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还没有登录请点击:【登录】,如果您还不是本站会员请点击:【注册】成为本站会员!

“勿起勿起,就是勿起,除非起离婚!”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总好吧!”

“侬哪能噶会错?是阿拉错,阿拉贱,阿拉只配起鸡场路做鸡,呜呜呜……”

上海阿姨家在市心街附近的一条弄堂里,和杀猪佬同一幢楼,属于剡城最早一批商品房,面积也就70多个平方。

上海阿姨家四楼,杀猪佬六楼,也就是顶楼。

现在杀猪佬在上海阿姨家,刚才王木匠陪他一起下来,准备一起去唐青的老爸老妈那里。

可好端端的突然上海阿姨不肯去唐青的老爸老妈家,怎么样劝都不行。

唐青老爸老妈只得叫王木匠到人民理发店喊唐青,他们先回去准备中饭。

唐青一个大步跨两级楼梯,很快来到四楼上海阿姨家的门口。等王木匠气喘吁吁赶到上海阿姨家的门口,唐青已经站在门口听上海阿姨和杀猪佬吵架好一会。

“九斤师傅,你怎么不进去?”

“九斤师傅,你终于来了,你快劝劝她。”

王木匠一声招呼,杀猪佬和上海阿姨才发现唐青来了。杀猪佬如遇救星一般,赶紧走到唐青面前。上海阿姨则看了唐青一眼,扭过头,继续呜咽抽泣。

“劝劝?劝什么?我是陪上海阿姨一起去医院的。”

唐青边说边走进屋里。

“去医院?去医院做什么?”

杀猪佬紧跟在唐青身后,满脸不解。

“九斤师傅,杀猪佬没有打伤上海阿姨,他们两个人只是嘴上争执了几句。”

王木匠连忙解释。

“没受伤更好,否则这手术还做不了呢。”

“手术?什么手术?”

“九斤师傅,上海阿姨要做什么手术?”

杀猪佬和王木匠跟在唐青身后更加纳闷。

“去办离婚手续前不是先得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手术掉吗?我刚刚问过了,说现在上海阿姨只有一个多月,属于小手术,很快的。现在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好,上午再赶过去办离婚手续还来得及。”

唐青说的非常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九、九、九斤师傅,这、这、这……”

杀猪佬急的在原地转圈圈。

“九斤师傅,这个,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

王木匠万万没有想到唐青会叫上海阿姨去做那样的手术。

本以为唐青过来肯定是先苦口婆心地劝上海阿姨,今天的日子不一样,两口子拌嘴几句正常,高高兴兴办婚事要紧,都准备好了呢。

然后再当着上海阿姨的面痛骂杀猪佬一顿,不要以为办了证肚子里有了你的种,你就从奴隶变将军,开心的翻身农奴把歌唱。

要记住,女人永远需要男人哄,要自始至终疼爱上海阿姨,等等等,说的上海阿姨“扑哧”一笑,高高兴兴去唐青的老爸老妈家。

这九斤师傅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她难道真的叫上海阿姨去做那手术?然后去办离婚手续?这个肯定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离了婚挺着个大肚子让别人说三道四合适?要知道上海阿姨这回离婚的话可是成双数了,连包工头那小秘书都可以笑话她。”

唐青说的话句句是刀子,剜上海阿姨的心也剜杀猪佬的心。

杀猪佬结结巴巴恳求唐青道:

“九、九、九斤师傅,我、我、我再劝劝上海阿姨,是我说错了话,我、我、我一时嘴上没把门的,开玩笑开过了头……”

“开玩笑开个了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能随随便便开玩笑吗?你当还是拉着上海阿姨去东桥钻桥洞?去鹿山公园钻树林棚?都快半百的人了能不能有个正经?干脆点,要离就离,我好带上海阿姨去做手术,医生那里我都约好了,人家等着呢!”

唐青不等杀猪佬说完,冲他一顿大骂,只是不是王木匠想象的那个骂法。话里话外,把上海阿姨也一起骂了进去。

上海阿姨止住抽泣,抬起头望向唐青,怯怯地说道:

“九斤师傅,我,我,我不、不想……”

“不想去我家,是吧?没关系,我也没有要你去我家,我只是带你去医院。”

“九斤师傅,我想先去你家。”

“想先去我家?也好,孙胖子烧了一桌好菜,就当是你和杀猪佬的散伙饭吧。吃过散伙饭再去医院做手术也不迟,那我和医生说一声,让她先不要等,我们下午再过去。”

唐青掏出手机,佯装拨号码。

上海阿姨站起身来,和杀猪佬过去同时抓住唐青的手,不让她拨号码。

“怎么?还是想现在就去做手术?那好,上海阿姨你去换身衣服,穿这么喜庆去做那样的手术不太合适吧?”

唐青放下手机,瞥了一眼上海阿姨。

上海阿姨已经经过精心打扮,上身内穿红绢衫,外套绣花红袍,肩披红色霞帔;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一身红色,喜气洋洋。只是脸上的胭脂经过刚才的哭泣,已经污渍的不成样子,跟个花脸老太婆差不多。

一听唐青还是叫她去做手术,上海阿姨急了,不顾一切地说道:

“九斤师傅,阿拉不去做手术,阿拉去侬家,阿拉要和杀猪佬好好的办婚事,好好的生下孩子,好好的过日子。”

“这不结了吗?那还不快去补妆?你先去洗把脸,我给你上妆!”

“嗯!”

上海阿姨高高兴兴去洗脸。

唐青回头问杀猪佬:

“说,怎么得罪上海阿姨了?”

“我,我,我……”

杀猪佬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说不说?不说我立马拉上海阿姨去做手术!”

唐青瞪了杀猪佬一眼。

“她,她,她要涂口红,我,我,我说屁眼涂的血红做什么?又、又、又不是去鸡场路做生意。”

杀猪佬结结巴巴、低声低气说出实情。

“去你个王八蛋,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

唐青一巴掌打在杀猪佬的脸上。

“该打!”

王木匠也啐了杀猪佬一口。

“九斤师傅,阿拉不生气了,阿拉想通了,伊就是这张臭嘴,心里响是没有的,侬勿要再打伊,伊呀已经晓得错了。”

上海阿姨洗好脸出来见杀猪佬挨了唐青一巴掌,心里很肉疼。

“过来,跪下!”

唐青一边为上海阿姨化妆一边叫杀猪佬跪在上海面前。

“九斤师傅,跪一下就好了么,伊脚还没有完全好呢。”

上海阿姨还是心疼杀猪佬。

“不跪不会长记性,你不要动,我马上给你化妆好。”

唐青除了剃头,还会简单的化妆,这是一位现代剃头匠必背的技艺。有的新娘子、新郎官在你这里做好发型,顺便也把妆化了。当然,大多数街头小理发店不会这样做,唐青是技多不压身,主动那样做,虽然她自己从来不化妆。

“起来,背上海阿姨下楼梯!”

唐青踢了一脚杀猪佬。

“九斤师傅,阿拉还是自己下去吧,杀猪佬伊脚伤还没有好呢。”

“脚伤还没有好?我早叫医生看过片子了,说他的脚伤恢复的很好,根本不会带残疾。你背不背?不背我背上海阿姨去医院做手术!”

“我背,我背!”

杀猪佬背起上海阿姨出门。

按照剡城风俗,新娘子出嫁,必须由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背出门,没有亲哥哥和亲弟弟,就由表兄弟代背。上海阿姨在剡城一个人,当然由杀猪佬自己背。

7017k

biquge4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