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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刀卫卫所里,裴佑安右眼皮莫名狂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裴佑安被眼皮的狂跳弄地呼吸发紧。

难道有祸事要发生?

原本他应该下值了,却因为听说谢勋今日销假归来,饿着肚子就为见谢勋一面,或者打听一下那大项目的消息,或者给谢勋找点儿不痛快。

他正拉长脖子往外看,却看见皇帝身边亲信太监安顺走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皇上找他?

裴佑安不由皱眉,想到突突跳不停的眼皮。

“裴副统领,皇上召见您。”安顺笑着道。

站在旁边的谢加不由眼露羡慕。他之前把皇帝的差事办砸了,只怕皇帝近期都不会想要看见他。

裴佑安却有些心惊肉跳,莫名觉地不安,掏出一个荷包塞在安顺的手里,“皇上怎么突然召见我?”

安顺微笑不语,却把那荷包推回给裴佑安。

裴佑安咯噔一下,脸都白了。

这些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哪时拒绝过银子?

看来真有祸事啊~

“裴副统领,您还是赶紧跟咱家走吧。”

裴佑安忐忑地跟着安顺往御书房走去,途中,迎面撞上谢勋。

谢勋咧嘴一笑,“哟,裴统领,好久不见啊~ ”

裴佑安此刻已经完全没有搭理谢勋的心情,满脑子都想的是皇帝到底找他什么事?

再者,他总觉地谢勋刚才那一笑饱含深意,让他愈发不安。

“谢世子,您再不去膳堂,恐怕就要没饭食咯。”安顺催促着这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世子爷离开,他真怕裴佑安会吓地晕过去,他就没办法跟皇帝交差了。

谢勋丢给裴佑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才摇着玉骨扇,迈着骚气的步伐离开了。

裴佑安自然接收到了那个眼神,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抓住安顺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安公公,还请您提醒一二……”

安顺叹气,那谢世子就是个唯恐不乱的!

“裴副统领此番怕是要破些财~”

裴佑安顿时松了口气,他现在是真正地财大气粗,给皇帝百八十万都不成问题。

凡事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然而,等听到皇帝报出来的数字时,裴佑安不由苦了脸。

八百万两!

皇帝竟然跟他要八百万两,否则就要让他将缴获的财物全部上交!

已经销出去的财物有上千万两没错,可他给父亲送去大半,昨日又借给高家和四皇子各一百万,如今他手里,加上那些没销出去的珠宝首饰,大概能有八百万两银?说不定因为急于销出去,被压价,他还要添些才够。

皇帝这算盘也打地太精准了吧!

安顺去传人时,皇帝越想越觉地还是要把账目算地精准些好。他如今可是个穷皇帝,三五万两也是钱啊,用来赏侍寝的妃嫔也不错嘛。他干脆把内库最会算账的人叫了来,一顿扒拉算盘,加上各方消息,再抹去零头,毕竟是皇帝,不能让臣子觉地自己太过计较啊~

当然,这抹零头是四舍五入往上抹的,然后就从七百多万变成了八百万。

裴佑安叫苦不迭,忍不住软语求道,“皇上,臣剿匪得的财物……”

“你得了多少银子,朕心里有数。”皇帝板着脸打断,“你未经朝廷批准,私自调兵……”

“皇上,臣立马回去凑银子!”

眼看皇帝要扣帽子,裴佑安哪里还敢心疼银子?

还是那句话,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先把皇帝哄好再说!

皇帝龙心大悦,裴佑安前脚跪安,皇帝后脚就摆驾后宫。

有银子了,终于可以临幸妃嫔,今晚要好好松快松快……

谢勋接到消息,抚掌大笑三声。

皇帝果然给力!

这下,裴家又被打回原形,和高家成了难兄难弟,看裴佑安在京城之中还如何作妖?

他是眼馋裴佑安剿匪聚敛的金银财宝没错,却没打算自己弄来花。他若是要弄,倒是能弄来,多费些手脚而已,却会引起多方势力的眼红,甚至攻讦,还不如给皇帝卖个好。虽然皇帝根本不会因为他卖好而对他和谢氏改观,甚至更忌惮他,却能稍稍平息皇帝因为穷而不断攀升的怒火。

再者,有那个大项目吊着,皇帝从裴佑安那里弄来的银子,最终还不是要进他的腰包?

“二弟,你笑什么?”谢加问。

自从被放出来,对付谢勋一事上,谢加改变了策略,不再明面上争锋相对,而是与谢勋演起兄弟和睦的戏码。

父亲和祖父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他就演给他们看!

等他们信了,他就提出要参与那些铺子的经营。这想法是从庶四弟谢勤那里得到的启发。

怪不得之前两次看见谢勤神情恍惚地飘出冲浪阁,原来得到了父亲的重用!

在谢加的心里,谢勤之所以能去管理《东海早报》是得了谢尚书的信任。他其实十分眼馋谢勋那些赚钱的铺子,做梦都在流口水,只是自己之前未禀父亲就请皇帝赐婚高家女,父亲肯定生怒,加上他回来后一直和谢勋争锋相对,不管是父亲还是谢勋,都不可能让他插手铺子的事情。

如果他从此与谢勋和睦相处呢?

怀柔或许不一定能行,但继续争锋肯定不行。

当然,他选择怀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高世清派人来跟他说,因为海船被劫,高家损失惨重,如娘的嫁妆只怕会少些。

谢加虽然被拘在镇国公府,却每日都会派人出去打探消息,高家的情况,他略知一二,听说高世清连开诗会的银子都没了,如娘的嫁妆只怕不是少些,或许全成了面子货!

如娘的嫁妆几乎等于无,他俸禄和月例又少,婚后如何生活?吴氏肯定不可能一直贴补他们夫妻。

他也想过自己弄两家铺子做做,可他实在不擅商事,二十二年,连账簿都没摸过,被聘来的管事糊弄了都不知道。

有时候他就忍不住纳闷,二弟十八年来,应该也没接触过商事,为何二弟就能游刃有余地做那些事?

看到那些账本,二弟难道不觉地头痛吗?

其实谢勋刚开始看见那些登记地密密麻麻的账本时,也头疼,还眼睛疼。后来,他把谢氏的大管事召集起来,连夜教授现代记账方式。现代的记账方式简单明了,那些管事纷纷叫好,没有不认真学的。虽然刚开始记账有些磕磕绊绊,一个月后,到底是全部都改过来,谢勋眼睛和头都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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