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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大贤良师,敌营有情况。”

一个黄巾跑得飞快奔入张角住所。

“什么情况,咳咳!”张角刚一开口便剧烈咳嗽起来。

自卢植北上以来,接连败绩,与各地黄巾传信也是未有回信,他的“外援”现在也因为战事复杂,道途长远联系不上。

内忧外患之下,张角终究是郁而成疾,原本自己用一些符水治理好了,可战局情况不断恶化,导致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传令黄巾看着身子因咳嗽剧烈颤抖的张角,赶紧上前扶住,巨鹿的黄巾都是崇拜张角的狂热分子。

“不打紧,你快说什么情况。”张角很快也缓和过来。

“城楼上只能观得敌军,看不清到底什么情况。”

张角没有多说,直接起身,准备亲自前往城楼一观,原本手中的九节杖此时充当起了拐杖的作用,用来柱立支撑。

很快二人来到城楼之上,张角自得到仙人传下《太平清领道》后常常修炼,身体异之于常人,此刻运起目力远远望去。

卢植营中的动作尽收眼底,不过也只能看清大概。

“既造云梯,又挖壕沟?”张角好似自言自语。

身旁黄巾却是更加狂热了,大贤良师果真仙人!

思索着张角似乎品出了卢植意图,“不愧是卢植,攻守兼备,守亦胜,攻亦不惧。”

语罢,张角转身回去,他同样不惧,三城犄角之势,卢植不敢轻举妄动,但城内粮食足够他们和朝廷耗个两三年,到时“外援”起势,何愁汉庭不灭?

宛城这边,张曼成在怂恿之下终于是确定了要出城一举击败秦颉。

秦颉这边惯例的带着人到宛城之下骂战:“贼寇张曼成,既为大汉子民,又起兵反汉,尔等不忠不义,不怕受天谴吗?”

秦颉也没想着对方回答,毕竟相持百日对方从未回过话。

今天城楼之上却传来了动静,一柄汉剑率先出现在秦颉视线之中,然后是一个戴着黄布帽,蓄着络腮大胡的脸。

“休逞口舌之利!今日我神上使张曼成必斩汝头!”声音听上去有些像嘶哑的感觉,又有点像公鸭嗓。

秦颉听得这话不止不动怒,反而有些笑起来:“好!速速下来与我一战,看看究竟是谁逞口舌之利!”

憋屈啊!相持百日,对面终于肯出城一战。秦颉在宛城外都快怀疑人生了。

转身策马回到扎营处,召集手下五千余士卒排列阵形奔赴宛城门外。

宛城高大的城墙上,吊门缓缓放下,砸起一片灰尘,后方古朴大门打开,张曼成率手下三将策马而出,身后看不着尽头的黄巾士卒。

“小儿!你要是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张曼成把玩着手中汉剑,戏谑的冲着秦颉说道。

秦颉没有半点害怕,脸上看得到的尽是兴奋!

他曾是江夏郡都尉,武人出身,朝廷命他上位南阳太守,原本是建功立业良机,怎奈百日无一建树。

“休得猖狂!可敢与我一战?”秦颉朗朗之声传遍当场。

两边士卒都听得真切,秦颉一方士卒不断助威,为他增添着声势。

两军对垒,张曼成若不应下,岂不是凭空矮人一头,输了头阵?

“既然你要急着送死,那就怨不得你张爷爷了!”

张曼成一拍座下马匹跃出,先声夺人!

秦颉也不慢,只身出阵朝张曼成方向奔腾而去!

两人都手持一柄八面汉剑,汉剑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寻常人是不配拥有的,秦颉作为自家统帅,常持汉剑,张曼成则是攻下宛城后,想提高自己的身份,故意改持汉剑。

两匹骏马在场中一分而过,第一招凭借马力冲锋对拼之下,谁也没有奈何谁,秦颉调转马头,准备再战,心中也在想着:“真不敢小看了这贼人,力道竟如此之大。”

若不是秦颉咬紧牙关憋着一口气,怕是此时长剑已脱手而出。

张曼成同样调转马头,与秦颉不同的是心中放轻松了许多,“我原以为此人勇猛无匹,敢孤身前来,没想到倒是高看他了!”

两马转瞬再度接近,这一次没有一分而过,反而是交缠在了一起,两者所用乃是短兵,并不适合冲锋战。

秦颉不再小看张曼成,手中长剑当先刺出,直取张曼成双目!

眼为身之帅,此招毒辣非常!

张曼成手也不慢,手中长剑挥砍而出,格挡掉秦颉一剑。

他原本是使刀的,为了彰显身份地位强行改换用剑,长剑在他手上缺乏了一分灵巧,反而像是蛮力的承载工具!

