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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加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身体还因为恐惧瑟瑟发抖。

刚才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会武功的,本能地倒退,大喊求饶。

“怂货。”举刀的人嘲讽地嗤笑一声,转身看向坐在官帽椅上的人。

那人整个儿都裹在黑斗篷里,看不见面容。

黑斗篷并没有嘲笑,只是冷冰冰地俯视着谢加。

谢加被那目光看地心里发毛。

那眼神,犹如毒蛇在打量猎物。

“你说确定,谢尚书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谢加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对这些人来说,有利用价值。

他用力点头,“我确定。”

“哦,那咱们就试试。”

黑斗篷并没有说要怎么试,

举着钢刀的壮汉走上前,扭着谢加的一条胳膊,拎干鸡崽般,拎着谢加离开了光线昏暗的房间。

嘭,谢加被丢进一堆灰尘里,呛地他连连咳嗽。

他想开口骂,又怕挨揍。

刚才他试过,手和脚都凝聚不出力量,他应该被喂了药。

可就算他伏低做小,对方却不打算饶了他。

那扛着钢刀的汉子,大踏步走进满是灰尘的柴房,两腿岔开站在谢加面前,手往下面指了指。

“钻过去。”

谢加狠狠地皱眉,仰头,一脸不敢置信。

他虽然是庶子,毕竟是镇国公府的公子,谁敢这样对他?

那汉子一脸高傲蛮横,仿佛他若是不钻,就要挥刀砍他。

谢加没动。

这要是钻了,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你他妈钻不钻?”

壮汉一脚踹翻谢加,钢刀比在谢加腰部,邪恶地笑。

“我数到三,你再不动,我就阉了你!”

这个威胁,是男人都怕。

若余生都不能做男人,还有什么活头?

谢加恐惧加愤怒,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

那汉子却已经开始数数。

“一!”

“二!”

“三……”

那汉子手里的钢刀一动。

“我钻!”谢加恐惧地大喊,身体如小狗般趴在地上。

壮汉这才站直了身体,岔开腿。

谢加瑟瑟发抖地,似乌龟般慢慢地从壮汉的两条粗腿之间钻了过去,爬完,就扑在地上,抱头痛哭。

“怂货!”

壮汉一脚踹在谢加的屁股上,“和你那纨绔弟弟一样没用!”

谢加哭地更大声了。

刚才,他将二十二年的脸面全折了。

可这还不算完。

他正要爬起来,收拾浑身的狼狈。

噼啪,空中突然脆响,跟着他背上一痛。

他还没反应过来,鞭子叠着抽打下来,噼啪噼啪……痛得他满地打滚,甚至顾不得吸了满嘴满鼻子的灰尘。

“饶命啊!”谢加连连哀求。

“臭纨绔,打不死你!”

壮汉一边痛骂,一边狠狠地抽动着手里的鞭子。

那鞭子是带着倒钩齿的,每一次打在人身上,都能带起许多碎肉。

噼啪噼啪,谢加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鞭,感觉身体已经痛地麻木,喉咙喊地沙哑,再发不出声。

“行了,再打下去,人就真死了。”

一个黑衣人握住了壮汉的胳膊。

那壮汉对着谢加狠啐一口,“要不是为这怂货,云秀会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走?”

想到云秀,那壮汉眼底又凝聚出森冷的恨意。

“救云秀,还要靠他呢。”

那壮汉这才丢下手里的鞭子,挟怒离开了柴房。

黑衣人蹲下,往已经晕死过去的谢加嘴里塞了颗白色的药丸。

过了一会儿,谢加悠然醒来,身体的疼痛,让他几欲再次晕过去。

清冷的月光从土墙上的小窗孔钻进来,照在他脸上。

谢加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流失。

他会死吗?

不甘心啊,才刚回到镇国公府,就遇上这样的事儿。

他还没在皇上面前露脸,还没把二弟从世子的位置上拽下来,没能接母亲回府,还没睡够那些美人儿……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做。

他不要死!

这些人为什么要捉他?

他刚回京城,应该不会惹什么仇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代那个纨绔二弟受了这些苦楚。

对,肯定是这样!

想到自己被人打地死去活来,谢勋却可能正在享受美人的伺弄,谢加就恨地几乎把牙根咬碎。

宅子外,谢勋此刻正伏在一棵常青树的枝桠间。

“你说,本世子的好大哥会感谢本世子的出手相救吗?”

谢勋小声问九碗。

九碗面无表情地摇头,“应该不会。”

何止不会,就大少爷那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性子,只怕非但不会感激,还要更加记恨世子爷。

谢勋摸摸鼻子。

他当然不会单纯地以为一次救命之恩,就让那位试图杀弟夺位的庶出兄长感恩戴德。

对这位庶出兄长,他早做好了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的准备。

“妖月说她的上峰是个穿黑斗篷的渣子?”

谢勋嘴上问着,两只眼睛却紧盯着宅子的某处不放。

那是一间厢房,点着不怎么明亮的油灯。窗户纸上印着个宽大的身影。

正常人的身躯自然不可能那样宽大,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穿了宽大的衣物,从形状线条看,怎么都像是一件斗篷。

“属下反复审过,没错。”

就在谢勋带着羽林卫在京城大街小巷疯玩的时候,九碗回了镇国公府地牢。

他把已经彻底陷入崩溃的妖月拎了出来,审问出很多有用的消息。

谢勋搓了搓下巴,眉头微皱,“你说他大夏天裹地那么严实,不觉地热吗?”

额,九碗满头黑线,他想说,世子爷,那人热不热,和咱们没关系。转念一想,又觉地不对。

这个时间,世子爷应该不会说没用的话。

“世子爷是怀疑那人的身份有问题?”

九碗两眉一挑。

谢勋点头。

妖月在组织里多年,却从来没见过那黑斗篷的脸。要么黑斗篷长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要么就是那人身份不能外露。

脸长的丑,戴面具就好,干嘛穿斗篷?

应该还是身份问题!

这时,一暗卫无声地靠近。

“世子爷,家里传信,有人要求世子爷用妖月和那个男的换大少爷,还有云秀。”

谢勋冷嗤一声,“果然云秀也是他们的人。”

早在两个月前,谢勋穿过来,第一次去万春楼,他就发觉云秀不对劲。

太骚了,却又不是粉头那种见钱或色起意的骚,她的骚劲儿只针对于她来说,有利用价值的恩客。

比如他谢世子,比如那个长相恶心,动作更恶心的张二。

如果以前谢勋只是怀疑云秀,云秀连张二都勾搭,他就确定云秀肯定有问题。

所以,今晚在万春楼,不管云秀怎么骚浪贱地勾搭,他都不理会。

结果,那骚娘们就改了目标,向着他那在女色上没什么经验的好大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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