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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食就是在白露苑用的,沈南珣陪着几位内兄在东厢正间坐了一桌。女眷带着孩子在西厢坐了两桌。

今日人多,陆风禾的小厨房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十几口人的饭食。

除了有小厨房早先就备上的冬笋煨火腿、空心肉圆、天麻火腿炖乳鸽、八宝豆腐、芋煨白菜,并上一锅清粥。

大厨房又送来了糟肉、白片肉,口蘑炒松菌,还有一锅风肉焖饭。

陆风禾不便劳累招待,桌上招呼众人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陆风禾的亲嫂,陆四娘子何氏身上。

“二嫂,你可千万要尝一尝这一道白片肉,微微蘸一些调味汁味道更好。上回吃过吃过之后我还特意让禾娘要了方子给我,回去试了几次,总是差着点。”

陆二娘子依言用了一块,连连点头,“果然不错,肥瘦相间清爽不腻。”

“这道菜啊,还是禾娘这边北地的厨子做得更好。”

女眷这边都是自己人,自然无人见外,场面非常融洽。

孩子们相处得也不错,下晌枍哥儿带着三位表兄一位表姐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五个孩子很快就玩在了一起。

陆四郎把两个孩子一个哥儿一個姐儿都带上了,哥儿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已经六岁多了,很是照顾弟弟妹妹。

枍哥儿是几个孩子里面最小的,往常用食都是自己吃一半,还得人追着再喂上一些,如今和哥哥姐姐们坐了一桌,眼看着哥哥姐姐们除了盛汤夹菜又身边人伺候着,哪里还要人往嘴里喂。

于是枍哥儿也推了翠芝喂汤的手,自己握着羹勺,“枍哥儿自己会吃。”

翠芝看枍哥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觑了身边其他哥儿一眼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婢子忘了哥儿早就会自己用食了,哥儿且慢些,别烫到。”

翠芝知道枍哥儿能吃多少,她布着菜,枍哥儿吃着,还比往日多用了些肉菜。

郎君那边气氛就不一样了,本来沈南珣与他们往来就不算多,熟悉都还差着些,更别说亲近了。

沈南珣一对四,和他私交甚密的八郎又不在,酒过三巡,沈南珣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事是陆四郎起的头,“大郎,你虽然是世子,但进了家门你就是我妹婿,小拾打小娇纵,万没有千里迢迢来受委屈的道理。”

“瞎说,禾姐儿哪里骄纵,小拾可是再贴心不过的了。”陆二郎反驳弟弟。

“才不是,她就是个看菜下碟的主。”这是陆九郎说的。

陆三郎拍拍陆九郎的肩,“小拾很乖巧的,是你天天招她。”

在定亲前,沈南珣见陆风禾的次数不多,但都与几位内兄说的不大相同。

第一次见陆风禾她与好友在纳凉调香,鲜妍明丽。

第二次是在陆老太爷书斋,陆风禾在煮水点茶,皓腕纤纤,不消片刻水丹青遍成了,温婉娴静。

第三次便是在陆八郎书房,大约是进出惯了,推开门就冲向书桌,“哥哥,祖父又罚我写字。”,灵动娇俏。、

陆九郎扭头看沈南珣,“妹婿,你说,小拾是不是全身上下全是心眼儿。”

沈南珣冲陆九郎举杯,“禾娘甚好。”

“哼,你们都被小拾哄住了。”

陆二哥给沈南珣满上酒水,“陆家女永远是陆家女,陆家从来没有出嫁女的说法。”

陆三哥打量着屋子,“得给禾姐儿送一船料子来。”

沈南珣当下就一个想法,得亏只来了四位,要是九位内兄都来,那是何等的修罗场。

孩子们用完了就在院里到处跑,蓁姐儿在屋里听着哥哥姐姐们的笑闹声都跟着咯咯直笑。

与白露苑的热闹不同,善福堂一片冷寂。

陈氏已经摔了两个茶盏了,下晌她刚起身门房就传了消息说是陆家太太来了。

陈氏本来想叫张嬷嬷去前院迎一迎的,可林倩拦住了。

“姨母,伱让嬷嬷去前院迎陆家人那不是给白露苑那位脸了嘛,之前不是白冷了?”

在陈氏林倩这些小家女子眼里,女子出嫁,那就是到婆家讨生活,过得好不好全看婆母眼色。

陈氏也确实是,老王妃格外关照她,她自嫁到沈家便样样顺心。

林倩的母亲,陈氏的表姐却不是。

林倩祖母是个小气的,家中也算小有产出,可别说婢子了,连婆子都舍不得多用几个,林倩娘在婆家一点活不比婆子们少干,只是她能挑拣点轻巧活计。

林倩不大,林倩娘就被搓磨死了,偏偏林倩娘只有她一个姐儿,林家很快便娶了新妇,林倩日子并不好过。

求到外祖家,林倩外祖也只留林倩小住了几日就打发了回去,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给林倩准备。

陈氏实在是看不过眼,便对林倩多有关照,等沈家因沈励时常要延医问药长居京都时,陈氏便带上了一表三千里的表小姐林倩。

在她们的认知里,女子出嫁了可是要在婆母手下讨生活的,讨好婆母那是比伺候郎君还重要的事情。

实际上陆风禾倒也满足了她们的期待,确实对陈氏颇为讨好。

只是陆风禾讨好陈氏的初衷与她们的想法相去甚远。

陆风禾不善庖厨,却能做得一手好点心,隔三差五总是带着新制的点心来。

有事陈氏随口说一句想吃什么,陆风禾最迟不过隔天就能带来。

陈氏有些年纪了,闺中家中也无多钱为她置办鲜亮的衣服,陈氏更喜红紫等色,尤其偏爱织金刻丝等华贵鲜亮的料子。

每季陆家给陆风禾送料子来,陆风禾总会请府里众人去挑。

华丽的料子基本都被陈氏和林倩挑走了,就是陆风禾自己想留的料子,只要林倩想要,陈氏开口,陆风禾也会让出。

有次陆风禾穿葭菼襦裙,陈氏说,往后可别穿这不青不白的料子了,看得眼睛都蒙了,从那以后,陆风禾每次请安都着赤黄。

陆风禾之所以对陈氏和林倩这般,一来陆家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忤逆长辈的事来,二来于她而言都是些小事,不必计较,最重要的是,那是沈南珣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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