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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洞与东海渊的一众人缓缓朝着漠北的地方前行。

这两日里,两名掌门是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

赵海掀开车帘,有些焦急的问道那名驾着马车的弟子,「还有多久到漠北?」

弟子回道:「掌门,还有些路程。」

赵海有些懊恼,但路程就这么长,虽说他可以先一步赶到,但赵海却也不清楚北荒的情况,若是贸然进入北荒,若是遇到什么高手阻拦,能不能把牛奎平带回来都还成个问题。

赵海放下车帘,哀叹连连。

萧卷云还算能沉得住气,此时宽慰道:「急也不急这一时了。」

赵海木讷的点点头,拳头握的越发紧了起来,咬牙道:「若是我这徒儿真出了什么差错,我一定将北荒掀个底朝天。」

萧卷云点点头,「我也一样。」

一行队伍前行没多久,突然赵海与萧卷云的那辆马车一个急刹,在车内的两人晃荡一番,纷纷走出车厢,问道:「怎么了?」

弟子惊恐的指着前方。

顺着弟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有一大片乌泱泱的人群,好像正慢慢朝着赵海他们的马车靠近。

赵海皱了皱眉,紧盯着那一大片人群。

萧卷云眯着眼看着人群,片刻后,他轻声提醒道:「来者不善。」

赵海问道:「不是我们的人?」

这个我们的人,自然是指天地盟。

萧卷云摇摇头,「不是,有杀气。」

当两方剩余几百步路时,那一大片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人群立刻朝赵海与萧卷云跑了过来。

跑步之声,响如惊雷。

最前方开路的自然都是东海渊的弟子,打头的那名倒霉蛋还未看清对方的着装样貌,便在一个瞬间,就让人割了喉。

有人倒下,其余弟子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提起兵器迎战。

赵海纳闷道:「他娘的,对方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们走这一条路?」

萧卷云说道:「这件事情之后在想,先解决眼前。」

赵海点点头,与萧卷云一起赶向战场。

两位门派的掌门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

仅仅是简单的施展了三两招后,局势便瞬间扭转。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那一大片人群中,又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撤,人群便立即四散而逃。

本着穷寇莫追的道理,赵海与萧卷云也劝住了弟子,没在继续追击。

清扫完战场后,青灵洞与东海渊的损失并不惨重,只是死了一些那走在最前头开路的弟子以外,还有一部分弟子则是负了一些伤,有大有小。

但有青灵洞这一众的医生在,那些伤势也不足以毙命。

简单休息了一番,便继续上路,赶往漠北。

车厢里,赵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萧卷云轻声道:「恐怕从我们出门派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赵海挠了挠头,不解道:「北荒的手可以伸的这么长?」

北荒在北,而青灵洞与东海渊则在东,中间隔着一大段的距离,若北荒真能将手伸这么长,岂不是要盖过当朝了?

萧卷云摇头道:「北荒绝对不会,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能耐,但西蜀却是可以。」

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赵海。.

赵海破口大骂道:「真他娘的背,到现在了西蜀还要来插上一脚。」

萧卷云缓缓道:「有人盼着那小子生,闹出一番大动静来。自然就也会有人盼着那小子死,死的越早越好。」

马车缓缓前行,在有一些路程,就到漠北了。

车厢内的两位掌门心照不宣的一同掀开门帘,望向北边。

古小天还在镇中,只不过他却什么也干不了。

他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一秒一叹气,不时的还会揉揉脑袋。

关于如何对付漠北,他想了许多,但好似总是到了某一环的时候,却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应对之策,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没有左右。

许然轻轻的坐下在古小天身边,片刻后,她轻声开口道:「许家欠你太多了。」

古小天一抬头,苦涩的笑了两声,说道:「哪里有什么欠不欠的。」

许然摇摇头,「你本该走的更远一些,更远一些。」

古小天笑道:「走的更远是要多远,饭不是还得一口口吃,路也不是得一步步走?」

许然突然抬起头,与古小天四目相对,问道:「如果没有许家,是不是便没那么多顾虑了?」

古小天挠了挠头,疑惑道:「两者有什么关联?」

「我只是说如果。」

古小天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没有许家,其实好像也没什么改变,该落入的险境还是要落入,跑不掉的。」

「至少你有机会先离开北荒,召集好人马后,在回来。」

古小天没有说话。

「现在看来是许家拖累了你,你若是走了,许家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我知道你不忍心这样做,但你有没有想过,许家难道又忍心看着你与我们一起死在北荒?」

