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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黄德江将要说出名字时,机要秘书刘佳宁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他的胸口连开数枪。看着黄德江耷拉一旁的脑袋,刘佳宁露出得意的笑容,将仅剩的子弹留给了她自己。

突发的情况,让刑讯室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刘佳宁准备将子弹射向自己太阳穴的时候,一旁的蔡大勇猛然撞向她的胳膊,手枪掉落在地上......

这时里面的特工才缓过神上,冲了上去抓住了刘佳宁。

“主任,我想了一下,全局上下符合黄德江说的条件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军医处的战守安。他的哥哥战守平是八十九旅的旅长。你说,会不会是他?”

坐在椅子上的沈在新,慢慢站了起来对蔡大勇说道,“战守安不能轻举妄动。他的哥哥战守平是国军将领,旅营防区独立旅旅长,旅营一半的防务都是倚仗他。如果战守平真的要投共,战守安真是共产党的话,上峰那边会惊动的。如果弄错的话,就会捅个大漏子来啊!”

“主任,可咱们特别督导室是保密局的直属机构,动他个旅长,应该也不算越权吧。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共 匪说不定明天就进城了,我们不杀他,他就会杀我们。我就不相信一通刑具下来他不说实话。”蔡大勇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压在办公桌上。

沈在新十指交错,不停地转动着大拇指,然后对蔡大勇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把医务处长关立波给我叫来,”

“是”蔡大勇离开了沈在新的办公室里。

穿着白大挂的战守安正在军医室里给别人拿药,只见他边写边对病人说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吃一粒,挺管用的。”

“守安!”

“处长,你这时候来军医室,你哪里不舒服?”

“出来一趟。”关立波看了看战守安说道。

有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战守安的大脑中,这时的关立波找自己又是什么事呢?

“处长,你找我什么事啊?”

“快去一趟审讯室,有审讯需要你监督。”

“处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审讯。再说,你也知道,我见不得那种场面,主任他也知道。”

“就是主任亲自点的名。”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医生,我去审讯室监督什么?”

“没什么,审自家人,内外有别,要有现场医务监督。”

“自家人,谁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厦将倾。”

“守安,你放心去就好了,设备那些你不用操心,都搬上火车,一路上日子不短,同行的要员不少,这路上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省得我们束手无策。别忘记了,午夜十二点,全体火车站集合前往广州。记住一到那个点,这里将是空无一人,鬼楼一座呀。”

关立波看了看还在忧虑不决的战守安,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

从军医室走向审讯室地战守安,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在黑洞洞的走廊上,感觉特别的漫长。这个时候在审讯自家人,战守安不敢去想,到底是谁呢?

早已站在门口的蔡大勇看到战守安笑了笑快步走了上去,伸出双手,“辛苦了,战医生了。”

“蔡处长,还劳你出门迎接,多不好意思啊!”

“战医生过来,我必须亲自迎接。”

“那,那个,要不我就不进去了,你们那种手段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你说你呀,再说了医学上的那些事,不是得请教你吗。来,来,进来吧,战医生。”说完蔡大勇拉着战守安的胳膊进了审讯室。

战守安慢慢地走进了审讯室,又小心翼翼地向犯人走去。正准备凑近去看犯人低垂着的脑袋时,一个特工猛然抓起了刘佳宁的头发,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呈现在战守安的面前。

“着什么急,让战医生好好看看。”蔡大勇喝斥道。

战守安退到蔡大勇的身边,整个人吓得打抖擞。

“坐”

蔡大勇指着旁边的凳子对战守安说道。

“我,我坐不下,我......”

“紧张!”

“你开,开什么玩笑,要不然我出去。”

“我跟你们所有人讲过,我战守安受不了这个。”战守安气愤地说道。

“你们非要我来,你看看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让你们折磨成什么样,你们把这一切当成习惯了,我不行。”

“还有你,他们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他们就行了。”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说道。

“你认识他呀!”蔡大勇故意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刘秘书,保密局里谁不认识。还是你不认识啊!”

