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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啊。”

“妹妹好啊。”

沐雨和宝儿笑眯眯的互相问候。

司马亮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仿佛身体被掏空。

女人太可怕,尤其多了以后。司马亮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幸福的烦恼。

不过知道会这样,男人不该冲动的时候,还是会冲动。只有到东窗事发,男人才会后悔莫及。

“小瑶,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刚说出这话,司马亮就后悔了。因为身旁这个女人,也是自己的。

“不会啊,看上去挺和睦的啊。”小瑶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就好。”

按了按鼻梁后,司马亮决定放弃劝说了。万一她们把矛头转向自己,那不是更麻烦。

“殿下,要走吗?”

“相公。”

准备起身,逃离饭桌的司马亮,僵硬的转过身子。心想:真想掐死以前的自己。

“两位娘子,我是想去小解一下。”

“殿下,我们可没有成婚呢。您还是先叫我宝儿吧。”

宝儿笑的很可爱,但语气让人后背发凉。

“好的,宝儿。我能暂时告退一下吗?”司马亮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这里虽是唐府,但殿下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你随性即可。”

宝儿看似再和司马亮对话,实际上一直都盯着沐雨。

感受到沐雨求助的目光,司马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太可怕了。”走出房门,他差点跌倒。多亏小瑶搀扶住了他。

“殿下,你这般拙劣的谎言,可骗不了两人。你这逃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终是要面对两位的。”

小瑶语气酸溜溜的,但句句都是实话。

“我也不知道,这两人能这样啊。我看父皇后宫的妃子,是会有口角,可也不会这样啊。”

“还不是名分没定下来,这事关以后家中的地位。不这样,才奇怪。”

“掌心掌背都是肉,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哪怕清楚,两人为什么这样。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二选一怎么样,都会得罪另一方。

他现在只想当鸵鸟,躲一时算一时,希望两人,能自行解决这一切。

“小瑶,你不会也这样吧。”司马亮有些后怕的搂住对方。

“我倒是想,可我只是个侍妾。哪能让殿下为难啊。”感受到他的亲近,小瑶安心了一些。

“还是小瑶好。”

屋内剑拔弩张,屋外你侬我侬。

只能说司马亮胆子是真的大。万一屋中两女出来,又是一个更严重的修罗场了。

“好了,他也走了。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以后的事了。”

“妹妹,我真有此意。”

两女收起了虚伪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当然,司马亮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此时的他,逃出了唐府,打算去外面避避风头。

“小顺子不在,总感觉少些什么。”

“殿下,是觉得小瑶不好吗?”

“不是这个意思。有些话,不好和你说。”

“什么话。”

“这个,你就莫要多问了。”

“哼。”

“别生气了,听说城中有泗水国的酒楼。可能会有些有意思的东西,要不我们去看看。”

“不是才刚吃过吗?殿下,这就饿了?”

“你又不是没看到。这情况,我一筷子都不敢下去。根本没吃过一口。”

“殿下,去酒楼要花钱的哦。你带银钱了吗?”

“……”

两人根据路人指示,前往泗水楼。

天色渐暗,两人从楼中出来。经过一下午的缓解,司马亮暂时忘记了家中的烦心事。

“那矮人,是真的吗?好可笑啊。”小瑶笑容满面,看来泗水楼之行,让对方很开心。

“是真的,这些人也是可怜人。别看能给他人带来欢笑,其实背后多少苦楚,只有自己清楚。”

司马亮前世,也见过这种身体畸形的人。每每看到这种人时,他都笑不出来。因为人家这样了,还在努力生活。而自己有健全身体,却在浪费生命。

想到前世之事,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殿下,怎么了?”

“没事,想到回去就要面对那两女,头疼的很。”

“确实麻烦。”

再麻烦也终究要回去。两人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来时的路。

由于是大户人家,唐府的灯笼一般都点的很早。

得益于此,司马亮老远就看到了,灯笼下来回漫步的唐崇。

看来有事。司马亮暗想。

“岳丈大人,是在等我吗?”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赶紧进去吧。”唐崇使了几个眼色。

“知道了,我赶紧进去。小瑶,你把买的糕点,分一分送给那两位。”

司马亮对着小瑶,也使了几个眼色。

“是,殿下。”

三人陆续进入唐府。

进门之后,小瑶笔直往内院走去。司马亮则是在唐崇的带领下,前往了西偏房。

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可西厢房背对落日,加上门窗全关,所以点起了蜡烛。

烛火的光,忽明忽暗。预示着房内人,忽上忽下的心情。

贴在屋门上,司马亮可以听到里面,不停来回的脚步声。

求助唐崇无果后,他带着疑惑,推开房门。

“燕王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杂家还以为您夜不归宿呢。”有些尖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司马亮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

屋内人朝着,他身后使了个眼色。

知晓意思的唐崇,识相的离开了这里。

关上房门后,司马亮深呼吸了几下。

“赵总管,您有什么要事要告诉我啊。”

这个老太监,就是皇帝的总管太监。类似于司马亮和小顺子的关系。正常来说,对方是不会离开皇帝的。除非皇帝强制委派,对方才会离开皇帝和中都。

能用最信任的人传达消息,事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三件事,一件是告诉全燕城的,一件是陛下私下让你做的,还有一件是你父亲,想和商量的事。”

赵总管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看样子这三件事,没有一件是简单的事。

“那就劳烦总管,娓娓道来。”

