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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禀道:“他第三路军,乃是调了大名府防辽国的军马,主帅乃是兵马都监‘天王’李成,领军五千,麾下两个骁将索超、王定做正副先锋。”

曹操听他说罢,呵呵笑道:“看来朝廷这一次倒是下了狠心,若是再大败他一遭,当能安分许久。鲁师兄,与我同走一遭梁山如何?”

鲁智深摆手道:“不必同洒家商量,你自做主,若是大家都商商量量,还打个什么仗?”

曹操跳起身赞道:“师兄快哉!既然如此,且留黄信兄弟守把二龙山,其余诸位兄弟,尽数点起大军,我等同赴梁山——孟康兄弟却不必同往,你只去登州寻宋公明,让他安插你在水师,若能打造一艘能行远海的好船,便是你的大功。”

众人齐齐起身道:“谨遵哥哥将令!”

当下,除黄信引三百人看家、孟康独赴登州,其余众将都点起本部军马,随曹操出发前往梁山。

到梁山那日,恰好是上元节,晁盖见了这么多新老兄弟同来,不由欢天喜地,忙忙接到山上,吩咐杀猪宰羊,摆下好大宴席,席间引荐众头领相识,梁山上除原有人外,又新添了一个“活闪婆”王定六,却是唐斌等金陵请“神医”安道全时结交,义气相投,邀请上山入伙。

至于安道全,石勇、宋清两个陪着,去往登州至今未归。

及听闻高求要派三路军来伐梁山,晁盖不由大怒:“这个老贼,我等不去杀他,他倒伐我上了瘾!武兄,你看这仗该如何打?”

曹操笑道:“贯忠,加亮先生,你两个广有智谋,当为天王和我分忧。”

许贯忠、吴用两个相视一眼,许贯忠伸手虚请,吴用点点头,站起身道:“这些时日,小生在二龙山,看林教头他们操练兵马,虽未大成,却胜过官军无数。有此实力,怕他三路、六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无碍。”

许贯忠接道:“吴兄所言不错。不过小弟倒还有个拙见,他三路兵来,前后不一,我等不妨觑准时机,先破一路,其余两路,先自丧胆,再慢慢摆布他不迟。”

吴用拍手道:“许兄此见不凡,若这般说,那关胜人数众多,高廉也是兵多将广,倒是大名府李成一军,离得最近,人数最少,又是名声赫赫的边军,正好把来杀鸡吓猴。”

曹操笑道:“有两位运筹画策,那些官军,我视他若草芥。”

起身道:“天王,你来坐镇梁山,抵挡二处军马,武某引数千人,先破了大名府这一路军,夺他锐气!”

晁盖道:“梁山有地利天险,不怕他来攻,倒是武兄出征,须多带得力兄弟!”

曹操把眼四下一看:“我等这趟,奇袭为主,重骑重甲,难得其用,便请杨制使、花将军,带所练千五飞骑出战,再请项充、李衮两个兄弟,带五百牌手随行。此外再带三千善走能战的步卒,许贯忠、史文恭、吕方、郭盛、周通五个兄弟相帮,阳谷再取几个兄弟助阵,便足以对敌。”

他此前让项、李练一千五百牌手,此时不过两月余,二人也只练出五百能战的。

卢俊义叫道:“仁兄,如何撇下小弟?”

曹操安抚道:“你一个大名府员外,未必当真抛了产业?不然岂能和大名府军将照面。且放宽心,愚兄此去,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便回,梁山上英豪无数,都是直肚豪肠的快意人,贤弟正好和大家亲近一番。”

卢俊义见这般说,方才作罢。

曹操兵贵神速,次日领军下了梁山,令吕方飞马先走,去阳谷取李逵、焦挺、郁保四、韩泊龙四个来汇合。

行军两日,李逵等赶来,曹操道:“贯忠,你是大名府人氏,杨制使也曾在此居住,你二人且领一队人马,先行探报他军马动向,我一路缓缓而行,专等回报。”

当下许贯忠、杨志领一百人去了。

曹操慢慢行了两日,许、杨归来,笑吟吟道:“好教哥哥得知,大名府那五千军,只在城外三十五里飞虎峪下寨,说是天气寒冷,到了二月,再行出征。”

曹操听了冷笑道:“这厮无礼,还有十天才是二月,难道要我等他不成?罢了,左右大名府已在眼前,索性便打破了这座城池,惊他众人肝胆。”

当下让许贯忠细细画出周围地形,观摩良久,定下破敌之计,下令兵出飞虎峪,先破“天王”李成,再打大名府。

却说那李成,这日正在帐中饮酒观舞,忽然听得小校来报,道是梁山贼寇千余众,正杀奔大名府来,离飞虎峪营寨只十余里便至。

李成听罢,气得将杯子一摔,愤然道:“叵耐这厮们如此无礼,俺这里正待发兵马打他,他反倒先上了门?不知我‘天王’李成之名么?”

帐内索超笑道:“主将何必动怒?只在此斩杀了贼头,报上京去,正省得来回奔波,岂不是送上门的功劳?”

李成闻言,不由大笑:“先锋之言,果然有理!”

于是一边令人回城通报大名府留守相公梁中书,一边将五千军马尽数点起,浩浩荡荡出城,要剿灭草寇建功。

大军前行七八里,正与梁山军撞正,双方都是一惊,各自列好阵势,李成出马观阵,几眼一扫,不由呵呵大笑。

索超问道:“主将何故发笑?”

李成手指着梁山阵势道:“你看这干草寇,好大声名!打了江州,又打徐州,呼延家有个后人呼延灼去剿,也吃他杀得大败,我本道他们有惊天动地手段,见如今了才知,都是那二州兵将无用,呼延家后继无人,这般列个阵都不齐整,也敢来我大名府讨野火!”

看官听说:李成这般倨傲,倒并非是他愚昧,而是这大名府乃是河北第一名城,堂堂北京,辽人若南下,它便要抵挡兵锋,因此城中军将骁勇,兵卒也自善战,所谓骄兵悍将,自然目空四海。

再有一者,莫看李成也只是个兵马都监,前文也曾提过,宋朝这兵马都监一职,职阶跨度极大,李成乃是北京行营兵马都监,正经的高品武将,和石秀、穆弘等做的州府兵马都监远不是一回事。

见李成藐视梁山,索超也不由笑道:“莫说主将,便是俺也看了纳闷,你看这些人,穿的便形形色色,站的亦扭扭歪歪,莫非吃了疯狗肉发了疯病?要不如何敢来俺这里讨死。”

他二人这般一说,身周那些战将纷纷哄笑。

正笑间,却见对面军阵一分,冲出一员大将来。

如何见得是个大将?

但见此人:

胯下一匹青鬃千里马,掌中一杆丈二绿沉枪,身披黑漆顺水山纹甲,头戴朱缨凤翅乌铁盔,里衬着团花宫锦的战袍,挂一口黄金吞口的宝剑,生得雄壮无双体魄,长成威严霸王面容,眼神如电,叱吒如雷,大喝一声——

“呔!尔等这些无名下将,认得山东‘俏郎君’、梁山‘小霸王’周通周大爷么?若是不认得,算尔等孤陋寡闻,若是认得,不快快下跪受降,还待领教周大爷的神枪么?”

“天王”李成嘶地吸口冷气,低声嘱咐众将道:“草莽中未必没高人,这个姓周的,身形雄武,语出惊人,怕是个狠人,我等不可轻敌。”

有分教:先手为强后手殃,霸王气压天王狂。山东好汉郎君俏,三寸舌如丈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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