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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酒坐在床边,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

乔斯满已经死了,这个事情若是翻上来,对他的影响不大。

只是他的名声,或者乔家公司……

她觉得有点冷,等了一会儿赶紧上了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手机一直放在旁边,陆逢洲没有给他打电话或发信息。

被子里裹了一会儿,非但没有暖起来,还冷得上下牙直打颤。

乔酒只能将头都蒙上。

……

下午的时候手机响了,乔酒忽悠一下清醒过来。

她没睡着,只是整个人恍恍惚惚。

把手机摸过来,并不是陆逢洲打的。

乔酒把电话接了,“阿成。”

梁修成的声音还是有些绷着,“我昨天喝多了,去找你,没说什么胡话吧。”

他昨天喝了酒,但绝对算不上喝多,傻子都听出来他是在试探。

乔酒说,“没有。”

梁修成听出不太对劲儿,“你怎么了,声音怎么颤着?”

乔酒过了两秒才说,“有点冷。”

外边雨势渐渐大了起来,梁修成哦了一下,“这两天降温,多穿点。”

乔酒没说话,梁修成等了等,估计架子还有点放不下,“那就这样吧。”

他把电话挂了。

乔酒把手机放在一旁,又把被子裹得紧了点,可还是架不住冷气从四面八方窜进来。

就好像哪里漏了个洞,冷风呼呼倒灌,她从骨子里往外渗着寒气。

这么一直躺到傍晚,乔酒背上的衣服快湿透,她等了一会儿还是坐起身,把手机拿过来,主动给陆逢洲打了一个。

她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电话通了,但是那边无人接。

乔酒等着电话自动挂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发了会儿呆后,她起身出去倒了杯水,一口干掉,可心里的那个火苗非但没有浇灭,反而燎得她全身发烫。

茶几上还放着从老宅那边挖出来的东西,乔酒过去坐下。

这扣子,这布料,再加上这戒指,还有那一缕头发,她似乎知道是来自于谁了。

乔酒又把协议拿过来,看下边的那一行签名。

里面有乔斯满,也有刘常庸,剩下的乔酒不认得。

安抚自己的话说了一堆,可其实并没有用。

乔斯满没有报警,甚至没有阻止到底,他就是帮凶。

她把协议慢慢折好,重新放在茶几上。

这些东西她不知道要不要还给陆逢洲,东西一旦拿出来,很多事情就需要解释个通透才行。

那视频肯定是留不住的。

乔酒过了一会儿,抬手捂着脸,“老乔啊……”

商场上耍手段她能理解,可弄出人命来……

那毕竟是人命。

这么坐了不知多久,放在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乔酒等了一会儿才起身过去,这次是陆逢洲打过来的。

她深呼吸两下把电话接了,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稳得住,“你回来了吗?”

陆逢洲嗯了一声,“回了。”

乔酒说,“那怎么没通知我。”

陆逢洲等了几秒钟,“忘了。”

忘了?

忘了好啊。

她现在这个德性,也没办法见陆逢洲。

乔酒嗯了一下,“那你……”

“我还有事儿。”陆逢洲说,“你找我有事?”

乔酒赶紧说,“没事,我就是问问。”

她这话说完,陆逢洲那边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慢慢把手机放下,乔酒抿着嘴,长长的吐了口气。

等了会儿她进浴室去洗了个澡,一身黏腻腻的汗洗掉,却并没有觉得轻松。

出来后她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收起来,装进一个盒子里,锁在自己的小行李箱中。

屋子里没开灯,她就坐在黑暗中,脑子过了一遍跟陆逢洲从相识到最后的所有场景。

有些东西是不能后知后觉的,多少次她都看到陆逢洲表情阴冷的看着她跟乔斯满。

之前她觉得是性格使然,他那人就是过于清冷严肃。

可现在才知,那是恨。

还在这么胡思乱想着,外边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乔酒一个哆嗦,条件反射就觉得是陆逢洲来了。

她走到玄关,放轻了声音顺着猫眼往外看了看。

不是陆逢洲,是梁修成。

乔酒松了口气,把门开了。

梁修成把雨伞放在门外,“怎么没开灯?”

乔酒这才反应过来,顺手把玄关的灯开了,“你怎么来了?”

梁修成说,“听你声音不对劲儿,过来看看。”

换好鞋后,他再次抬眼看着乔酒,“你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脸色肯定难看,乔酒自己心里也知道。

她去沙发那边坐下,“没生病,睡了一下午,睡得有点难受。”

梁修成进来左右看看,“晚上吃饭了吗?”

乔酒啊了一下,抬头看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还没,没吃。”

梁修成皱眉,“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吃饭?”

乔酒并不觉得饿,反而觉得饱的很,不只是胃里撑,心里也胀得慌。

像是有什么情绪始终散不出去闷在她的胸口,憋得她很难受。

梁修成过来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机摸出来,“大下雨天的就不出去了,我点外卖。”

乔酒慢了半拍才哦了一声,“好。”

梁修成一边在手机上操作,一边问,“你今天都干嘛了,一直在家?”

乔酒转头看他,犹豫一会儿才说,“没,上午出去了一趟。”

梁修成点完餐又问,“你怎么回事啊,今天看起来特别不对劲儿。”

乔酒把视线转开,想了想就岔开话题,“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来了?”梁修成翘着腿,特别认真的看着她,“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乔酒深呼吸一口气,她只是状态不好,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

可是这些话没办法说。

梁修成自顾自站起来,笑了一下,“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他去了厨房倒杯水,背靠在料理台上。

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乔酒,乔酒有些发呆了,身体还有一些发抖。

梁修成把水喝完,杯子放下,刚抬脚要出去,那边的门铃又响起来。

乔酒明显被吓了一跳,没有动作。

梁修成没当回事,直接过去把门开了。

外边站着的人是陆逢洲,他没打伞,身上淋了个透。

看到梁修成他明显一愣,视线一转,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乔酒,“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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