古小天张了张嘴,默然无语。

「许家已是如此了,我们想离开北荒,幸家未必能答应。若是真要强攻,许家定然会冲在第一个,这一仗注定是会败的。」

许然目光坚定,铿锵有力道:「但至少能证明,许家曾经来过,有人为了这件事,奋斗过。」

古小天听后,垂下眼帘。

许然慢慢起身,轻声道:「幸家好似已经找到我们了,现在离开北荒,来得及。」

「我不会走。」古小天抬起眼眸,洒然道:「就像你说的,哪怕这次我真死了,最起码要证明,有人来过,有人奋斗过。」

三日之后。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

这一日,北荒狂风大作,风卷烟沙,猎猎作响。

北荒这么些年来都未起过这么大的风。

此时的幸府内,已经有不少城主等候在幸家的正房里。

那个正座上,还未有人落座。

关系较好的城主们正在小声议论。

魑魅和魍魉赫然在列,只不过这次他们极为低调,只是坐在最角落里,默不作声。

一名城主看到了两人,朝着两人走去,在两人身前,讥笑道:「鼎鼎大名的魑魅魍魉今天这是怎么了,哑巴了?」

这显然是赤裸裸的嘲讽。

魑魅魍魉默不作声。

他们那一战败的彻彻底底,早就在北荒传开了。

败者说再多,也只是败者,这种时候找什么理由都没用。

那名城主继续嘲笑道:「怎么,兵都没有了,还好意思坐在这里?」

魑魅微微有些怒火,但很快便被一旁的魍魉压住,魍魉朝着魑魅微微摇头。

嘲笑声越来越多,魑魅和魍魉两人赫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只是片刻后,一声清脆的开门声,让嘲笑声戛然而止。

幸风重重的推开大门,迈入门槛后,缓缓的走到主座之前,随后落座。

其余城主也纷纷落座。

幸风环

视一圈后,笑道:「诸位城主刚刚似乎是有所争执?」

那名最先带头嘲笑的城主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幸公子,北荒如今是个什么局面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当幸公子朝我们借兵时,我们自然也无二话,这次北荒必胜,只不过事后的利益要被这两个失败者分走一杯羹,兄弟们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两人自然是指的魑魅魍魉。

幸风点点头,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那名城主笑道:「其实也很简单,魑魅魍魉即便在有威望,也不过是个前城主而已,之前我们城与他们两城之间有些纷争,此时自然要讨一些公道回来,自然是希望幸公子能够对此事睁一只闭一只眼。」

这话的言下之意,便是想借机解决了魑魅魍魉。

魑魅怒然拍案而起,指着那名城主的鼻子骂道:「张先勇,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兄弟俩虽是败了,但我们兄弟俩可是在你们还举棋不定的时候便已经借兵给幸家,就凭这个,我们兄弟俩的生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张先勇叹气道:「话是如此,但你们的兵呢?」

魑魅一时语噎。

张先勇歪头坏笑道:「可你们的兵都没了,若是你们两个人在全盛时期,我自然不介意你们从中分一杯羹,可是你们的伤势好像很严重,两个废人莫不成还想坐收渔翁之利不成吗?」

魑魅憋的满面通红,但始终也没说出第二句话来。

幸风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也不出声。

张先勇见幸风没有反应,缓缓走到魑魅身前,轻轻拍了拍魑魅的肩膀,「老哥,之前的恩怨,是该了解一下了。」

随即,张先勇一拳朝着魑魅的头颅轰去。

魑魅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头颅瞬间被张先勇的一拳轰的炸裂而开,红的白的,散落一地。

见状,魍魉迅速起身,本想立刻遁入自己的白雾之中,一把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刀光落下,魍魉的头颅便瞬间落地。

张先勇朝着魍魉的头颅狠狠踢去,踢出大门外,任由魑魅的头颅咕噜咕噜的滚远。

幸风此时才起身,平静道:「既然各位城主的事情都解决完了,那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张先勇大仇得报,此时自然兴奋道:「自然可以,幸公子请讲,我张先勇定当身先士卒。」

幸风笑道:「有张城主这番豪言壮语,也另幸某的信心倍增。各位城主只需知道,我们要杀的人叫古小天。」

张先勇问道:「幸公子莫不是让我们自己去找古小天?」

见张先勇表态,幸风便招了招手,让人拿来一份信件,丢给张先勇,说道:「古小天在哪里,幸家已经帮你们找到了,接下来可就全看各位城主的了。」

张先勇看着那份信件,这简直是已经将所有的细节都摸透了,而在信件的下方,还有幸风特地绘制的小镇地图。

张先勇信心百倍,将信件收进衣兜,拱手道:「幸公子放心,您就在幸府上等着,张某一定将古小天的人头亲手交到你手中。」

幸风缓缓从主座上起身,轻声道:「不必了,我要亲眼看着古小天一步步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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