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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禾冲碧荷使了个眼色,碧荷会意,绕过屏风,开门出去迎两位太太。

陆风禾听到碧荷与两位太太寒暄,“请两位太太安,夕食用得可好,大娘子突然发动,不周之处还请体谅一二。”

碧荷把两位请到陆风禾躺的罗汉床后面的窗边,陆风禾也隔着窗子招呼了两位妯娌。

“辛苦你们走一趟,我都好,屋里秽闷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

“大嫂就别操心我们了,我呀就过来问问可有需要忙帮的。”这是沈东㻛之妻吴氏的声音,是京都人士,也有京都娘子特有的骄纵。

这话说得有意思,且不说自己生完多久了,就是用完夕食,这都多久了,自王府虽大,可也没大到从善福堂过来要走上个把时辰的。

陆风禾当然是谢过吴氏,“多谢弟妹挂念,随事发突然,但也都早有安排。”

“那就好,那我就不扰大嫂休息,改日再来叨扰嫂子。”

刘氏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仿佛就是陪着吴氏来走一趟的,等吴氏说完了才说。

“我送二嫂出去,大嫂莫挂心府里。”

“辛苦弟妹了。”

没说几句话,两个人就出去了,绿芙送二人出去,碧荷很快就转回了屋内。

“枍哥儿呢?”陆风禾又问了一遍。

这二爷一家都要辞行了,善福堂也该散场了,老太太迟迟不放枍哥儿回来,这是铁了心地要留枍哥儿了。

蓁姐儿秀气地打了個哈欠,陆风禾让张氏把姐儿带过去睡觉,并且交代夜里好好照看姐儿。

张氏点头应下,这就是夜里姐儿饿了让她们喂了,不必过来打扰。

陆风禾在屋里转了两圈,刚准备招呼碧荷给自己更衣,她亲自去善福堂把孩子啊带回来,绿芙就进来了。

“枍哥儿呢?”绿芙又问了一遍。

“老太太说哥儿玩得太累了,就不折腾了,非要留哥儿,哥儿下午和栉哥儿、枫哥儿玩在一起,午歇都没歇。”

在外人看来,祖母留两三岁的孙儿留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别说善福堂那边了,就是陆风禾身边的人都不大能理解。

陆风禾也不好对人说,老太太留下孩子是故意为之,谁又会相信亲祖母会害长孙呢。

“对了,刚刚送三太太出去,三太太对奴婢说,这隔辈带孩子还是不行,栉哥儿去外祖家三天回来就脾气大了一截。”

陆风禾愣住了,外人只会觉得刘氏在抱怨栉哥儿脾气大,陆风禾却不这样认为。

刘氏无缘无故地和个丫鬟说自己孩子干嘛,带枍哥儿回来是正事,不过,刘氏肯定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快快快,给我更衣,我去接枍哥儿。”陆风禾不想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老王妃和孩子睡下了更没有理由带孩子回来了。

两个人恨李嬷嬷怎么时候不回家这个时节回去,大娘子真的要做什么,除了李嬷嬷,她们几个谁也劝不住。

“大娘子,可不能出去见风。”

“大娘子,奴婢再去……再去跑一趟。”

王妃铁了心要留哥儿,别说几个丫鬟跑几趟,就是跑断腿也是没用的。

就是陆风禾自己,也只能拼一个王妃看在她生下长女的面子上,或许会通融一二。

屋里乱作一团,陆风禾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只听啪地一声,似是门被踹开。

“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了?”

话音刚落,陆风禾就看到了大步转过屏风的沈南珣。

陆风禾顾不得沈南珣对自己并无情爱,更顾不得沈南珣满身风尘。

扑向沈南珣,仅仅地抓着他,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把枍哥儿带回来,快把我的枍哥儿带回来,求你了,把枍哥儿还给我。”

陆风禾眼泪婆娑,只顾着求沈南珣去把枍哥儿接回来,压根没留意沈南珣微微晃动的身型和眼底汹涌的暗潮。

沈南珣另一只手抚上陆风禾抓着自己的双手,“禾娘安心,我这就去善福堂接枍哥儿回来团聚。”

没人觉得沈南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端午本来也是要团聚的,沈南珣授命离京快两旬了,披星戴月赶回家接长子回来也说得过去。

“碧荷,伺候好大娘子。”沈南珣交代完,脚下没停,又转身出去了。

碧荷和绿芙扶陆风禾坐下,陆风禾稍稳了稳心神,才又想到,沈南珣怎么回来了?

上辈子她也早产了几日,沈南珣也赶着回来了。

可是紧赶慢赶也是三日后才到,还因为日夜兼程,遇上山匪,虽是宵小,可也一时不察,手臂中了一箭,为此自己还落了婆母的埋怨。

觉得自己矫气,又不是没有生养过,非要催着郎君回来,若是自己不摧,郎君也不至于日夜赶路,精神恍惚受了伤。

天地良心,陆风禾何曾催过,只是让福安传信告诉郎君母女平安勿要挂念。

可就这在婆母眼里也是催促郎君回京,为了不让婆母更不喜,陆风禾也就依着她留下了枍哥儿。

现在想想,婆母一直不喜欢自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况且,本就不喜了,再如何讨好,在人家眼里或许也只当笑话看了罢。

“郎君可有受伤?”陆风禾自己没留意,只能问当时在场的碧荷和绿芙。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是摇头。只是说法却不一样。

“没留意。”

“没看出来。”

这边陆风禾在屋里团团转,那边沈南珣在去善福堂的路上也不安心。

刚刚陆风禾抓住他哭的着要枍哥儿那一幕,他总觉得似曾相似,仿佛发生过一样,连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早就刻在他脑子里。

他又想到了三天前做的梦,梦里禾娘没了,半夜无声无息地咽了气,而他是第二日歇起晌来才知道。

禾娘一个人躺在冷冷清清的佛堂,身边没有子女,甚至连个可心的能服侍她上路的婢女都没有。

他还梦到自己抱起禾娘已经僵硬了的身子,抱着她一起泡浴汤,让她身子一点点软和起来,帮她穿衣,替她梳妆,给她装扮上她最爱的点翠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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