秦颉一剑被挡掉后并不收剑,他想要以快取胜!他看得出张曼成的剑法并不娴熟,长剑顺势往下一掉,直直向着张曼成腰身扎去!

张曼成挡掉一剑后已在酝酿反击,没想到秦颉竟未收剑,再度攻来,瞬间手忙脚乱,手中长剑再度往外挥砍。

秦颉持剑之手轻快回收,让张曼成落了空,左手勒马,转到张曼成侧面,长剑再度刺出,直指张曼成太阳穴!

张曼成是越打越心慌,心说:“早知道老子就用刀了!”

同时身子爬伏于马背上避开这一刺剑,左手勒马与秦颉交错而过!

“哼!也就是张爷爷没带大刀,否则你已被我砍下人头。”稍微得到一点喘息时间的张曼成嘴上并不放过秦颉。

“哈哈哈!可笑!”秦颉放声大笑,引得身后士卒皆是大笑。

张曼成一看敢嘲笑我?顿时闭上嘴再度上前,靠近之时,长剑引至腋下,反手横向挥砍而出,竟带起一阵风声!

秦颉自是不惧,他身为武人,常年骑马,马术比张曼成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左手撒开缰绳,身子向后一倒,完美避开此剑。

随即迅速起身,此刻张曼成长剑已挥过,正是中门大开之际,秦颉丝毫不手软,身子一下起劲,长剑闪电之势破开张曼成甲胄直插腹中!

赵弘、韩忠、孙夏三人在后面看到长剑透出,顿时心感不妙!

“啊!”张曼成身子吃痛,发出一声痛叫。

腹中一剑还不致死,手中剑挥砍向秦颉。

秦颉撒开长剑,勒马退后,口中高声大喝:“贼将已中剑!随我冲杀!”

手下士卒也是正面看清了自家主将击败敌将的那一剑,此刻士气正浓,五千士卒携带位时向着宛城方向掩杀!

韩忠是宛城黄巾一众将领里胆子最小的,被敌军的威势吓了一跳,感觉调转马头向城内而去。

赵弘、孙夏二人不知所以,但这口子一开,这仗也没法打了,两人紧跟其后逃回城去。

黄巾士卒主心骨也没了,尽皆慌张逃回宛城,城楼上的黄巾也是急急忙忙的拉起吊桥,以至于还有千余黄巾未来得及逃回城。

张曼成看着这一幕气得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黑,昏厥坠马,不知死活。

秦颉大军掩杀过去,将千余黄巾斩杀殆尽。

“尔等鼠辈!不如早日纳城投降!否则早晚如张曼成一般死于我剑下!”秦颉大声的在城下放着话。

城楼上的黄巾以及刚刚逃进城的赵弘、韩忠等人此刻心却是剧烈跳动,砰砰作响!

一个个都被打得没了胆气!心生纳城投降之意!

秦颉退去之后,这股子害怕劲才缓和过去。

赵弘、韩忠、孙夏三人也是稍微冷静了些。

“绝不能降!”赵弘第一个开口,“若降了你我三人必难逃一死!”

韩忠、孙夏二人听了也深以为然,普通黄巾投降多半能行,像他们这种小头头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韩忠想着刚才自己被吓破胆逃回城的举动,有些后怕,如今大头目张曼成已死,三人原是同级,此刻难免要推举一位新的渠帅,二人若责问自己,不好交差。

“现在最要紧的是选出新渠帅!赵大哥是在场武艺最高之人,我愿推赵大哥为渠帅继续统领我等部众!”韩忠直接推举了三人之中头脑和武艺出众的赵弘。

他知道若不推举赵弘,说不准一会儿赵弘就会对他发难。

孙夏这人原本就是一个比较老实的庄稼汉,一路当得将领,只是刀法使得不错,力气也大,没有什么心机城府。

听了韩忠的话也跟着点点头,“赵大哥确实厉害!”

赵弘一听顿时将刚才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有些美意,“二位如此有心推举我为渠帅,我必不会辜负二位!”

赵弘没有推辞,他原本就有些不满张曼成,大贤良师号“天公将军”,张曼成自号“神上使”,不以渠帅自称,明显想要摆脱大贤良师,另立山头。

他赵弘可是为了跟随大贤良师才加入黄巾的,不是为了他张曼成!此刻他亦是以渠帅自居。

三人一拍即合后将宛城内黄巾、百姓统统聚集起来,宣布了张曼成不幸战死以及赵弘成为新任渠帅的消息。

赵弘当下承诺道,城中一切照旧,和往日一样,另外他已有破敌之策,大家不用惊慌,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一番话下来,宛城原本人心惶惶的氛围也是被安抚下来,只是哪来的破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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