,表情凝重。

有了曲笑寒和韩焰生出手,中间部队的剩余人也不在闲着,各展本领。

金刚、白鹭应对不及,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但金刚和白鹭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恐惧,反而闪过一丝笑意。

古小天手捏飞剑,问道:「死到临头了,竟还笑的出声?」

说着,金色的小剑从眉心中飞出,穿过金刚的胸口,带起一片流萤,直接将这位男傀儡师给戳了个透心凉。

金刚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白鹭见此情形,眼神中流露出悲伤,她与金刚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夫妻之情极为深刻,如今自己的丈夫在眼前死去,自然是悲伤不已。

不过,她也只剩悲伤,杨延玉的长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望着那十具傀儡皆已损坏,大势已去。

白鹭挤出一丝笑容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杨延玉捏着长刀,厉声询问道:「孔雀在哪?」

白鹭冲着杨延玉,露出一个神秘微笑道:「杨大元帅这一生想必也是阅人无数,我即便是知道,可我为何要告诉你呢?」

望着白鹭的这个神秘微笑,古小天错愕不已。

凡是交手,必有感觉。

从第一击起,金刚和白鹭就很快落入下风,他们应该是知道这场战斗是毫无胜算的。

但奇怪也便是奇怪在此处。

若是他们两人拼了命的要跑,也是有机会能跑出去的。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们两人非但不跑,反而是战至最后,完全不符合常理。

杨延玉红了双眼,但依然保持着几分理智。

杨延玉默默收回长刀,本想一记手刀劈晕白鹭,准备押回去好好审问。

可不曾想,白鹭突然起身冲向杨延玉。

杨延玉赫然一惊,随后便是一刀挥出,洞穿了白鹭的胸膛。

白鹭望着停留在胸口里的长刀,神秘一笑,留下最后一句遗言。

「你们赢不了孔雀大人的。」

杨延玉拔出长刀,砰的一声,白鹭倒在雨中。

两位傀儡师殒命,众人脸上却丝毫没有胜利带来的喜悦。

杨延玉跪在那堆尸骨面前,久久无言。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从杨延玉的脸上划过。

最后杨延玉只是用拳猛砸了一下心口,对着那堆尸骨高喝道:「诸位,走好!」

等到杨延玉起身转向中间部队时,他才叹气摇头道:「你们不该出手。

韩焰生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姓杨的,先不论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能赢,即便是能赢,你真气也会消耗大半,现在我们出手分摊,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杨延玉望了望韩焰生,摇头道:「老韩,你还不明白这些傀儡师为何会出现在此?」

韩焰生摇摇头,「不明白,别打哑谜。」

一直站在一旁的古小天,脑中闪过先前的一幕幕场景,猛然间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抢先一步开口道:「他们是想磨去我们的耐心,消耗我们的体力。」

「之前我们所攻打的每一个据点,并没有多少伤亡,可这不代表没有伤亡。」

韩焰生疑惑道:「那些伤亡皆在设想范围内,应是好事才对。」

古小天摇摇头,否定道:「并不对,那些伤亡虽在设想之内,可并不是好事。」

「此话怎讲?」

古小天眼神坚定道:「孔雀一直在以退为进,每当我们顺利攻下部分据点后,就会派出这些傀儡师,而这些傀儡师本可活命,但不知为何死战不退。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其中道理,攻的太顺利,哪怕心里会提醒自己要提高警惕,但依然会有所松懈,而在这时候派出这些傀儡师给予致命一击,会让部队损失更为严重。」

「一来一去,我们便会急躁起来,恨不得对方的人全部跳出来,厮杀上个三天三夜。」

古小天摸着下巴,呢喃道:「孔雀打了个很漂亮的心里战啊。」

韩焰生这才反应过来,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

不可否认,古小天说的话正中他心坎,他之前的心态确实有几分急躁,只是眼下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应对方法。

杨延玉站立在雨中,望着一具具被装上马车的尸体,愤恨道:「不能任由孔雀一直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了,我们自己去找他!」

......

