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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谁都不信!

刘青山前天刚被梁晓南赠送了一株土豆,他当时带回去就拿秤称了,足足15斤。

这个人说地里没有土豆,不会是给偷光了吧?

周严更不信,他委托王喜和他爹每天给看着土豆,这爷俩一天能来看八回,这些人再能,也不会把两亩地都给挖光吧?

杨瀚麟脸色很难看,对周严说:“小严,土豆真的没了,我去挖了,上面有植株,下面土豆一个也没有了。”

周严一听就急坏了,对刘青山说:“送公安吧,这个太恶劣了,我那么多土豆,2亩都给我偷光,这个事情不能算完。”

地上那个人再次哭起来:“求求你们,别把我送公安,我真的没有挖到土豆,不信你去找杨旭和蔡林,他们一起来的,都没有挖到。”

刘青山立即叫人去喊杨旭和蔡林,眼前这个人不认识,但是杨旭和蔡林都是南峰镇的人。

杨旭和蔡林被叫来还在耍赖,偷东西毕竟名声太难听了,俩人坚决表示没有偷。

王喜就觉得那天晚上偷土豆的人身影熟悉,可是当时对方一直不吭声,他搞不准是谁。

现在看看就是杨旭,可把他气死了,扑过去就打杨旭。

“敢做不敢当是吧?你还戴着个面巾,还知道要脸啊?”王喜恼火极了,都是一个镇上的,不仅把他爹打伤了,还偷光了土豆,他在兄弟跟前没脸。

刘青山任由他打,他现在也很生气。

王喜是谁?和周严、二狗子、八岁毛都是街上的混娃子,杨旭根本打不过他,被王喜捶了一顿,但是死咬着说没有偷,一旦承认,这个罪名就在了,死也不承认。

蔡林也不承认,没有当场抓住,他就死也不认。

周严火死了,送公安。

刘青山不想送公安,自己镇上一下子出三个贼,这个名太难听了。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要承认了,咱们内部解决,该赔钱的赔钱,该道歉的道歉,不然,公安来了,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要判刑的,一辈子就完了。”

地上那个人熬不住了,喊杨旭说:“小舅,你承认吧,我们又没有偷着土豆。”

原来这家伙是杨旭的外甥。

杨旭没法,和蔡林都承认去偷土豆了,但是真的没有挖到,一个土豆也没有。

王喜恼火地说:“你们是没有偷着,可是你们调虎离山,缠住我和我爸,另外好几伙人挖土豆。”

原来那天同时来了两三伙人,要不然地里不会挖得一塌糊涂。

“想吃土豆给说一声,都是一个镇上的,犯得着偷窃吗?你们挖了我土豆,不管怎么说,赔我钱是必须赔的,我土豆1块钱一斤,一亩地产量至少5000斤。”

两亩地赔1万块钱!

杨旭和蔡林眼珠子都红了,杀了他们全家卖肉都卖不了那么多钱。

“周严,你送我们去公安吧,我们一个土豆都没有挖到,要是我撒谎,就死全家。”

刘青山脑门子都黑线出来,看样子真没偷着。

可是土豆哪里去了?

王喜更恼火,他被周严委托看着土豆,竟然都不翼而飞,他简直暴躁至极。

“杨旭,我自问没有得罪你,你家里的情况也没有穷到偷盗的地步,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为什么要偷挖土豆,你说了实话我就饶你。”周严对杨旭说。

杨旭一咬牙,说:“我和蔡林那天在地里干活,有一个女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对我们说如果能挖一袋土豆给她,她会给我们100块钱。”

当时给他们了10块定金,说挖到土豆就送到城里,在护城河小庙那里等着。

周严对刘青山说:“别放那俩回家,也别给人说他们偷盗的事,叫杨旭带着东西去小庙。”

他要跟着去会会这个要土豆的女人。

杨旭硬着头皮只能答应,不然呢,钱是赔不出,周严也得罪不起。

这个事弄得周严很不高兴,杨瀚麟和曾含之,看他闷在家里倒腾一个东西,脸色又黑又臭,就说:“你暂时别告诉晓南,回头抓住那个女人,赔了钱再给她说。”

周严嗯了一声,把一个篓子绑在车尾巴上,去大坑找梁晓南。

梁晓南不在家里,他骑车去了鱼塘,晓北在喂鱼,还在破一些毛竹片。

庵棚前面破了一大堆了。

“晓北你在干什么?”

“周哥来了?我姐叫我破点毛竹片,她要做大棚。”

“做什么大棚?”周严把车子支好,“你姐呢?”

“我姐去镇上的地里了,镇上奖励她三亩试验田,我姐说现在还能勉强种一茬地瓜,冬天别的作物都不能种,只能种土豆或者种萝卜。”

周严说冬天能种萝卜吗?

梁晓北摇头:“我不知道。”

“毛竹是不是山上砍的?要钱吗?”

梁晓北说是山上砍的,毛竹是生产队的财产,梁晓南付钱买下来的。

周严看看鱼塘周围的地里好像又种了土豆,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要是梁晓南知道他们两亩地的土豆都没了,心里多失望。

想了想还是骑车去试验田找梁晓南。

试验田前阵子刚收了秋玉米,很多田地都在整理,准备种小麦,小麦每年的10月开始种,要第二年的5月底才成熟。

梁晓南那块试验田,尤国庆叫生产队里一起耕地,耙地,弄得很平整。

周严去的时候,梁晓南正在和尤国庆说话。

尤国庆和刘青山差不多,是镇长,更像个庄稼汉子,梁晓南收了这三亩试验田,就得好好种高产作物,只要种出来,镇上就能蹭一点。

所以他叫生产队队员把她那块都给耕了,耙了,弄平整,甚至还对梁晓南说:“你要种什么,忙不过来,就叫生产队里一起种,工分算到生产队里。”

搞得梁晓南都不好意思了。

“晓南。”周严喊了一声,梁晓南欢欢喜喜地跑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我了?”周严小声地说了一句,大白牙白晃晃的。

“正经一点!省城里还顺利吗?王超有没有激动?”

“肯定啊,我去找他,还费了些劲儿,他两个房间的东西都被人洗劫一空,他心疼得病了,我等了他一天,他才拖拖地来了,幸亏这家伙是个老手,不然这下子病死,我可土豆也给不了他了。”

俩人说着话,就往大坑村走,一边走,周严一边对梁晓南说:“谢先生出事了。”

“怎么回事?”梁晓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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