“好吧,时间比较紧张,我也不浪费时间了。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有些关联,你也知道和崎国签订了兄弟盟约。盟约主要内容的商品,以及交易细节,已经商定下来了。为了控制货物出口,经商人需要具备一定资格。初定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燕城几大家族都有份。”

说到这里赵总管暂停了一下,准备卖个关子。

司马亮只得迎合对方,做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但在此之上,你作为燕王,可以最终决定第一批经商人选。不过,只有第一批,后续贸易不出问题,资格会慢慢放宽。一些小家族也可以参与其中。”

“还有这种好事?”司马亮有些吃惊。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你同意了第三件事,才能有这个权利。”赵总管笑的样子,很耐人寻味。

司马亮嘴角抽搐了几下。

“我想知道,我决绝第三件事,第一批经商人选会怎么定。”

“据我所知,你那三位哥哥,都想主理此事。要是被他们夺去,你可能会不太好做。”

什么叫父亲和儿子商量。这种威逼利诱,也算是商量?司马亮心里暗骂。

“行吧,就听听父亲想和我商量什么吧。”他没得选。

赵总管伏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会。

“还有这种好事?不对,这有些难办吧。”司马亮先是一喜,随后面露难色。

人精。赵总管暗想。

“陛下说了,这个价码是可以商量的。只要合理范围内,多些也不是不可能。”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大拇指不停揉搓食指的关节。

领会对方意思的司马亮,先是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赵总管看到手势,摇了摇头。

又装出一副很肉痛的样子后,司马伸出三根手指。

见他玩这种把戏,赵总管笑了笑。

随后闭上眼睛,张开手掌。

5000两,真是贪啊。司马亮暗骂。

这种哑谜手势,是宫中特有的。他先前求宫里人办事的时候,就经常做。只不过以前都是小数目,最多一次就是贿赂对方花了2000两。不成想,这次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要5000两。

“行吧,只要事能办妥,这些供奉,我一定如数奉上。”

司马亮也知道要促成此事,只能靠对方。

现在他人在燕城,又不能随意回中都。对方的话,在皇帝那边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燕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阔绰啊。也不枉我,特意先来您这。”赵总管话里有话。

“我懂了。那希望总管能少说一些话。比如在此之上的那些。”司马亮挤眉弄眼。

“人啊年纪大了,总会忘记一些事情。如果没人提醒,我应该是想不起了。”赵总管回应了他的举措。

这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属实有些恶心。幸亏没有外人,不然都会觉得,司马亮和对方有一腿呢。

随后,保持这种亲昵的姿态,两人又聊了许多细节。

“若是这样能帮到父皇,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了。”

司马亮假惺惺的样子,赵总管都看不下去了。

“其实陛下,真挺喜欢你的。不然这种好事,哪会轮得到你啊。”

“我知道。”司马亮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不像所说那么好。但现阶段,总归是利大于弊。

后续,哪怕真出什么事,他也可以甩锅给皇帝父亲。毕竟这是对方一手造成的。

聊完好事,剩下的自然是苦差事。

不像先前其乐融融的样子,最后一件事赵总管全程正经表情,也不给商量的余地。

快速讲完以后,也不在乎司马亮听没听懂,就自顾自离开了。

“老狐狸,知道会影响收钱。特意把这事,放在最后说。”司马亮恶狠狠的看着对方背影,小声的骂道。

语言是一门艺术,同样的话分顺序,可以得到不一样的效果。赵总管无疑是大艺术家,深谙其中的门道,知道怎么能让利益最大化。

“其实这事也不算难,想必父皇也心知肚明。只是想借我的手,敲打一下这些哥哥,让他们不要太过分了。”

通过赵总管给的信息,司马亮想清了这些门道。

皇帝让他办的事,也是宁王让他小心的东西。那就是隐藏在燕城地下的私盐生意。

司马亮来燕城之前,就隐隐察觉到了。

正经运官盐,一年也就三十万两,其中十五万两原先还要给宁王。剩下的十五万两,几大家族也不是净赚,抛去成本和自己那份。到司马亮几个哥哥手,哪还有多少。

更别说夺储,要花的钱,那可是流水般的支出,多少都不够用。

运官盐是拿所运的十分之一,但把运的官盐,变成私盐转卖。收入就不是翻一倍的事了,而是胆子多大,能赚多大了。

这也是司马允,能增获总数两成,就如此开心的原因。估计他最多能消化的,也就这么多了。再多可能会引起,其他几个兄弟的自爆了。

“这几个哥哥,胆子也太大了。这拖家带口,养军队的真是烧钱啊。哪像我正经的15W两就足够花了。哪敢有胆子,跑什么私盐。”

这私盐生意,从太子到五皇子,人人参与。这要是一锅端,黎国储君直接都没了。那司马亮就成最大赢家了。

可即便他想,皇帝也不乐意啊。所以这次虽然让他追查私盐的证据,但没给他处置的权利。只让他有实质性证据后,提交给对方就行。

也许是知道事态的麻烦性,皇帝没有给强制的期限和手段。只说了有证据,第一时间汇报。

“先缓个一年半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司马亮贼贼的笑。

砰砰砰。

“殿下,用膳了。是大家一起,还是等下单独吃。”小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用说吗?单独吃呗。说起来,还是家中事比较难处理啊。”司马亮发出了和皇帝一样的叹息。

“今晚能睡哪里呢?要不去小顺子房间睡?反正他要明天才能回来。”

司马亮这个王爷,当的属实狼狈,竟沦落到要睡下人房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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