大雨不停,厮杀不停。

每每攻下一个据点,杨延玉都不做任何整顿,立刻马不停蹄的攻向下一个据点。

杨延玉宛如战神附体,在雨中杀红了双眼。

这一次,古小天的中间部队也没有多做保留,纷纷出手,只为能更快的前进到下一处据点。

直到一处据点前,杨延玉才叫停了部队。

这座据点无人看守,内部也看不到任何血衣楼的小喽啰,杨延玉皱眉道:「这里不一般。」

身后的曲笑寒和韩焰生也纷纷点头。

他们能明显的感知到,这处据点里,正有着一股强烈的真气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大雨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知从哪冒出了诸多血衣楼的小喽啰将众人团团围住。

古小天粗略的扫了一圈,里外各有三层,人数已经成了压倒式的碾压。

随着红色支援信号弹的打响,战场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两军人马便打在了一起。

可这一次,胜利的天***而向着全武会倾倒。

这伙血衣楼的喽啰实力显然跟之前驻守据点的人不是一个级别,不论是从战法上还是从境界上,都要上了一个档次。

之前清缴据点时,古小天一方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如今又遇到了棘手的人,更是难办。

不少万里沙亦或者是寒春城的士兵们纷纷不敌,支援赶到需要一些时间,可哪怕是这么点时间,这帮士兵们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杨延玉手握长刀,左突右劈,没有了先前冲锋陷阵的英勇,现在的他只顾救人。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韩焰生也一时难保所有人周全,只得以最大的程度救下不少人,但同时自己也

挨了不必要的几刀。

血衣楼的这帮小喽啰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见能伤到杨延玉和韩焰生,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喊叫,士气更是高涨。

不一会的时间,古小天一方的人马便已经节节败退。

支援也在这时候到达,可内部的人都已经被血衣楼的喽啰们团团围住,这帮支援在外也起不到任何关键作用,只能在外围勉强拼出一个豁口,冲到阵中来。

然而,正当这帮支援要杀进豁口时,天上忽得降下一掌,将带头冲进来的人立刻拍成了肉泥。

身后也响起了声音。

「杨大元帅,好久不见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回头望去,见一男子身背四面小战旗走中走出。

血衣楼的众人纷纷行礼,齐声高喊,「恭迎四武首!」

杨延玉盯着沈无双,冷哼一声,「沈无双,当年那一刀没斩断你的心脉,算是我杨延玉这一生的遗憾。」

沈无双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这一刀之仇一直是他心底之中的一个疤痕,面对杨延玉的嘲讽,沈无双又伸出两掌,有两名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朝着沈无双飞去。

当两名士兵飞到沈无双手中时,沈无双只是稍一使劲,就将两名士兵掐断了咽喉,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朝前迈了两步,笑道:「杨延玉,我说过,这一刀之仇我早晚会报,并且这些士兵也要随你一同陪葬!」

杨延玉握着长刀的手又紧了紧,目光始终盯紧着沈无双。

若是沈无双敢有下一步动作,杨延玉会立即出手。

血衣楼的士气正盛,但沈无双出关后,这些血衣楼的喽啰们也倒没有着急出手。

血衣楼不动,古小天一方的人自然也是不敢动。

双方站立对峙,谁都不敢先动。

沈无双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兵马大元帅,轻声道:「杨延玉,你莫非觉得你能活着离开?」

杨延玉握紧长刀,顿了顿,嘲讽道:「当年我能一刀砍断你的真气,不管在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无双声音渐渐低沉起来,「此一时非彼一时,你真觉得你还是当年的那个杨延玉,我又还是当年的那个沈无双?」

杨延玉盯着沈无双,心中其实也在暗暗思索沈无双如今是个什么境界。

沈无双轻笑道:「杨延玉,可曾记得大悲赋?」

杨延玉皱了皱双眉,这名为大悲赋的奇书算是八荒中最顶尖的秘籍,但据说早已失传。

沈无双突然狂笑道:「恩人将大悲赋赠与我,我已练就第四式,今天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大雨之下,除了雨滴砸落在地面的声音外,又有一道脚步声踩在雨中响起。

人未到,声先至。

「什么事情如此热闹,不如算我一个?」

忽得,血衣楼的众喽啰突然纷纷单膝下跪,再次齐声高喊,「恭迎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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