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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晋安侯当了皇帝?”谢老太爷颇有些意外。

就他所知,晋安侯不是个有野心的。若说晋安侯筹谋的这一切,谢老太爷根本不信。

那股隐藏的势力这样做,究竟想干什么?

此刻,身披龙袍,坐在龙椅上的晋安侯也在暗暗纳闷。

他不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否则先帝也不会放心把内库交给他。

两年前,有个自称天师的算命先生来到侯府,对他说,他有登顶的大气运,最好提前做些准备。

开始他并不信,之后陆续有朝中的势力私下联络他,包括皇帝身边的总管安顺公公也向他示好。

他不由琢磨,莫非自己真能做皇帝?

他虽曾是皇子,那把烫金的龙椅对他来说却一直都遥不可及。

皇子嘛,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长大,心中或多或少都对那张椅子有所野望。于是,他以花甲之年,悄悄找了武师教他武艺,各种补汤调理身子。

他一定要活到坐上龙椅的那天!

没想到,那位天师的预言,如此快就实现了。

“安顺,朕能当皇帝,多亏了你。”晋安侯亲切地拍安顺的肩膀。

安顺恭敬地弯腰含胸,全无功臣的倨傲,“皇上抬举奴才了。奴才不过是做了大云臣民该做的事。”

“好一句该做的事!”晋安侯哈哈大笑,“以后,你就留在朕身边做总管吧。其他人,朕都不放心。”

“喏。”安顺有些受宠若惊地笑。

“哦,对了,灰衣呢?”

从灵堂离开后,灰衣就不见了。

“大概是离开了吧。之前奴才曾听他说,他厌倦了给人做影卫的日子。此间事了,只愿寄情于山水,做个自由自在的侠客。”

晋安侯颇有些惋惜地叹气,“朕本来还想重重赏他呢。也罢,既然他去意已决,就随他吧。你一会儿让人在京城里找找,好歹拿了朕的重金啊!混江湖,有钱好过活儿。”

灰衣的离去,让晋安侯暗暗松了口气。灰衣的功劳巨大,论功行赏,他该赐官位,还不能低了。可晋安侯打心眼里不想用灰衣,背叛主子的狗,他怎可委以重任?

就连安顺,他也不想用。只安顺一个阉人,无亲无故,搞不好就会凉了那些功臣的心。

“众将领可来了?”晋安侯又问。

做了皇帝,他心中虽恨不得庆祝个三天三夜,可蛮子即将来攻。他必须排兵布阵,争取一战成名!

让天下百姓好好看看新君是如何保护他们的!

“老奴再去催催。”安顺躬身出了御书房。

西南侯和忠勇侯都已经倒戈了,手底下的将领自然不会做不识时务的事情。接到新帝的口谕,立马放下手里的军务,纷纷赶来御书房。只不了解新帝的脾气,不敢冒然打扰。

将一干将领和文武大臣引进御书房后,安顺就出来了。

新帝虽嘴上说让他做总管,从他退出时,新帝并无一句挽留,可见新帝那些信任的话不过是走过场。他要是信了,就是自掘坟墓。

“师兄!”

刚走到御花园,一个灰影陡然出现在安顺背后。

安顺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古旧的手札,“这是我从师娘的棺木中找到的,你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三年后再来找我。”

灰衣看见那手札,激动不已,手都在微微颤抖,“我说怎么都找不到,原来师傅将这手札给师娘做了陪葬……师兄,晋安侯根本不信任你,等他羽翼丰满,师兄你处境危矣。”

安顺阴测测地冷笑,“我当然知道他不信任我。一颗棋子罢了,凭他,也想坐稳龙椅,呵……”

等到戎人和鲜卑人打来,就是他的死期!

千里之外的荒僻小村。

吱嘎,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女娃推开破旧的木门,端着一碗正冒热气的黍米粥,一步一挪地走到炕前,吞了吞口水,望向炕上躺着的人,“谢哥哥,来喝粥咯~”

炕上躺着个年轻人,头部身上都包着纱布,艰难地张嘴,“那个和我一起的人呢?”

“你是说那个漂亮姐姐吗?”小女娃又吞了吞吐沫,“漂亮姐姐就在隔壁,只是她还在发热,没醒。快喝粥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那有劳你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才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娃,这些天,父母外出干活儿时,就负责喂他吃饭喝水。

小女娃一边喂食,一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谢训。”

他其实叫谢勋,穿越后的名字。

没想到他还活着!

从阳山的悬崖跳下时,他只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他穿越一回,难道就为了被那些狗杂碎的阴谋诡计害死?

太他娘的憋屈了!

他用尽所有内力,拍打在奔腾的河面上,稍稍卸掉下坠的重力,却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他已经精疲力竭,只能随波逐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河中漂了多久?

河水湍急冰冷,他几乎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就在这间破败漏风的农家土屋里。

这几天,他一直在发烧,浑身乏力,眼睛都睁不开,只隐约听到小女娃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

虽然此间荒僻,谢勋还是不打算说出真实身份。

谁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他的身份会否给这些淳朴的村民带来灾祸?

吃下小半碗粥后,谢勋稍稍有了些力气,把碗推到小女娃面前,“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

“就饱了?”小女娃惊愕地瞪大眼,“谢哥哥的食量好小啊。这么香的粥,我至少要喝上三大碗才饱。”

谢勋明白,这个时代,还是如此荒僻的村子,黍米粥大概已经是这个家庭不可多得的美味儿。他其实还饿着,可小女娃对那碗粥垂涎欲滴的样子让他实在不忍心吃独食。

等小女娃喝完粥,一脸满足地叹息,谢勋才道,“带我去看看那个小姐姐吧。”

刚吃了美食的小女娃开心地答应,扶着谢勋下炕,往隔壁走去。

木门推开时,谢勋拦住了小女娃,捂嘴假咳,笑问,“可以帮哥哥取些热水吗?”

小女娃不疑有他,欢快地答应,“我这就去。”

小女娃一走,谢勋就收了笑容,冷凝着脸踏进土屋里。

“怜月,别装了。”

炕上原本躺着不动的人,唰地睁开眼,抓了枕头就往谢勋砸去。

谢勋偏头躲开了那石枕。

这个时代,有钱人用玉枕,小民多用麦壳做枕头,荒僻之地,连麦壳都当了粮食,就只能用石枕了。

随波漂流时,他们身上的东西都丢了,连衣裳都被浪打的破破烂烂。救他们的村民为他们换了衣裳。破败的土屋,唯一具有攻击力的就是硬邦邦的枕头。

谢勋跳上炕,膝盖重重压在了怜月的胸膛上,将其压地瘫软在炕上,动弹不得。

“我警告你,别闹幺蛾子。这些村民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敢害他们,我把你大卸八块,丢去喂野狼!”

被制住的女人,满眼血丝,用力地瞪着谢勋,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地嘶喊出声,“你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在河水中,她几近昏迷,却能感觉到她的手一直被他死死地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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