“对,对,对,战医生,你看看一个挺好的姑娘。你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就在这个屋子里,她突然掏出一把枪打死一个人犯。”

“为什么?”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后转过身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一直想不通呀,这不,我叫你过来,咱们俩一起问问她。”说完蔡大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刘佳宁的身边,“刘秘书,你还是不打算说,你坐的这把椅子,是从美国进口过来的电椅,之前是用来处决死刑犯的,咱们那个工程师改造了一下,调低了电压,调高了电流。这个黑色的开关只要的扭,五十毫安的电流,如同烧开的钢水一样,钻进人的太阳穴,在你的骨头缝里流动。可死不了呀,战医生,当然了也昏不过去。这个你有机会好好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了。”说完后,蔡大勇又转身对战守安笑了笑道,“你们文化人,叫什么来着,凌迟,想起来了,凌迟。”

“刘秘书,听我一句劝,遭这个罪干什么,说。”

刘佳宁抬起头看了看蔡大勇。

“刘秘书嘴硬呀,那就对不起了。”说完蔡大勇推上了那开关。

“说,还是不说。”蔡大勇看了看刘佳宁,然后又转身看了看旁边的特工,示意了一下。只见那个特工扭动了一下开关。

一杀那电流传遍了刘佳宁的全身,刘佳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就在两天前,刘佳宁来到军医室,战守安边帮她把着脉搏边轻声说道:“上级指示我们,这是最后一次任务。”说完战守安从帽子里拿出一张纸条,然后又说道,“时间,地点都写在上面了,你的任务是护送目标出城,都记下来了吗?”

刘佳宁看了看纸条后又递回给了战守安,战守安划燃火柴点燃了纸条。

“还有一个好消息,完成了这个任务后,你再也不用回来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刘佳宁问道。

“是的,我们的人马上就要攻城了,在不久的将来之后,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我来保密局三年了,最害怕的是睡觉,怕睡着了泄漏机密。被他们抓起来拷打,还有我最害怕的就是那间地下审讯室。每次我去地下室,看着他们审问自己的同志,我的心像刀绞一样。他们简直是一帮魔鬼。对不起战医生,你天天和伤口打交通,肯定要笑话我了。”

“不,你只所以害怕,是因为你的善良,而不是你的懦弱。好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即将结束了。”

刘佳宁的脸上露出笑容,然后对战守安说道:“终于不用再见到那帮魔鬼了,终于不用担心被他们抓住了。”

回来神来的战守安听到身边的刘佳宁不停地撕喊着。

蔡大勇露出狞狰的笑脸看着坐立难安的战守安。

战守安又想起他同刘佳宁的最后一次谈话,“解放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刘佳宁笑了笑道:“结婚”

战守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道:“在你的身份没有公开之前,你就是一名特务,人家肯要你吗?”

刘佳宁噗嗤一笑,“他是我搞学运动之前的上级,我们都说好了,等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战守安看了看刘佳宁自言自语道,“你瞧瞧人家,多么幸运,多么幸福。再看看我。我看上的那位女士,一直把我当成一名特务,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刘佳宁嘻嘻地开心笑了起来,“你是说,戴佩秋吧?”

“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了吗?”

“战医生,放心吧等着解放以后,你就是解放战士了,还怕人家不理你呀。”

“但愿如此吧!”说完战守安从抽屉里拿出两块大洋递给了刘佳宁,然后说道:“一点小意思,如果赶不上你们的婚礼,就当份子钱吧。”

“谢谢战医生,祝我们最后一次任务成功。”

“新中国再见!”

