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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南赶紧把车靠了路边,打开车门,跳下来,向他跑去,不由自主地就带了发自内心的笑,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了。

周严看着奔跑过来的女子,纤细的腰肢儿,白皙的脸,笑容甜美到整个世界都是亮的。

把伞丢了,大步地走过来,站在她跟前,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拂掉落在她脸上的雪花。

她也不躲,只是笑着,周严一激动,不管不顾地伸开双臂,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低低地说了一句:“想死我了……”

雪花依然纷纷扬扬地落着,他们在风雪里抱在一起,天地间只剩下两人。

好一会子,有人在旁边操着蹩脚的汉语说了一句:“先生,你的雨伞。”

梁晓南扭脸看着那人把手里的伞递给周严,周严一手接过来,依旧没有撒开她,连谢谢都没有给人家说。

那人有些面熟,很客气地冲梁晓南微笑,还耸耸肩,转身走了。

梁晓南现在心思都在周严身上,什么也没有考虑,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人。

他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好三个月回来吗?

都不重要!

摩都的包容性特别好,要是在虎阳这么抱在一起,估计就被人围观了,要是在鱼县这么抱在一起,估计公安会来,要是在大坑村……

好久,俩人头上脸上都落满了雪,有个老阿姨走过,说了一句:“小伙子,浪漫也要温度的,你女朋友要冻坏了。”

周严才松了手,和梁晓南一起坐上车。

俩人坐在车上,整个车里都是浪漫旖旎的空气,映着外面的大雪,这个小空间里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情愫迅速滋生、膨胀。

周严才问道:“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梁晓南弯唇笑了一下,这就是周严,为什么他那么得她心,就是周严说话永远不会叫人不舒服。

“我住在江东江边棉纺织厂附近。”梁晓南说,“这是谢先生的车,我借了出来买点东西。”

这些话,信息量都很大,周严说:“这里面一定故事很多,我们现在不说了,先回去,别冻着你。”

梁晓南发动了车子,直接载着他往江东那个院子走。

周严说:“你什么时候会开车了?我都不知道。”

“我会的多着呢,你慢慢发掘我的优点吧!”梁晓南不能多说,现在街上不像以后那么有秩序,自行车是主要交通工具,公交车也开得很野,她必须专心地开车。

进了江东那个院子,周严一眼就看见曹原,曹原赶紧地把伞打开接他们下来,说:“周先生你怎么来了?”

“昂,我来找晓南了。”周严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我媳妇儿骗到摩都来了。”

曹原的小黑脸裂开几条缝隙,说:“我们请梁小姐来看看摩都的风景,请她尝尝摩都的海鲜。”

“请吃了吗?”

“请了。”梁晓南替曹原回答了,笑嘻嘻地拉着周严说,“周严,我想回家了。”

“噢,还知道回家啊?”周严说,“我前几日给外公拍了电报,还怕你在家里等我等得着急,结果我外公说你就在摩都,所以我索性来了。”

他俩这边说着话,曹原在跟前就很多余,还像个电灯泡。

他低垂着眼皮对梁晓南说:“那你和周先生说说话,我去看看柴先生。”

“曹原,车上我朋友给了我两袋大米,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你给柴先生带去一袋吧?另外一袋留给谢先生过年。”

曹原去柴先生那里肯定会带钱带礼品,但是这么好的大米他外面肯定买不到。

曹原感激得快要给梁晓南跪下了,他自己吃糠咽菜什么的都不要紧,但是柴先生他就想给最好的,尽管柴先生把他赶出来,不认他,但是他心里把柴先生当成亲爷爷。

看曹原走了,周严托着腮看着梁晓南,下巴往前点了一下,说:“好好说说怎么回事吧!”

空间的事是绝对不能说的,梁晓南确定谢浩匀是个守口如瓶的君子,即便周严是自己的对象,谢浩匀也会区分得一清二楚,不然江湖老大白混了,所以她就说了另外一个版本。

“你还记得上次在山上的那个老山参吧?在那个附近我竟然还发现了好几颗,比那个年份还久,又有一颗结那种香甜的果子,我把它移到我家院子里,其余的都挖出来,想找个地方卖掉。”

她说人参先拿去鱼县城里供销社,那拨人都不识货还一直问她哪里来的,她害怕被没收,就跑省城去了,不敢去白市问,找黑市去打听价格。

在虎阳本来想去找程刚,程刚不在,她就在虎阳摸摸底,玩了几天,打听的价格乱七八糟,两三千块到几万块都有。

恰好遇见了谢先生,她以前在鱼县救过谢先生,所以谢先生邀请她来摩都玩,她就想摩都人都有钱,说不定卖个高价。

“这几天一直在摩都玩?”周严说,“人参卖出去没有?”

“嗯,一边玩一边打听人参的价格,曹原也在帮助我问,他怕被人没收了,在悄悄地问。”

梁晓南也不是没有出去玩过,就把摩都走过的地方说了一下。说完轻轻地松一口气,撒谎的人数学、语文必须学得好,不然边边角角的逻辑很难照应到。

周严心里有了数,果然小媳妇儿到处转悠了,也没有白要人家东西,不是个傻的。

“周严,我想回家了。”梁晓南交代完,拉着周严手撒娇道,“回咱们自己家好不好?”

“好,咱们明天就走。”周严说,“你今天不要在这里住了,跟我去饭店住吧?”

梁晓南当然同意,谢先生这边的事都办完了,她可以走了。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她的小包之外,就是一大口袋糖果。

梁晓南给曹原留了张纸条,周严提着糖果,梁晓南背着自己的斜挎包,出了门。

她穿了自己买的呢大衣,谢先生的水貂皮大衣她当然不会穿走,当时披一下保暖就好,没道理她还穿着谢先生买的东西,是朋友也不行。

周严牵着她的手,俩人就觉得心完全在一起了。

坐了门口的公交车,周严一直唇角挂着笑,牵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顺滑了很多,拿起来看看,手还是小的,手上的那些疤痕和裂开的口子没了。

“这手以后少沾凉水,好好养着,缺什么告诉我,赚钱是爷们的事,你要学会依靠我。”

周严自己脸红耳热的,之前的镇定,在见到她都化为乌有。

“嗯,我记住了。”梁晓南心里热乎乎的,脸也热,但更多的是甜。

直接去了西区的美岛大饭店,这在摩都算是顶级酒店,按照瓷国人心目中的名气,它不是第一,但是按照国际友人的爱好,这里是首选。

梁晓南忽然理智回归:“我们,住在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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