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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在新的车刚到九曲岭监狱,一直在等候的武大鹏便走了上来,打开了车门道:“主任,你来了。”

“战守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沈在新下车的第一句说道。

武大鹏愣了一下,站在那里没有回答。沈在新狠狠地瞪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监狱里走去。

刘义雄将情报全部告诉了战守安,并看了看他。

“我记住了。”战守安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了?”

“太震撼了,你告诉我的这些内容太过于凶险了。”

“战守安同志,这个情报来之不易,这是我们打入国防部内部的同志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战守安同志按照情报工作的规定,你接受任务以后不能再接触其他人,要由我亲自护送你离开这里,奔赴大角坡。记住了,以后你要启用新的接头暗号。”

战守安点了点头道:“油灯燃烧半小时,自然就会有人来接应了。”

沈在新和武大鹏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讨论着战守安为什么跑出去又回来了。沈在新分析道:“战守安既然又逃回来,说明这里面有什么让他割舍不得。这个东西看来比他战守安的命更加重要。”

“主任,我的话也许你觉得不中听。我认为战守安没有那么厉害,他只是脑子坏了。”

“你是说他神志不清,失去了痛觉吗?”

“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那样的拷打,除非他失去了痛觉,是个精神病患者。”

“好呀,那我们就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刘义雄一再叮嘱战守安道:“沈在新一定不会放弃对你的怀疑,他还要继续考察你。现在情报已经交给你了。”

战守安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海狼同志你是在担心我忍受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吧!”

“是的,确实这个让我担心的。”

“我是一名医生,从理论上讲任何人都有生理极限,会有熬不住的那一刻,我也不例外,但是,海狼同志请你记住了,我也是一名共产党员,在旅营的时候我随身都带着氰 化钾,就是为了熬不住的那一刻。现在虽然没有了氰 化钾,必要的时候我会像其他同志一样咬舌自尽。”

“战守安同志,你所肩负的任务不允许你这样做。”

既然战守安精神上出了问题又没有痛觉,沈在新对武大鹏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国防部请过来的精神病专家,齐主任。”

“齐主任的到来会让我们马上知道真正的结果了。让人将战守安带到这里来。”沈在新看了看武大鹏吩咐道。

刘义雄还在同战守安说:“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九曲岭监狱已经加强了防范措施,我们将无法使用大角坡那个一次性安全撤离通道了。”

“可惜呀,差一点我就成功了。”

“正是因为你的失败,我们原来的那个撤离计划已经不能实行了。”

“对不起,海狼同志。”

“战守安同志,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要护送你离开这里,你的任务就是坚持住,保持你现在这个状态等候我的指示。”

“是”

不远处走过来的看守大声喊道:“战守安,你,过来。”

刘义雄看了看又要被带走的战守安道:“要坚持住。”

“你放心吧!”

“战守安,你听到没有,快过来,别磨蹭了。”

看着被带走的战守安,刘义雄将石头上的寻人启事全部擦掉。走过来的钱守维问道:“刘爷,这战守安是什么人呀?这时候他又被带走,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着被带走的战守安,刘义雄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不管怎么样刘义雄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护送战守安离开九曲岭监狱......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目光呆滞的战守安,沈在新说道:“战医生辛苦了,沈某照顾不周,让你出现这样的事情,心里很难受,你看我们共事五年,历经磨难,你一向以党国为重,以领袖为先,我希望你继续做党国忠洁之士,好吗?”

“战医生,他们说你病了,我不相信。说你失去了感觉,我更加不信。一个能从缅甸野人山走出来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齐主任看了看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战守安道:“沈主任,按照病理,如果这个犯人真的得了神经封闭症的话,他应该完全丧失所有感觉。”

“他要是有痛觉呢?”沈在新问道。

“那他就是装的。”然后举起战守安的手说道:“你们看,这指甲缝是人体末梢神经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痛觉最敏感的地方。”

说完齐主任拍了拍战守安道:“十指连心呀”然后就从桌子上托盘里面拿出来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钢针,还有一个小铁锤,在战守安的面前晃了晃说,“如果疼的话,你要说出来。”

齐主任捏住了战守安的右手,用钢针对准指甲下的缝隙缓慢地扎了进去,为了加剧战守安的痛苦,他在扎第二根时,故意选了一根针头钝的钢针。

采石场上刘义雄他们还在打着石头,钱守维走了过来问道:“刘爷,你说战守安是我们自己人。”

刘义雄没有说话还是继续手中的活。钱守维接着又说道:“刚才呀,我听看守说保密局的沈在新来了,战守安这一去不知道会又有什么事发生。”

三根钢针插入了战守安的指甲缝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齐主任看了看沈在新道:“从现状来看,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说明他真的得了神经封闭症了。”十根钢针全部插进了战守安十个手指的指甲缝里后,齐主任拿出手电筒照了照战守安的眼睛。

刘义雄看到邢达汉和钱守维离开牢房,他走到战守安的身边看了看他的手道:“他们又对你用刑了。”

战守安叹了口气道:“我可能暴露了,他们找来了广州的精神病专家,一边对我用刑一边观察我。我没有办法控制瞳孔的放大,所以他们应该发现了我还有痛觉......”

九曲岭监狱的办公室里,齐主任对沈在新和武大鹏说道:“战守安的失忆是装的。”

“你是说他能感觉到疼痛?”武大鹏问道。

“他一定有痛觉,不过,他忍住了,一个人在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他会本能的不由自主地叫喊,挣扎或者躲避。如果有人意志特别坚强的话,他是完全有可能控制这些生理反应,不过有一种生理反应就算他的意志再坚强有一样东西是无法掩盖的,那就是瞳孔,这种生理反应是完全不受人的意志控制,他的瞳孔会放大。战守安遭受酷刑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信,他已经疯了,那他又为什么装疯呢?”

“齐主任,你这个疑问很有趣,我也想知道答案。”武大鹏随声说道。

“主任,我要求再审战守安,当场戳穿他,看他怎么解释,我们一共七十二种刑罚,一天给他用一个,二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用完。共 党也是人,也有生理极限,我就不信他们跟常人不一样。我想根本用不了两个月,我就能让战守安开口说话,主任,如果我这次再拿不下战守安,你就撤我的职。”

沈在新没有说话,他在想一个人如果能够忍受十指连心的疼痛,其他刑罚对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有了更好的计划.......

刘义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战守安道:“他们还有用更加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你。”

“死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呢。”战守安说道。

“不,战守安同志,你肩负重要的任务,你不能死的,我更不能看着敌人把人逼到咬舌自尽的程度,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清楚了,没有时间再同你说第二遍......”刘义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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