嗤嗤嗤的通过刘佳宁身体的电流声音打断了战守安的思索。

颤抖的刘佳宁发出惨叫声,一旁的蔡大勇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憔虑而又坐立不安的猛然站了起来,拉下了电源的开关。

“够了,够了。蔡处长,我有义务提醒你,五百瓦的电流通过身体三分钟,大脑将永久性损伤,所有记忆将不复存在。我作为保密局的成员,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别有心计,想杀人灭口。”

蔡大勇看了看战守安笑了笑道,“给我扣帽子,心疼她就直说呀,怜香惜玉这种事大家都能理解。”

“姓蔡的,是主任把我请过来的,监督你审讯的,如果她死了,责任你负。请,那你继续吧!”

“哈哈哈哈,你看把你急的,战医生,开个玩笑而已。”说着蔡大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针盒,并说道:“主任,让你来监督别让她死了,那你先把她给弄醒,醒了以后,我们不打不骂,文明审讯。”

“你什么意思?”

“这个药呢是美国进口的致幻剂,非常有名的诚实药,一会你就睁大眼睛看着我给她注射。等药效上来了,我问她什么说什么,一句假话都没有。”

“好!”战守安慢慢地走到刘佳宁的身边,扶起了她的头,轻轻拔了一下她的眼皮轻轻按了一下,刘佳宁慢慢地醒了过来,接着又晕了过去。

“战医生,你在这里将刘秘书弄醒,我去主任那里一下。”说完,蔡大勇就离开了审讯室。

走到沈在新的办公室里,蔡大勇说道:“主任,内鬼挖出来了,战守安,还是你了解他。刚才在审刘佳宁的时候,他撑不住了,方寸大乱,现在是原形毕露,你这招比我的管用多了。”

“走,看看去。”

“是,主任。”

蔡大勇抬起了刘佳宁的下巴,笑了笑道:“醒了。”

坐在椅子上的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与蔡大勇然后说道:“那就开始吧。”

战守安突然拿着桌子上的美国进口的致幻药说道:“我冒昧的问一句,这瓶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美国进口”蔡大勇不耐烦的答道。

“沈主任,这种药在市面上以假乱真的很多,如果说我手上拿的这瓶药是假的,那给刘佳宁使用就会有生命危险,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任?”说完战守安放下了药瓶。

“你说,这是假药?”沈在新看了看战守安答道,顺便又看了看蔡大勇。

“主任,这批致幻剂是我亲自找进口商购买的,不可能有假。”

“批号与序列号都有问题,所以我拒绝使用。”说完战守安同时放下手中的针筒。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蔡大勇道。

蔡大勇又看了看沈在新,他在等沈在新的命令。

“注射。”

“是,主任。”

蔡大勇拿起针筒抽净了瓶子里的致幻剂,注进了刘佳宁的身体里。

“现在开始吧,战医生,看看吧。”说着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战守安,“战医生,照上面写的念,你念给她听。”

战守安看了看纸上写的字后,念了起来,“佳宁,告诉我,你来保密局几年了?”

“三......三年。”

“你在保密局的职务是什么?”

“机,机要秘书。”

“你的上级领导是谁?”

“机要处处长钱大同。”

“共产党,共产党方面的领导人是谁?”

“共产党,共产党......”刘佳宁仿佛在思绪着什么,用自己的意志抵抗药性的发作。

沈在新轻轻地问道:“佳宁,说。”

“共产党方面领导你的人是谁?”蔡大勇问道。

“共产党......”

“对,说出他的名字。”蔡大勇说完又看了看刘佳宁。

“共产党......”

“佳宁,说,说完就可以回家了,快说。”

“回,回家.....”

“对,说完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家......”

“你倒说呀,共产党的领导人是谁,谁呀,谁领导你。”

刘佳宁看了看战守安抽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抽动了起来,一口鲜红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蔡大勇不停地拍着刘佳宁的脸,喊到:“刘佳宁,刘佳宁。你说话呀,共产党 领导你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你说话呀,说呀!共产党 领导你的人是谁,说话,说话,说......”蔡大勇不停地摇动着刘佳宁。

刘佳宁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蔡大勇,整个脑袋耷拉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蔡大勇发了疯地摇动着刘佳宁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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