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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块头和小个子出来,梁晓南就想到了在鱼县饭店吃饭的那个谢先生。

也想到了梁晓北上厕所小便时,她遇见的几个人说要灭了某人,看来就是针对谢先生来的。

这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张鸣巴结成那个样子,又被这么多人刺杀,一定不凡。

可是再不凡,她也不想来往。

穷人的世界和权贵离得太远,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别多事。

可是,她的车子被人拿去做打斗的工具了,不仅拿去做工具,还把她辛苦好久的战果都毁了,大米和白面,满地白花花的。

她被迫目睹一场血腥的搏杀,还搭上自己的口粮。

这去什么地方说理!

她一瞬间就决定了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谢先生她不知道是个干嘛的,但是抢她车、毁她车和物资的,是那五六个杀谢先生的人。

路边有个白天卖茶水的摊子,竖着两根挂塑料棚布的大铁杆子,她一把拔出来,朝着那几个人背后就抡过去。

她重生过来,力气很大,虽然她不会种地,但是老天赐给她一把子力气。

一杆子就把两个男人给抡出去了,再一杆子把那个举着枪要开第二枪的人,脖颈给打个高位截瘫。

三步走到车前,路灯的映照下,她看到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坐在车里,周身的凌厉令人心惊,但是十分违和地,他手里还在转着一串佛珠。

她一把拉住他,不客气地说:“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念个什么咒!把眼睛闭上,我带你离开。”

谢浩匀扭脸看看她,冷冷地说:“你快离开。”

“离开个鬼,我的车子和粮食都被你们毁了,你要赔我,快闭上眼睛跟我走。”

这是第二次说叫他闭眼!

谢浩匀不知道她啥意思,救他就救他,为什么一直叫他闭上眼睛?

“不想死就闭眼,你的那俩跟班快要顶不住了,你在这里,他们投鼠忌器。”

“行,我跟你走。”他离开时低沉地喊了一声,“王力,曹原,不要留活口,都处理了。”

“不喊你睁眼,不准睁开,否则,我要你命!”

谢浩匀一时有点惊异,这个小姑娘看着很是娇弱,却用最甜美娇糯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他遵守约定,把眼睛闭上,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拽,扑腾扔在某个地方,他摸索着坐起来,眼睛依旧闭着。

周围极端安静,静到汩汩的泉眼流水声和鱼儿打情骂俏的声音清晰入耳!

这是哪里?

他作为第一江湖人士,诚信自然顶重要,梁晓南没有说叫他睁眼,他就一直闭着。

梁晓南把谢浩匀扔进空间里,放心了。现在是晚上,找个黑暗角落躲起来,偷看着大块头和小个子收拾那帮人。

那帮人又打了一枪,大块头中枪,倒下了,弄堂里又出来四五个人,应该是谢先生一伙的,和小个子把那一伙人全部干掉了。

杀得干净利索。

小个子着急地说:“谢先生呢?”

那几个人说:“没看见。”

梁晓南慢慢地从阴影里出来,把谢先生从空间里放出来,说:“呐,你们的谢先生被我藏在车底下了,现在还给你们。”

谢浩匀低声说:“全部处理干净。”

大块头受了重伤,被抬上车,那几个人也不吭气,一人扛一个,街上瞬间清理干净了。

小个子塞给梁晓南一沓钱,开了车一溜烟地走了。

除了地上的血迹,只剩下她和她的板车,还有倒在地上的粮食袋子、背篓什么的。

梁晓南把自己的车子翻过来,把粮食和面粉等都收拾好。

这个时代法制混乱,本来晚上人也不多,又有打群架的,街面上人早跑空了。

梁晓南看看左右无人,把东西往空间里一收,背个背篓大踏步地往家里跑去。

车子和大米白面上都沾了鲜血,她不能推着走,留下车辙痕迹,回头被人找麻烦。

月亮已经升上来了,在出城的路口,周严和二狗子等得心焦。

“周哥,那女孩会不会住在城里不回家了?”

“不会,她买了很多东西,怎么可能住外面。”

“这都月上柳梢了,还没出来,到家不得半夜啊?我们先走吧,不然杨爷爷杨奶奶要急死了。”

“二狗子,你先走,回去给我外公外婆说一声,我晚一点回去,你也快点走,别叫陈婶子着急。”

二狗子是家里的独子,他妈看着比眼珠子还金贵。

“那我先回去,我回去先到杨爷爷那里说一声,你也早点回去。”

二狗子离开,周严忍不住想回去寻找梁晓南,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心里有些焦躁。

又等了一会儿,他远远地看见一个细瘦的身影大步走来,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但是感觉身形很像梁晓南。

她不是拉个板车,买一大堆东西吗?

怎么一个人光着两手跑回来了?

走近了,果然是梁晓南,他一颗心放下来,说:“你怎么回去这么晚?”

梁晓南诧异地看着他:“你也来城里了?怎么还没回去?”

周严说:“我办点事,就回去迟了。”

梁晓南脚步不停,说:“你快点回去吧,家里人要着急了。”

“你要是不嫌弃,我带你一段?”

梁晓南有点犹豫,按说回去11公里,这路可不近,要跑2个多小时,可是她和周严素不相识,坐人家车回去?不合适!

周严看她不作声,说:“我家就在南峰镇,回去刚好带你一段,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不是,我们不认识。”

“我都买过你两次桃子,还买了你的鱼,算是你的客户,半拉熟人也算的吧?”

“行吧,你带我到南峰镇,后面的路我自己走。”

“好。”

周严心花怒放,又不想表现出来,人坐在车座上,两腿撑着地,对她说:“上来吧。”

梁晓南坐在后座,脚踩在自行车外面的轴承上,周严就稳稳地往家里骑。

很想问她的名字,可是又怕她也反过来问自己的名字,如果说了叫周严,是不是她立马跳下车就走了?

还是扯扯买卖的事吧。

“你怎么天天进城?”

“在山上找到一些野果子,潭水里抓一些鱼,镇上卖不出价钱,就来城里卖了。”

“那天你和你弟弟唱的歌真好听,叫什么歌?”

梁晓南听他说起那首悟空,就笑着说:“那是瞎编的歌,叫悟空。”

“真的非常好听。”

“那是我弟弟唱得好。”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路就走得快,周严已经很有意识地压着速度,谁知道还是那么快就走完了,他恨不得路再延长一倍。

梁晓南下车,说:“谢谢你,要不是你带着我,要走到半夜了。”

周严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就问了一句:“你说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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